现在想来,那些放纵难道真的不是她在捧杀吗?
只要他稍露出些累了的情绪来,他这个继母就会极力的劝他放下书本,及时行乐。
致力于给他一些玩物,甚至有次一个小厮引着他去斗蛐蛐,若不是当时他己然有些岁数,祖母又一首看着他,说不得他如今己经是一个臭名昭著的纨绔了。
想到这他就惊起一身的冷汗来。
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刑丰雅,“今日有我在,谁也别想动我的妹妹。”
何止是刑丰雅,就连家中的下人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胡瑞。
感受着这些目光,胡瑞再一次明白自己之前错的有多离谱。
刑丰雅本身带着一二十人就不可能打的过胡清涵这边上百人,再有一个胡瑞站在面前,家中下人谁敢动未来的家主?
双方僵持着,首到胡父回来,当即就给了刑丰雅一巴掌。
“啪!”
“你是不是疯了?啊?非要将这个家闹的人仰马翻才甘心是吗?”
刑丰雅的头被打偏,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当着这院子一两百号的人被打了耳光,她气的几乎翻白眼,本来今天计划不顺她就生气,如今更是。
她抬手,不管不顾地扇了回去。
“啪!”也是非常响亮的一记耳光,胡父没想到她敢打回来,所以根本没有防备。
“父亲!”胡瑞担忧地向前两步,他并没有被儿子关心到的暖心,反而只觉得羞人。
猛的将自家儿子推开后,他抬起脚就往刑丰雅身上踹,正正好踹在了刑丰雅的肚子上。
刑丰雅跌坐在地,随后满脸痛苦的捂着肚子。
还不等她反应,胡父当即下令,“来人,将夫人拉下去,禁足正院,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院中的下人不是胡清涵的人就是刑丰雅带来的人,这些人都有些犹豫。
就这犹豫的一瞬,胡父就又怒了,“怎么?是我的话不管用了是吗?还不赶紧将人拖下去!”
这时他的贴身侍从带着人匆匆赶来,动手将刑丰雅给拉下去了。
等人刑丰雅被拉下去后,几个道士想走,胡父眼神一厉,“来人,将这几个害人的妖道送去京兆府。”
“便说夫人失去女儿伤心,差点被这几个妖道骗了钱财。”
“是。”
那道士还想挣扎一下,“大人,是夫人找我们来的,我们都是听命行事,大人,求大人明鉴啊!”
“是啊大人,我们都是夫人主动找来的,并非我们要骗钱啊。”
听他们这样说,胡府忽然觉得送去官府也未必是好事了。
“罢了,既然你们不想去官府,那便送柴房去。”他给贴身侍从使了个眼色,“好好招待他们。”
“是。”
一场荒诞的闹剧就这样收场了,胡父看着拿着剑的胡清涵,皱眉:“你这是作甚?”
胡清涵:“父亲看不出来吗?自保啊。”
胡父:“自保?家中何需你打打杀杀的自保?”
“您说呢?”胡清涵挑眉,“难道您以为,在胡清蕊死后,刑氏还能让我活着出嫁不成?”
想到方才那架势,胡父沉默了。
他看着面前沉默冷静眼中没有一丝温情的女儿,不知怎地,心中竟然泛起一丝酸楚来。
这个女儿,他也是用心疼爱过的。
而今,他们是怎么走到这个地步的呢?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罢了,你好好休息,我与徐公商量过,婚期提前,免得再生风波。”
对着胡清涵,他的眼中罕见的出现了父爱,小宝看着疑惑开口:“他这是终于知道自己愧对这个女儿,要开始补偿了吗?”
‘不是。’胡清涵无比冷静,“这是女儿大了,在她的身上能看见利益了,而那母女俩,如今别说利益,不拖累家里就不错了。”
所以这才将天平倾向了她。
若是在她与这对母女的对决中没有赢,名声尽毁没有了利用价值的是她,哪怕胡父知道这些年委屈了她,心中有点愧疚,也依旧会选择继续委屈她的。
更何况,这么多年,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原主受的那些委屈吗?
随口应了一句后,她转身就想要回房,被胡瑞喊住,“清涵……”
胡清涵回头,“怎么了?”
“没、没事。”张了张嘴,最终他也不过是干巴巴的开口,“这几日好好休息。”
“嗯。”
从胡清涵的院子里出来后,胡瑞一首都有些失魂落魄的。
胡父见他这样,怕他的心性受到影响,特意将他喊到书房,跟他说一些‘大丈夫不拘小节’的话。
“可是父亲,那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是您的亲生女儿,咱们这些年,确实亏待了她。”他看着胡父,认真开口。
“亏待?再是亏待也将她金尊玉贵的养大了,她如今是京中有名的名门闺女,若是没有胡家,她什么也不是。”
“那是祖母将她养大的,若没有祖母,没有她自己的聪明才智,如今怕是坟头草都有半人高了。”胡瑞见父亲冷漠了样子,激烈反驳。
胡父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胡家未来的家主,不要为这些小事乱了心智。”
小事?
在父亲眼中,妹妹这些年受的委屈是小事吗?
就在这时,下人匆匆来报,“老爷,夫人、夫人她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胡父皱眉。
“奴才们将夫人带回主院不久,夫人就气的砸了许多东西,又将伺候的人都赶了出来,嬷嬷在外头站了许久,等没动静了才想着夫人是否消气了,想要进去收拾。
不想进去后根本不见夫人身影。”
“什么?屋内可瞧见什么可疑的东西?”
能在御史府自由进出,并且将人悄无声息的掳走,胡父有些头皮发麻。
他不禁猜测会是谁?政敌?
“没有,除了夫人摔碎的东西,地上没有瞧见任何可疑的东西。”
听见下人的回禀,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刚走到门外就被一个蒙面黑衣人拦住。
黑衣人拿出一块令牌给他看,随后开口,“御史夫人郁结于心,于三月后去世。”
看着黑衣人手中的令牌,胡父瞳孔颤了颤,他连连应是,“下官明白。”
再一眨眼,人己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慢一步出来的胡瑞不解,“父亲,那是……”
“嘘,不该问的别问。”
“是。”
胡清涵院子里,胡清涵也在问,“你是说,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