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恩珠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要回头笑,明明老师在讲台上讲课那些人也毫不收敛。
可现在是上课时间,她不敢提醒老师维持纪律,也不敢自己出声对抗那些人,只好低下头躲避着那些人不怀好意的目光。
“你没有校园论坛吗?”
身旁的宋南贤突然开口,车恩珠吓了一跳,随即是疑惑。
她才转来,自然不知道什么校园论坛。
宋南贤扯了扯嘴角,递过去自己的手机,让她看现在论坛上最热的帖子。
车恩珠接过这部明显有些老旧的手机,对于热帖上的调笑和恶意有些不可置信。
她只是刹车失灵了,为什么会被人这样恶意揣测贬低?难道就因为她是穷人吗?可那些人面对比自己富有的人时,不也是一副低下的姿态吗?
“说来也是晦气,”宋南贤托着腮侧头看向他的同桌:“明明是你做错了事,我却要被连累。”
车恩珠把手机还给他没作声,宋南贤也不再讲话,低头翻着泛黄的棋谱。
其实也挺好的,最好他们以后只嘲笑他和这个疯丫头捆绑在一起,不再对他动手。
他可是六段的棋手,赛事需要缜密的思维和超高的计算能力,万一被这些不知轻重的人打到脑袋影响比赛,他就真的永无出头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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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之后敲响,权澈扣上笔盖摘下眼镜往门口看去。
倚在门口的姜时元朝他吹了声口哨。
“什么事?”权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腕表,“还有十五分钟我就要去上课了。你现在过来,第一节又没上么?”
姜时元耸耸肩:“好无聊。表哥啊,今早上…”
“时元,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好吗?我也很难做。”
姜时元停住话头,脸上佯装出来的随意也收敛起来。
“表哥,我们做一对平常的、有爱的兄弟不好吗?哥你这么冷漠,让我很难对你有好脸色啊。姑母也说过你很多遍吧?为什么不改呢?明明该是温雅和煦的会长才是。”
权澈略薄的唇抿成一条线,眉头蹙起。
母亲和舅舅从前就关系很好,当年带着姜氏16%的股份嫁给父亲,被媒体称为千亿新娘,出嫁后兄妹两人感情也依旧很好,母亲从小就告诉自己要关照时元弟弟这个舅舅的独生子。
即使所谓的“弟弟”仅仅比自己小几个月,即使姜时元性格恶劣暴躁易怒,即使自己己经尽可能做到最好。
这样和自己完全不同但是备受宠爱的人让权澈很难喜欢得起来,可他却没有办法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因为他不想让父亲母亲失望——
“对不起时元,是我刚刚太累了。”
权澈恢复了在外人面前的体面:“有事的话就说吧,表哥会帮你的。”
姜时元看到权澈又挂起那副假面,不由得感到没劲。
表哥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活的像个机器人,爸妈天天念叨着表哥多么优秀,让他真的很烦。
这些毫无意义的荣誉除了说出来浪费口水以外并没有什么作用,真搞不懂表哥像那些穷人一样干嘛,穷人靠荣誉只能获得给富人打工的机会而己,难道表哥靠几张证书就能更好地掌握集团吗。
不过表哥还没有疯,知道自家人帮自家人,这样就够了。
“今早上那个吓到小夏的贱人是B班的,那边空气质量不好,表哥最近不要去B班了吧。”
姜时元说完门也不关就哼着歌走掉。
权澈站起来整理好批阅签署过的文件,关上门后阴沉着脸靠住门。
这个表弟还是一如既往地讨人厌。
母亲和舅舅的礼仪很不错,怎么姜家的后代如此没教养呢。
为情乱智的蠢货。
他那个未婚妻——是叫江夏吧。
万千人瞩目无数人宠爱的仿佛神之女的江家大小姐。
——也一样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