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功成,逆袭傲世
谢瑶的脊骨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肉,丹田处七盏琉璃灯疯狂旋转。
她咬破舌尖将痛楚化作清明,识海中残魂尖啸着撕开最后一道屏障——三百年前冰髓女子与道侣诀别的画面突然碎裂成星子,尽数坠入沸腾的灵泉。
"道基成!"
随着这声清喝,磅礴灵力自她天灵盖倒灌而入。
那些曾被吞噬的千日醉毒雾在经脉里凝成冰火双纹,与冯逸尘剑锋上滴落的血珠产生共鸣。
当第七盏琉璃灯沉入丹田的瞬间,整座玉衡峰的地脉发出龙吟,震得山巅积雪簌簌坠落。
闭关室外,正用除尘咒抹去最后一丝痕迹的林妙儿突然踉跄跪地。
她袖中暗藏的噬魂蛊虫疯狂扭动,反噬的剧痛让她指甲深深抠进青石砖缝,"不可能...那废物明明该经脉尽断..."
轰然炸开的金光刺破云霄时,十二座主峰的晨钟同时自鸣。
冯逸尘捂着心口血迹靠在冰壁上,鎏金瞳孔映出琉璃穹顶外翻涌的雷云。
他剑鞘上的并蒂莲纹正与室内光芒呼应生长,缠在银发上的剑穗突然迸出火花,烫得他低笑出声:"以千日醉为引重塑道基,不愧是..."
后半句呢喃被雷鸣吞没。
谢瑶踏着沸腾的灵泉凌空而立,耳后皱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她望着掌心冰火交织的道纹,突然朝着虚空某处轻笑:"诸位看够了吗?"
护山大阵的投影水镜应声碎裂,各峰长老面前的窥视术法齐齐失效。
天权峰主手中茶盏"咔嚓"裂开蛛网纹,滚烫的茶汤淋湿了记载谢瑶"根骨平庸"的评语。
"筑基异象引动地脉龙吟,这丫头..."摇光峰的药婆婆捏碎了三颗清心丹,混着血腥味的药香里浮现出记忆——半月前这姑娘来求医时经脉淤塞,连最基础的御风诀都使得磕绊。
此刻玉衡峰顶却炸开了锅。
赵师兄捏着曾给谢瑶下过蛊的右手,眼睁睁看着皮肤下凸起蛛网状金纹。
他仓皇撕开的传讯符里传来嘶吼:"姓赵的!
你给的破障丹根本压不住反噬!"
十三个曾参与陷害的内门弟子同时呕出黑血,他们灵台处浮现金鳞鱼的虚影——正是灰衣老者尸体中钻出的毒物。
谢瑶透过洞府水晶墙望过来,左眼霜纹流转如观因果轮回,惊得最先逃跑的弟子撞碎了炼丹房的禁制。
"谢师妹筑基成功了?"
膳堂里洒扫的外门弟子们挤在窗边,看着贯穿天地的金光吞咽口水。
他们还记得三日前,这位被罚来劈柴的师姐是如何笑眯眯地,用冻僵的手指帮他们补全了残破的引气诀。
当第七重雷劫劈开云层时,整座仙门的灵植突然疯长。
药田里枯死三百年的九转还魂草抽出新芽,缠在冯逸尘手腕的银发自发结成护心结,替他挡下因强行催动心头血引发的旧伤。
"原来道纹共鸣是这种滋味。"谢瑶抹去唇边血渍,足尖轻点落在冯逸尘身侧。
她袖中飘出的《玄阴诀》残页自动焚烧,灰烬里绽开的冰莲却裹着炽烈火光,"少主的剑,似乎比三日前慢了半拍?"
冯逸尘的剑穗无风自动,上面缠着的银发己变成璀璨的金色。
他并指擦过染血的并蒂莲纹,看着谢瑶颈侧同步浮现的印记挑眉:"若谢姑娘肯松开在下的衣襟,或许能快上三分。"
两人交叠的袖口突然迸发强光,尚未散去的雷云被硬生生撕成两半。
窥见这一幕的戒律堂长老猛拍桌案:"立刻去查!
那小子什么时候把本命剑的魂契分给了..."
最后半句怒吼被山风卷走。
谢瑶望着云海中若隐若现的龙影,指尖轻轻新生的筑基道纹。
她当然看见了那些仓皇逃窜的反噬者,也听见了各峰此起彼伏的惊呼——但最令她在意的,是地脉深处传来的诡异震动。
就像有什么被龙吟惊醒的古老存在,正顺着她的筑基道基缓缓苏醒。
"今晚怕是睡不成好觉了。"她弹指点在冯逸尘心口,将对方残余的千日醉毒素凝成冰晶,"劳烦少主替我护法时,别忘了赔我的屋顶。"
话音未落,最后一道琉璃光柱突然扭曲变形。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贯穿云霄的金光中浮现出三百年前的画面:月华如练的夜晚,冰髓女子割裂的道心化作漫天红莲,而本该魂飞魄散的道侣却在阴影里睁开了猩红双眼。
正要宣布封赏的掌门猛然起身,腰间玉佩"叮"地裂成两半。
玉衡峰顶的庆功宴摆了三天三夜。
谢瑶倚在缠满冰晶藤的廊柱上,看着膳堂弟子们将最后一批灵果雕成莲花形状,突然伸手接住飘落的冰屑——那些晶莹的碎屑在她掌心凝成半透明的锦鲤,摇头摆尾地游向天际。
"谢师姐!"
穿杏黄衫的外门弟子捧着鎏金匣子跑来,发梢还沾着晨露:"药婆婆让我送来的,说是用九转还魂草新芽炼的驻颜丹!"
匣盖掀开的瞬间,十二只青鸾虚影绕着谢瑶盘旋而上。
原本在远处观望的几位亲传弟子齐齐倒吸冷气,他们认得这青鸾绕鼎的异象,正是天阶丹药出世的征兆。
冯逸尘的剑穗从檐角垂落,勾住谢瑶腰间新换的玄阴玉佩:"药田东侧三百丈,有人在用窥天镜记录你的灵力波动。"
"让他们记。"谢瑶反手将丹药弹进冯逸尘衣襟,冰纹顺着他的锁骨爬上脖颈,"毕竟明日宗门大比,我还指着这些影像多换两本秘典。"
话音未落,演武场方向突然传来惊呼。
众人只见谢瑶留在测灵石上的掌印金光大盛,竟将旁边"金丹初期"的评级震成齑粉。
戒律长老手中的名册无风自动,谢瑶的名字从末位一路蹿升,墨迹未干就压过了所有亲传弟子。
当夜子时,七位峰主联袂而至。
谢瑶把玩着新得的峰主令牌,看天权峰主带来的溯影珠重现当日场景——林妙儿藏在除尘咒里的噬魂蛊、赵师兄袖中暗藏的破障丹、十三名内门弟子灵台浮现的金鳞鱼,全都纤毫毕现地映在琉璃墙上。
"该清账了。"
谢瑶指尖轻叩案几,冰晶顺着青玉砖缝蔓延成牢笼。
冯逸尘的剑穗突然绷首,缠住想要捏碎遁地符的林妙儿手腕,将她袖中掉落的千日醉药瓶冻在半空。
戒律堂的镇魂钟响了九声。
谢瑶站在问心镜前,看着镜中浮现三百道血色丝线——每根都连接着曾经暗害过她的弟子。
当第七盏琉璃灯从她丹田飞出,那些丝线突然绷断成金粉,沾到谁身上,谁就露出灵台处狰狞的蛊虫印记。
"不可能!
我明明用洗髓丹..."赵师兄的辩解戛然而止,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金丹正在融化,化作黑水流进谢瑶脚下的冰莲。
谢瑶踏着不断盛开的莲花走向高台,发间银簪突然化作长鞭,将十三人袖中的保命法宝尽数击碎:"诸位可知,千日醉混着金鳞鱼毒,最喜附着在说谎之人的喉骨?"
药婆婆适时抛出个玉葫芦,十三道黑烟从受刑者天灵盖钻出,在问心镜前凝成他们残害同门的罪证。
冯逸尘的剑锋划过北斗七星阵,被废去修为的弟子们惨叫着坠入洗罪渊,他们身上腾起的怨气还没触到谢瑶衣角,就被琉璃灯烧成青烟。
三日后,谢瑶在藏书阁顶层翻到本烫金典籍。
她刚触到书脊,沉寂百年的禁制突然化作流萤,亲昵地绕着她新生的筑基道纹起舞。
守阁长老的胡子抖了抖,眼睁睁看着谢瑶把记载着上古秘闻的《地脉志》揣进怀里,还顺手用冰莲换了门口镇守石兽嘴里的夜明珠。
"瑶儿。"冯逸尘的声音混着松香传来时,谢瑶正把九转还魂草的新芽泡进灵泉。
他腕间银发结成的护心结微微发烫,映出两人掌心同步闪烁的冰火道纹:"护山大阵的阵眼,今夜挪到了我们初见的水潭。"
谢瑶挑眉捏碎传讯符,听着里面传来各峰主争夺教导权的争吵,突然将冰晶凝成的鱼饵甩进潭水:"少主当年在这潭边练剑,可是故意劈断了我的钓竿?"
"若我说是见你被外门欺辱时的冰棱术有趣..."冯逸尘的剑穗缠住谢瑶手腕,带着她刺出惊艳如银河倒泻的一剑,"谢姑娘信不信,这招'星坠平野'我琢磨了七年?"
潭底沉睡的灵石被剑气惊醒,迸发的灵气潮将两人托上云端。
谢瑶望着脚下绵延万里的仙门群山,突然察觉丹田里的琉璃灯齐齐转向东方——那里有缕地脉波动,与她筑基时唤醒的古老震颤微妙重合。
庆功宴的第九日,谢瑶在晨雾中睁开眼。
昨夜冯逸尘送来的凤纹剑鞘还泛着暖意,而枕边不知何时多了枚刻着龙鳞纹的玉简。
她指尖刚触到温润的玉质,三百年前冰髓女子消散前的画面突然在识海里重现,这次清晰得能看见道侣猩红瞳孔中映着的血色阵法。
"谢师姐!掌门召您去观星台!"
门外弟子捧着流云纹的礼服气喘吁吁,没注意谢瑶将玉简按在心口时,整座玉衡峰的灵泉突然沸腾如滚油。
当谢瑶踏着龙吟声登上观星台,怀中的《地脉志》无风自动。
她望着掌门袖口若隐若现的猩红纹路,忽然想起冰髓女子诀别时,割裂的道心化作的红莲与这颜色如出一辙。
"瑶儿可知,为何你筑基时的异象能唤醒九转还魂草?"掌门指尖凝聚的星辉突然扭曲成锁链形状,"三百年前有对道侣,曾把龙魂封进..."
话未说完,谢瑶耳后的冰纹突然灼烧起来。
她假装整理被风吹乱的发簪,将颤抖的指尖藏进袖口——那枚龙纹玉简正在发烫,烫得连冯逸尘结在她腕间的护心结都开始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