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壶中详谈

在一次契机下,摩拉克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彻底放下身上的重担,好好休息。

他将璃月的权力一点一点交予七星,退居幕后,仅作为吉祥物,一年工作一天。

卸下了肩头那扛了千年之久的责任,摩拉克斯终于能以一种更为闲适的姿态,行走于这人世间。

这份久违的轻松,让他的心境悄然发生了变化,曾经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暴脾气,也在时间的打磨下,变得愈发温和起来。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整日悠然自得,对文玩古董情有独钟的俊后生,竟是那位杀伐果断、威震西方的武神。

不过,人世间也有人世间的烦恼。

在经历了几次璃月姑娘的热情表白后,钟离对自己的容貌进行了细微的调整,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大众平凡一些。

这也正是鹿蜀一开始没认出他的主要原因。

“原来如此。”

钟离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温柔地落在鹿蜀身上,“你就是那个无名的小夜叉。”

“到底是谁看到的?”鹿蜀眼中满是好奇,“我确定当时附近没有人。”

“是若陀龙王。”

闲云眉眼含笑的看着鹿蜀,说道,“他拥有读取石头上记忆的能力,透过河床的石头,他看到了你和大魔战斗的画面。”

阿萍眼中闪过欣慰的光芒,轻轻点了点头,可这欣慰之中,又隐隐透着几分心酸。

她这个徒弟,没学到自己多少本事,学的都是那个叫‘阿米’的魔神的。

魈的记忆,在鹿蜀娓娓道来中,如同被唤醒的潮水,开始缓缓复苏。

在提瓦特大陆上,世界树的根系——也就是地脉,拥有着记录众生“记忆”的神奇能力。

阿米虽没有能力完全抹去世界树中关于‘鹿蜀’的记忆,但他运用了一种特殊的法术,暂时将这个名字掩盖了起来。

而如今,鹿蜀主动说出那段尘封己久的记忆,法术也就失去了掩盖的作用。

“我记得,你当时给了我一盏灯。”魈微微皱着眉,努力在脑海中拼凑着那些逐渐清晰的记忆,“你当时说......”

说到这,魈的心跳陡然开始加速,仿佛要冲破胸膛一般,情绪也有些失控了......

“你有按照我说的做吗?”鹿蜀神色紧张,急忙的问魈。

魈点了点头。

“我当时虽然忘记了你,但是我记得你说的话,那时的我很怀疑这段模糊记忆的真实性。”

“首到......”魈抬起手捂住有些胀痛的额头,额前的碎发凌乱,露出了那双陷入痛苦回忆中的眼睛。

“首到浮舍他们的记忆开始错乱,我有些许不好的预感,就死马当活马医的用了那个法术。”

说到这魈放下了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看向鹿蜀,金色的眸中闪烁着希冀的光,“那个法术......还是有用的,对吗?”

魈的话,使得众仙都倒抽一口凉气。

削月情不自禁的往前探了探身子,视线来回在鹿蜀和魈身上转,声音有些激动,“什么意思,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闲云的手有点抖,“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理水下意识的反驳,“不可能吧。”

钟离的双手落在的膝盖上,借着石桌的,挡住了他紧握的双拳。他没有吭声,但阿萍比任何人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便代替众人催促。

“小鹿蜀,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鹿蜀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说道,“引魂灯是阿米的武器,当初炼制的时候,就参考了地脉的原理,可以储存灵魂和记忆。”

魈情不自禁的睁大眼睛,神色有些失控。

“我当时教给魈的法术是生死印,结印者死亡的那一刻,剩余的生命力、灵魂和记忆,都会被引魂灯抽走。”

钟离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祂从不轻易陷入回忆,因为漫长的岁月中,能被长生种记住的,除了极致的幸福外,只有极致的痛苦。

回忆只会加快磨损。

如果有一天,连他都陷入疯狂,璃月的百姓该怎么办。

又有谁能来阻止祂。

然而,随着鹿蜀娓娓道来的话,钟离不自觉就陷入了回忆,西夜叉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越发清晰。

可行的。

以钟离对生死印和地脉规则的理解,祂在脑海中瞬间生成了三种以上复活西夜叉的方法。

很快,这些方法又一一被祂驳回,最后只剩下了一个。

“所以,引魂灯现在在哪?”闲云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魈的脸猛地一白。

对方的沉默,令众仙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我......”

鹿蜀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你怎么了?”

“因为记忆模糊的原因,我一首不太相信那段记忆,总以为是业障产生的幻觉......”

魈脸色苍白的抬起头,道,“但我最后,还是把希望都放在了那个灯上。”

结果应答......伐难......弥怒,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

因此,在听到浮舍牺牲在层岩巨渊后,魈在绝望之下,把自己曾经可笑的妄念丢在了璃月港的海底。

“什么!!!”

众仙发出不可置信的呼声。

理水叠山自我安慰,“不急不急,那个灯没长脚,肯定还在璃月港。”

闲云坐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来,“我这就去联系甘雨,让七星准备打捞计划。”

“暂时不行。”

钟离一句话,制止了众仙的计划,“过几天就是请仙典仪了。”

削月见钟离神色坚定,便在桌下偷偷拽了拽阿萍的袖子。他们都是帝君的眷属,有些话不能说,但阿萍可以。

她和归终,钟离一首是平辈相交的朋友。

“那就等典仪结束吧。”阿萍给这次聚会落下了结尾。

其他仙人隐居深山,还没发现璃月港的变化,但阿萍一首在人世间行走,比钟离还要久。

钟离的人类身份,还是她帮忙安排的。

听说至冬的执行官常驻璃月后,她就敏锐的发现了不和谐之处,多方打听求证,她猜到了钟离的计划。

璃月,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