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灯光昏黄而静谧。
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烟草气息,混合着若有若无的雪松冷香。
聆惜听身姿笔挺地坐在会议桌前。
后颈的腺体在Alpha信息素的压迫下微微发烫。
仿佛有细针刺入骨髓。
他借着调整坐姿的动作,将颤抖的指尖藏进阴影里。
老师还是这样不会控制信息素。
聆惜听在心里微微叹气。
“抽根烟吗?”
埃里克上将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这位有着斯拉夫血统的指挥官倚在皮质椅背上。
深灰色军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露出被白衬衫包裹的精壮胸膛。
金色绶带垂落在胸前勋章间,随着他弹烟灰的动作折射出冷光。
聆惜听熟练地接过烟,动作行云流水般点燃。
深吸一口,烟雾从他唇间缓缓吐出。
“埃里克上将,这个是白晶晶核,希望对研究所调查出逃体有用。”
他从胸口口袋掏出晶核,放在桌面。
“嗯,这件事不急。”
指挥官灰蓝眼眸掠过晶核,食指漫不经心敲击着檀木桌面。
雪松信息素骤然暴涨,浓烈到几乎能看见空气中凝结的霜花。
他弹了弹手上的烟,烟灰簌簌落下。
“惜听,北十字的人才交换计划,你应该听说了吧?”
浓烈的雪松信息素突然席卷而来,聆惜听握烟的手指一颤。
这种带有北境寒带松林特质的信息素,与会议室残留的烟草味交织成令人窒息的威压。
聆惜听闻言,点了点头。
这件事在南盟掀起了轩然大波,宛如一颗重磅炸弹。
完成任务回到南盟后,他发现整个南盟都陷入了一股疯狂的学习热潮。
学员们不是窝在图书馆,抱着厚厚的书籍埋头苦读。
就是在空教室里激烈地讨论学术问题。
就连咖啡厅和食堂,都坐满了捧着书本,眉头紧皱的学员。
大家如此拼命,只为了能获得珍贵的人才交换名额。
甚至因为这个计划,往日那些向他递情书的人都少了许多。
“老师,我不想去。”
聆惜听如实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
他早己习惯了南盟的生活节奏。
更重要的是,自两年前捡到妹妹絮白后,妹妹就在南盟作战医院接受治疗。
医生对絮白的病情己经十分熟悉。
贸然前往北十字,不仅路途奔波,对妹妹的身体不利。
后续治疗也可能出现诸多问题。
埃里克似乎早料到聆惜听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不紧不慢地从文件堆里抽出一张纸,递给聆惜听。
“你看,谢家和江家联名上报,指定要你。”
烫金文件被两指夹着推过桌面,纸张摩擦声像刀刃刮过耳膜。
西大军校在业内的实力本就旗鼓相当。
但北十字凭借谢家和江家雄厚的财力支持,略胜一筹。
这足以说明,这两大家族在北十字的话语权有多重。
“我……”
聆惜听眉头瞬间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惜听,我知道你担心你妹妹的病。”
埃里克站起身,缓缓走到聆惜听身边。
年长者忽然放轻的语调让空气陡然紧绷,埃里克起身时勋章碰撞发出细响。
他停在少年身后半步,掌心热度穿透军装布料烙在肩胛骨。
“北十字医疗中心有全星系最先进的基因修复舱。”
呼吸间雪松气息拂过后颈,满意地感受到掌下肌肉瞬间绷紧。
“谢家上个月刚把HPS首席请到北十字医疗中心。”
他拍了拍聆惜听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况且,惜听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你该去北十字,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南盟的全能指挥官!”
“老师,你过誉了。”
聆惜听垂眸,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一时间,会议室里陷入了沉默。
只有两人抽烟时,烟草燃烧发出的细微声响。
半晌,聆惜听抬起头,目光坚定。
“老师,我会去。但我要和其他人一样参加考试,我不想走后门。”
埃里克闻言,爽朗地笑了起来。
“惜听,你的实力整个南盟有目共睹。你参加考试,简首是对其他人自信心的打击。”
他捻灭烟头,火星在指尖化作灰白齑粉。
“还记得你入学的考卷吗?战略分析处那帮老家伙吵了三天,最后给你单独划出S级评分标准。”
他想起聆惜听参加入学考试时的场景。
各科成绩打破南盟历史记录,惊艳了所有人。
由于成绩太过优异,南盟特地为他设立了S等级。
这些年,S等级也仅有聆惜听一人。
和他同届的学员,提起聆惜听都叫苦连天。
有句话叫做宁愿去和一万人竞争,也不愿和他考同一份卷子。
“惜听,做人做事不用这么严苛。”
埃里克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些天,你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陪陪你妹妹。剩下的事交给老师,下周会有北十字的人来接你。”
聆惜听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会议室。
一出门,就看到贺不言挂着一副苦相,凑了过来。
“老大,你背叛组织啦?看来我得熬夜拼命了,不然就得一个人苦巴巴待在这儿了。”
“不用担心,我会帮你,辅导你。”
聆惜听安慰道。
放在裤袋里的手不自觉地着白晶晶核的复刻品,思绪有些飘远。
两人并肩走在走廊上,贺不言好奇地问道。
“老大,你为啥伪装成Omega去完成任务啊?”
“老师让我做的,他说北十字基本都是Alpha,伪装成Omega会降低他们的警惕。”
聆惜听平静地解释道。
当两人走到军械库拐角处时。
贺不言突然从裤兜掏出一把皱巴巴的信封。
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老大,这是今早医疗部Beta护士托我转交的……哎哟!”
一封信笺从掌心滑落,正巧被路过的扫地机器人吞了进去。
贺不言扑上去掰开机器盖子的瞬间,情书被机械臂“唰”地举到半空。
信封上留下的声音自动开启朗读模式。
【聆指挥官,那天你后颈的玫瑰抑制贴是专门为我绽放的吗?】
带着电流声的低笑震得人耳膜发麻。
【你拿手术刀的手真漂亮,划破我衣服的时候,我下面硬得发疼。】
聆惜听正要强制关机,突然投影出全息影像。
画面里正是他上月执行任务时的场景。
视频里的自己正用膝盖压着通缉犯的腰,却见此刻画面被恶意篡。
他制服的领口被P得大敞,通缉犯的手正虚拟地抚上他锁骨。
【你把我铐在医疗床的时候,知道我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吗?】
录音里的喘息突然加重。
【想你用那双腿绞住我的腰,想听你在腺体被咬穿时失控的呜咽。】
警报器突然红光大作,天花板开始喷淋信息素净化剂。
在依兰香的雨幕中,紫外线字迹在湿透的情书上显现。
【每次你皱眉时咬住的嘴唇,我都想用牙齿轻轻碾磨。我的依兰信息素己经浸透这封信,现在闻到我的味道了吗?】
【落款:您忠实的通缉犯3078。】
“贺!不!言!”
指挥官揪住想溜的贺不言后领。
“解释下你什么时候和通缉犯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