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万。”裴凌川眼神未曾离开黎言的脸。
“五百万。”黎言的目光从男人身上偏离，不禁冷笑一声。
“现在我们的玉如意手镯已经被洛小姐叫到了五百万，好！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两次，五百万三次……成交。”
拍定锤敲响，黎言的余光再次望向裴凌川，男人正双腿交叠伸长，满不在乎。
五年前，为了给黎母治病，黎言将裴凌川送给自己的手镯卖掉，将黎家老宅卖掉，可最终依旧没能将母亲治好……
她只是想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而已，黎言收回眼神，戴上工作人员送来的手镯。
“我记得你今天是来拍洛家遗失的‘双鸳青瓷碗’？”莫吟琛的声音倏然响起。
“嗯，我只是看着喜欢了。”黎言眼神有一瞬飘忽，“不行吗？”
莫吟琛将眼神瞥向别处：“钱不够的话就报我的号。”
说完，莫吟琛起身朝外走去。
黎言望着男人欣长的背影走远，心里却闪过一丝不安。
直到拍卖会结束，莫吟琛也没再回来，黎言也没再拍品。
黎言站起身，正要跟随着人群朝大堂外走去。
雪白的肌肤在水晶灯光下熠熠生光，身形曼妙得让人着迷。
方走几步，裴凌川忽然走到她面前，凝着她。
黎言望了眼裴凌川，便要越过男人走出去，却被男人擒住手腕：“你为什么拍下那个手镯？”
黎言妩媚的眼神落在男人脸上：“你又是为什么要拍这个手镯。”
说着，黎言将手扬起来放在裴凌川眼前。
裴凌川的脸色愈发冷沉：“这个手镯的原主人死了，你带着就不怕她来找你吗？”
黎言冷凝着男人：“裴总多虑了。”
她怎么会怕？她本来就是她。
说完，黎言越过男人，嘴角微微上扬，径直朝外走去。
可她没有注意到，裴凌川嘴角也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
方到门外，她才觉得自己的呼吸稍微畅快。
每每望见裴凌川那张脸，她便心里不舒畅，总被他的气场压制着。
黎言压着自己的心口，猛地呼吸。
“黎言！”莫吟琛突如其来的呼喊让黎言条件反射般抬头。
她望着他，眼神忽然黯淡下来。
“言言？”莫吟琛忽然轻声喊她，握住她的手。
黎言蹙紧眉，将手抽回：“表哥，你干什么？你喊我什么呢？”
莫吟琛忽然哼笑着，宛如一个精神病患者。
“对，你是洛吟雪，你怎么可能是言言呢，她已经死了……”
说着，莫吟琛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仿佛夹着哭腔。
黎言望着男人湿红的眼眶，宛如一根刺将她的心口刺破，麻木般疼。
很快，莫吟琛却又振作起来定神望着她：“吟雪，你能陪我去喝一杯吗？”
黎言失魂点头：“好。”
……
暮色酒吧。
黎言跟着莫吟琛来到酒吧，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
莫吟琛点了瓶威士忌，开始自顾自喝起来。
倏然，黎言觉得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定睛朝晦暗的舞池望去。
竟是苏念念身穿的裹胸短裙和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