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渺最讨厌的便是惺惺作态之人,不巧柳千柔就是这类人。
她毫不犹豫一脚踹向她的膝盖处,柳千柔一个不防,双腿一弯曲,直挺挺的跪下,膝盖重重的磕在冰冷的地板之上,一股钻心的疼,从膝盖处传遍全身,柳千柔痛的双眉紧皱,嘴里发出痛呼声。
柳千柔没敢求饶,默默承受着。
她倒是聪明,知道该怎么拿捏男人的心,怎么在男人面前利益最大化。
对于柳千柔那点小心机,秦知渺没放在眼里。
这件事是谁出的主意,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秦知渺凉凉的视线瞥一眼柳姨娘,“在我发火前,你最好闭上嘴。”
柳千柔嘴里的痛苦尽数咽回肚子里,迅速的闭上嘴,不敢吭声。
秦知渺凉薄的眸子转向江同和,“父亲大人,你还真是离不开女人。”
一语双关!
但凡是聪明人都听懂了这话中的含义。
曾经靠着秦芜郡主,现在又是什么事都靠着柳千柔背锅,只知道缩在女人后面,耍着威风。
秦知渺以前就瞧不上永安侯,如今深入侯府之中,越发瞧不上眼。
这就是一个没有担当的窝囊废!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除去那张皮囊还算行,其余早已腐烂、肮脏不堪。
江同和气得脸色铁青,想要反驳,但又不敢。
一对上她那双好似看着脏东西的眼神,江同和心气就变得憋闷。
“这件事是柳氏做得不对。罚柳氏跪祠堂一月,禁足半年,为你娘抄写三千佛经。以后侯府的中馈就交由你来执掌。”江同和压着心里的火气,好声好气的同她商量。
柳千柔听着侯爷对自已的处罚,心里难过,只委屈的看着江同和,什么话都不说,默默的承受着。
江同和虽心疼柳千柔,但在这个时候,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现在要做的便是安抚住乖张的大女儿,免得让她做出不理智之举。
秦知渺听着江同和的话,前面对柳氏的处罚,她没什么意见,但是后面那一句话,他是在做梦么?!
“父亲大人,你是不是没睡醒?”
她心中怎么想,嘴里就怎么说出口,一点都不给江同和留面子。
让她执掌中馈,就那入不敷出的侯府账目,这是准备让她主动将秦芜郡主的嫁妆贴补侯府。
他可真敢想!
劳心劳力操持家务,不仅没好处,还要倒贴钱,傻子才会揽下这个吃力不讨好之事。
“女儿还未及笄,做不得侯府的主。父亲还是将中馈交给祖母,女儿瞧着祖母老人家最是厉害,必然能将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脏东西可别来沾边!
真够晦气的!
江同和也不恼怒,听她如此说,以为给她顺好了毛,结果……
“玉嬷嬷,带上清单,带上人,将东西全部带回来。”
“喏。”玉嬷嬷恭恭敬敬的应诺。
玉嬷嬷走到院外,对着院内的粗使丫鬟婆子们吩咐道:“随我去其他院落带回主母的嫁妆。”
江同和惊了,柳千柔与江一柳同样惊讶的看向秦知渺。
他刚想开口阻拦,秦知渺侧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声音不疾不徐,“父亲,你最好别阻拦,更别同我提什么孝道、规矩什么的。我不爱听。”
“若你执意要动手,那别怪女儿没提醒你。”
“你要敢阻拦,往后你是否还能安稳待在朝堂,这侯府是否能安稳继续苟活着,女儿可不能保证。”
秦知渺冷漠的收回视线,无视三人青白交错的脸色。
江同和差点被这孽障女儿给气晕厥过去。
对于她的威胁,江同和敢冒险吗?
自然不敢!
她既然早有准备,指不定早就想好了,突况的应对法子。
江同和不敢赌上自已的前途,更不敢让侯府冒险,只能将这口恶气狠狠的咽回去。
“几位,跟上去,免得你们院里少什么东西赖在我身上。”
她留下这一句话,由着麦冬搀扶着走出葳蕤轩。
外头张望的下人们,在瞧见大小姐平安无事的出来,一个个都瞪大眼,满脸不可置信。
随后,他们又瞧见一脸阴沉的侯爷,以及一身狼狈柳姨娘母女二人,尤其是二小姐,头发凌乱,被丫鬟搀扶着前行。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直奔的柳姨娘居所梧桐苑。
一进入梧桐苑,玉嬷嬷直接带着人到了柳姨娘的私库。
“劳烦姨娘打开门。”玉嬷嬷微笑着。
柳千柔不想开,在她犹豫的那几息时间,就听得秦知渺淡漠的声音,“砸了。”
玉嬷嬷得了令,直接让人将门砸了。
柳千柔想要阻止都来不及,江同和只当看不见。
一进入库房,玉嬷嬷便开始搜刮,但凡是秦芜郡主的嫁妆,一一都被她们给搜刮出来,摆放到院子中间,当着所有人的面清点。
库房收刮后,又进入主屋。
玉嬷嬷看着架子上的宝瓶,指挥着下面的人,“那琉璃梅花瓶拿走,梅兰竹菊双面屏风拿走……”
走到梳妆台前,翻看了几样,立马指挥着人归来取。
“那对东珠耳环、红宝石头面,双凤翡翠镯子,统统拿走。”
柳千柔看着一件件东西被搬出来,心如刀绞,眼前头晕目眩,险些跌倒,亏得身边的婢女眼疾手快,将其搀扶住。
秦知渺看着搜刮出来的东西,将院子摆得满满当当。
玉嬷嬷将清单合上,微笑着对着大小姐回禀,“大小姐,除去院子里这些东西,还少一百八十样物件。”
“她们母子一体,想来碧落院也有不少。”
玉嬷嬷微微一笑,立马冲着下面的人招手,“去碧落院。”
至于院子里的东西,交由其他丫鬟一一往葳蕤轩搬。
一进入碧落院,便有婆子上前阻拦。
碧菡上前,一脚将人踹翻,玉嬷嬷带着长驱直入。
清竹、清兰等丫鬟上前阻拦,一一被推开。
玉嬷嬷大手一挥,“搜!”
在碧落院内搜出的东西,最多的便是首饰。
江一柳虚弱的躺在软榻上,见下人将她最喜欢的那套头面拿走,顿时怒急,“放下那套头面,那是她送于我的。”
可是下面的人压根不停手,她们只听秦知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