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围人的议论声下，宋昭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这等羞辱，他何时受过。
林子钰几人很是意外，看向宋昭的眼神里晦暗不明。
王妈妈是聪明人，没有催促。但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既然他出价了，钱定然是要收的。若是人人都像他这样，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宋昭收敛情绪，看向王妈妈，“王妈妈，今日不凑巧，账房不在府中。先挂账，明日去府上取便是。”
王妈妈笑着道：“好咧！”
王妈妈抬眸看向二楼的方向，语气一转，“客人，可还要出价？”
二楼包厢内，龟公看向秦知渺。
秦知渺舒服倚靠在软靠上，抬手挥了挥。
龟公明白，冲着楼下的人喊道：“既然公子如此喜欢玉香姑娘，在下便不夺人所好。”
宋昭抬眸看向二楼的方向，眼神微眯。
秦知渺站起身，“时辰不早了。”
碧菡四人簇拥着秦知渺离开，离开前，露珠从兜里拿出一锭银子递给那位传话的龟公。
“小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懂？”
龟公自然明白，不住点头，“小的知晓。今日来此的人，是江南而来的一名商贾。”
待她们走后不久，阿平上到二楼包厢，就见着几名小丫鬟提着东西出来，包厢内早就空空如也。
葳蕤轩
秦知渺一回来，玉菊立马将阿平来‘借’银子之事，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
“小姐，你是没瞧见，奴婢说不借，那人气急败坏的模样，眼神活脱脱的想要将奴婢吃了。奴婢可吃不得那亏，直接赏了那人一巴掌。”
“真是什么东西！在我们侯府，还敢对人大呼小叫，真当咱们这儿是尚书府。”
秦知渺眸中含笑，夸赞道：“打得好！”
玉菊得了小姐的夸奖，高兴不已，说明自已做对了，没在外人面前落了小姐的面子。
秦知渺看向玉嬷嬷，“嬷嬷，你说尚书府的公子，一掷千金之事，是不是该让上京城的人都乐道乐道。”
玉嬷嬷明悟，“大小姐说的是，是该如此。”
翌日，一道小道消息正四面扩散，人们对于风花雪月之事，总是非常吸引人，尤其还涉及到万两银钱之事，更是让津津乐道。
宋尚书下朝后，大步流星的朝着六部走。
刚踏入六部，便听到里头的人正议论着什么，每个人很是兴奋。
“哈哈哈，宋尚书的公子当真是一掷千金。”
“一万两，就为了一个妓子的初夜，当真是厉害！”
“唉！一万两都能让我在上京城买一处不错的宅子。宋公子当真是豪气，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犹如鸿沟。”
“我听说，当晚宋公子找永安侯大小姐拿钱，结果对方没给，差点让宋公子下不了台。”
“宋尚书的大公子不像是会做这等狂妄之事，你们是不是道听途说？”有人相信宋昭的为人，免不得替他辩驳一句。
那人刚一说完，立马有人说道：“这事早就传遍上京城的大街小巷，你随便打听打听就知晓。昨夜之事，那么多人瞧见，哪能做得了假。”
“逛青楼，让未婚妻出钱，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宋公子，乃大才啊！”
待宋晋靠近时，听清楚里头的议论，脸色瞬间一沉。
一旁的礼部尚书侧头看了一眼宋晋，忍住幸灾乐祸的笑，轻咳一声，“宋昭还年少，少年人总是热血一些。宋尚书莫要过于苛责。”
宋晋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江尚书哈哈哈一笑，转身离开，不再触怒这个老匹夫。
宋晋一踏入屋子，里头的大大小小官员立马闭上嘴，一个个低下头，不敢看宋晋。
宋晋沉着脸，往内走。
春宵一度后，原本阴沉着脸的宋昭，脸色总算好了许多。王妈妈见宋昭的脸色不错，便知晓他昨日对玉香的伺候很是满意。
若没那一茬事，只怕心情会更好。
宋昭对着王妈妈说道：“一万两，等会儿我派人送来。”
他自然不可能让红袖坊的人去尚书府取钱，若这事被他爹知晓，指定要打断他的腿。
王妈妈连连称是。
阿平紧跟着主子的步伐，小声询问，“公子，我们回府还是？”
“去侯府。”
一提及侯府二字，宋昭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主仆二人直奔永安侯府，门房在瞧见宋昭后，将人请到了偏厅，下面的丫鬟立马端上茶水、点心。
秦知渺刚用完早膳，就听到月华来报。
“大小姐，宋昭公子来了，正在偏厅等着。”
秦知渺从桌上拿起一本书，声音平静的开口，“让他等着。”
下面的人便明白了主子的意思，直接将宋昭晾在那儿。
碧落院
清梅得了消息，匆匆往院子里赶，走到江一柳的跟前，“小姐，宋昭公子来了。”
这段时日一直养病，早就憋坏了，如今身子好得不差多，那颗心免不得往外飞。
“替我更衣。”
清梅懊恼自已说慢了些，让小姐误会，“小姐，宋公子是来寻大小姐的。”
“没提及我？”江一柳面色一沉。
清梅没有正面回应，反而说道：“奴婢方才听到一个消息，与宋公子有关。”
江一柳神情不愉，“什么事？”
“昨日宋公子在红袖坊一掷千金，花费了一万两银钱，买了一名妓子的初夜。”说这话时，清梅脸色羞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江一柳闻言，面色也跟着泛红，似污了自已的耳朵。
“真是什么事都敢往我面前说。”江一柳狠狠瞪了一眼丫鬟。
清梅知晓主子没生气，接着道：“奴婢猜测，宋公子今日来寻大小姐，只怕是想问大小姐拿那银钱。”
江一柳明悟，“那边是个什么反应？”
若按照往常，必然是会给，但自从春日宴后，那小贱人变得不可理喻，谁也不知晓她会怎么做。
“大小姐许是不愿，迟迟不过去，也不说不见，就将宋公子晾在那儿。”
江一柳眼眸微亮，“这是生气了，但又舍不得心上人离去，故意拿乔？！既然姐姐这般舍不得，那妹妹自当成全她才是。”
给未婚夫花费一万两银钱买清官人儿的初夜，想必会让姐姐再一次在上京城大出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