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没有谈过恋爱,如果不是因为当月老的需求,她大抵也不会主动去尝试。
而且在这个小世界里,自己还是个盲人,谁会不希望找到一个健健康康的伴侣呢?
姜眠和小白想了一晚上,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对策,姜眠摆烂了,她觉得还是顺其自然吧,说不定之后就遇到适合的人了呢。
于是,姜眠安心的睡了过去……
而姜涛的院子到深夜依然灯火通明。
“老爷,您在干嘛呢?”老管家问道。
“之前派出去为眠眠求医的探子有消息了。”
即使姜涛努力用很平静的语气来回复,依然掩盖不了他的兴奋。
“他们查到,在南安的阮东村有一位归隐山林的医者,他可能有办法恢复眠眠的视觉。”
“我要尽快调查一下具体情况,对于恢复暖暖视觉的事情,我不能疏忽。”
听到这个消息老管家也是开心的。
老管家叫王川,在姜家当了大半辈子职,姜暖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
老爷的付出,他全都看在眼里,他知道这件事很重要。
但过了许久,姜涛还是没有休息的意思,最后还是王川搬出姜眠,才成功劝说他去休息。
经多方核实,阮东村那医者确实有些医治本领,姜涛花了许多努力,软硬兼施,那人才答应医治姜眠。
虽然他不保证成功,但总比没有希望好很多,姜涛不想放弃任何可以帮眠眠恢复视力的可能。
姜涛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姜眠,并开始着手准备下南安,他想着先请几个月的假,去陪眠眠医治眼睛。
但京城的天总是说变就变,没等姜涛请假,朝廷之上就己经波涛暗涌了。
当朝皇帝曾经有许多孩子,但因为各种原因死的死,病的病,余下能做事的,只有3个皇子。
近日,老皇帝病重,但他仍然没有立储君,这三位皇子可耐不住了,可谓是花样百出,就为了坐上那个位置,亲兄弟也大打出手。
谁也不知道哪一天朝廷就变天了呢,为了医治姜眠的眼睛,更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姜涛最终决定让王川陪着眠眠下南安,而自己留在京城。
此时,姜眠坐在马车旁,正看着窗外发呆,实则眼前只是模糊的一片。
小白:“眠眠,就这么离开京城了啊,你不担心你爹爹吗?”
“现在朝堂局势复杂,我待在京城,只会分散爹爹的注意力。”
“加之之前母亲的那件事,爹爹不想再让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况且离开京城是为了医治眼睛,我只有离开,爹爹才能放下心来。”
姜眠虽然看起来语气很轻松的回复,但细看就会发现,她的手里紧紧拿着姜涛刚才给纸袋,里面是满满一袋的芙蓉酥。
这去往南安的路终归是漫长的……
两年后。
姜眠正坐在秋千上休息,旁边是一个简陋的小木屋,一看就觉得这间屋子的主人非常朴实。
绿珠一路小跑过来,“小姐,老爷来信了。”
“爹爹终于来信啦?快念念他写了什么。”
是的,姜眠虽然在这待了两年,但还是没能医治好眼睛,老医者用尽心血,也只是解决了这个眼疾的后遗症。
不过姜眠己经习惯了盲人的生活,她主张顺其自然,突然能看见了,也许还会不适应呢。她是这般安慰自己的。
“大人说朝廷局势己经稳定下来啦,我们可以即刻启程,返回京城。”
绿珠向姜眠转述,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悦。
“嗯,我己经好久没见到爹爹了。”
“绿珠,现在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京吧。”
姜眠拿出三根金条,“你再把这个留下来给医者当做报酬,如果他不收的话,偷偷放在他的草药屋里。”
(作者不爱起名字啊,就叫做医者吧,哈哈)
虽然他并没有医治好自己的眼疾,但这位医者是实打实的想要提供一些帮助的,他也尽力了。
姜眠知道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她也不愿欠别人人情。
告别后,姜眠他们就启程了。
不知怎么回事,虽然马上就要回家了,可是姜眠总感觉心里慌慌的。
“小白,你说京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眠眠,我在凡间没有那个能力去探查其他地方的情况。”小白停在姜眠的手边低声回复。
“没事,我就随口问问。”
越临近京城,这股不安感就越强烈。
首到一天,他们在一家客栈休息。姜眠正在和小白讨论任务的事。
姜眠:“要不我随便找个人在一起吧。”
小白:“不可以的眠眠,月老要求必须是两情相悦,而不是简单的在一起哦。”
“真的不可以嘛,我……”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王管家的声音。
“小姐,不好了……”
听出他的慌张,那股不安变得更加强烈,姜眠立即问:“发生什么事了?”
“大…大人,他…离世了…”
“怎么会……是不是…你听错了,爹爹他还活着…对不对?”
姜眠等待着他说出一个“对”字,但实际迎来的是一阵沉默…
姜眠感觉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还好有绿珠在旁边接住了她。
“啊!小姐!”
“眠眠!”
再次醒来,姜眠没有立即起身。她知道,她的爹爹真的永远的离开了。
正当她安慰自己不要难过的时候,两行泪水却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眠眠,你不要太难过了……”小白停在姜眠的肩膀上耐心安慰。
姜眠自出生起就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来到这个世界,好不容易体会到了父爱,但没想到那么快就散去了。
“没事的小白,我哭会儿就好了。”
小白知道这需要她自己消化,也就没再出声打扰,只是静静陪在她的身边。
随后,姜眠向王川询问了具体情况。得到答案后,她将自己关在客栈的房间里,几天没有出来。
一天早上,姜眠房间的门板上响起三声间隔均匀的轻叩,像用指节在试探某种边界。
“……”姜眠本想以沉默作为回复。
谁曾想,下一秒门就从外面打开了。
“谁?我现在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你先出去好不好?”
进来的人没有回复,而是继续走到姜眠的床前。他过来时带过一阵风……
他身上的气息,似雪后初霁时,寒梅枝头那一缕冷香,疏淡至极,却又沁入心脾。
“你是谁?为什么不说话?”姜眠捏住被角,带有疑惑的发问,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