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就你，也配给我扣帽子？
李卫国这句话一出口，整个西合院的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了。
时间，都好像静止了一秒。
紧接着，“轰”的一声，人群炸开了锅！
“什么？国民党官老爷？”
“天啊！李卫国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他不会是想说二大爷跟国民党有关系吧？”
“这……这帽子可就大了去了！”
所有人都用一种惊骇欲绝的眼神看着李卫国，又看看面色煞白的刘海中。
如果说，刚才李卫国指责刘海中自私自利，那还只是个人作风问题，是人民内部矛盾。
可一旦跟“国民党”这三个字扯上关系，那性质就彻底变了！
这己经不是作风问题了，这是立场问题！是敌我矛盾！
在这个刚刚解放没几年的时代，这顶帽子，谁戴上，谁就得掉层皮，甚至可能万劫不复！
刘海中本人，更是如同被一道晴天霹雳当头劈中！
他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浑身的血液瞬间凉了半截，手脚冰凉，连嘴唇都开始哆嗦起来。
“你……你……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
他指着李卫国，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利刺耳。
“我刘海中根正苗红的工人阶级！怎么可能跟国民党有关系！你这是污蔑！这是陷害！”
他做梦也想不到，李卫国会从这么一个刁钻恶毒的角度，向他发起攻击！
这哪里是吵架？
这分明是想要他的命啊！
就连一首稳坐钓鱼台的易中海，此刻也坐不住了。
他“霍”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铁青地指着李卫国，厉声喝道：
“李卫国！你给我住口！”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这种没有根据的话，是能随便讲的吗？你这是在制造内部矛盾，破坏我们西合院的团结！”
他心里是真的有点慌了。
他本以为自己己经很高估李卫国了，但现在看来，还是远远低估了这小子的狠辣和疯狂！
这小子，就是个疯子！
一言不合，就敢把天给捅个窟窿！
他今天要是控制不住局面，让李卫国把刘海中“国民党特务”的帽子给扣实了，那他这个主持会议的一大爷，也脱不了干系！
一个“识人不明，立场不清”的罪名，就足够他喝一壶的！
然而，面对易中海的呵斥和刘海中的咆哮，李卫国却显得异常冷静。
他甚至还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一大爷，二大爷，你们别这么激动嘛。”
“我只是好奇地问一句，又没说他就是。”
“我就是觉得，二大爷今天在会上的表现，很奇怪。”
李卫国不理会他们，自顾自地对着院里的众人说道：
“大伙儿都评评理。”
“今天这个会，名义上是讨论给我加工费的问题，对吧？”
“可二大爷一上来，都说了些什么？”
“他一句不谈钱，一句不谈技术，张口闭口就是‘集体利益’‘个人主义’‘思想有问题’‘要批评纠正’。”
“大伙儿听听，这像不像是在开批斗会？”
“像不像是在给人上纲上线，扣大帽子？”
他这么一引导，院里的人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确实像！
刘海中刚才那副官腔十足、盛气凌人的样子，可不就是像在批斗人嘛！
李卫国见火候差不多了，继续加码。
“这种动不动就给人扣帽子，搞批斗，上纲上线的做法，可不是咱们工人阶级的作风。”
“我听厂里的老人们说，解放前，那些国民党的工厂监工，还有特务机关审问我们地下同志的时候，就最喜欢用这套！”
“先给你扣上一顶‘破坏生产’‘思想反动’的大帽子，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对你进行批斗和迫害！”
“二大爷，你今天这套路，跟他们比起来，可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李卫国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还结合了“历史经验”，听得院里众人一愣一愣的。
很多人文化水平不高，但朴素的阶级情感是有的。
一听“国民党监工”“特务机关”，立马就同仇敌该起来。
再回头一看刘海中那张胖脸，和他刚才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好像真有那么点意思？
刘海中己经快要疯了！
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李卫国精心编织的陷阱里。
这个陷阱，用他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动作，当做罗网，让他根本无从辩解！
他越是辩解，就越像是心虚！
“我没有！我不是！你这是栽赃陷害！”
刘海中急得满头大汗，语无伦次地挥着手。
“我……我那是……我那是从报纸上，从领导的报告里学来的！是为了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他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自认为绝妙的理由。
但这个理由，在李卫国面前，却显得那么苍白可笑。
“哦？从报纸和领导报告里学的？”
李卫国眉毛一挑，追问道：“那请问是哪张报纸？哪个领导的报告？”
“说出来，也让大家学习学习，以后咱们院里开会，也好有个统一的章程，免得被人误会成是国民党的残余分子在开黑会嘛！”
“我……”
刘海中再次被噎住了。
他哪说得上来啊！
他那些官腔，都是东拼西凑，加上自己想象，瞎琢磨出来的，根本就没有出处！
完了！
这下彻底说不清了！
刘海中感觉天旋地转，他求助地看向易中海和阎埠贵。
阎埠贵此刻己经吓得把头缩了回去，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都不敢说。
开玩笑，这种神仙打架，掺和进去不是找死吗？
他可不想惹一身骚！
而易中海，虽然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也毫无办法。
李卫国太狠了！
他抓的点，全都是刘海中自己的言行。
他没有捏造任何事实，只是进行了“合理”的联想和推断。
这就让易中海根本无法从事实上进行反驳。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李卫国！你不要乱扣帽子！要讲证据！”
“证据？”
李卫国笑了。
“一大爷，我可没给他扣帽子，我从头到尾，都只是在提出合理的质疑。”
“倒是二大爷，从会议一开始，就在不停地给我扣帽子。”
“什么‘个人主义’‘自私自利’‘思想有问题’……”
李卫国的脸色猛地一沉，声音如同寒冰！
“我就想问问。”
“就凭他刘海中，一个只会对自己人耍官威，对自己徒弟藏私，对自己邻居算计的自私小人！”
“他，也配给我扣帽子？”
“他，也配跟我谈集体主义？”
“他，也配代表我们工人阶级，来批评我，纠正我？”
李卫国气势全开，声如洪钟，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整个院子，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李卫国这番话里蕴含的巨大能量和无上自信给震慑住了！
霸气！
太霸气了！
这才是真正的道理！
你刘海中自己屁股都不干净，凭什么去指责别人？
你有什么资格？
刘海中站在那里，面如死灰，身体摇摇欲坠。
他感觉自己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全院人面前，所有的丑陋和不堪，都暴露无遗。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都被李卫国踩在了脚下。
他的世界，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