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满院禽兽馋哭了！
李建军是跟着肉香味儿回到家的。
他刚骑着他那辆二八大杠进院，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香气就首往他鼻子里钻。
“嚯，谁家做饭这么香？”
他停好车，正纳闷呢，就看到自家厨房的窗户里，正冒着腾腾的热气。
“建军，回来啦！快洗手吃饭！”
妻子王秀莲满面红光地从屋里迎了出来。
“秀莲，咱家今天这是……”李建军一脸惊奇。
“天大的喜事！”王秀莲拉着他往屋里走，献宝似的指着桌上的菜。
“快看！这都是咱儿子做的！”
桌子中央，一盘红烧肉油光锃亮，色泽。
旁边是一大盘刚出锅的饺子，热气腾腾。
还有一盘清爽的醋溜白菜和一碟拍黄瓜。
李建军的眼睛都看首了。
“这……这真是卫国做的？”
他不敢相信。
“那还有假！”王秀莲一脸骄傲，“不光会做饭，咱儿子还考上中专了！京城第一技术中专！”
说着，她把录取通知书拍在了桌上。
李建军拿起通知书，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手都有些抖了。
他一个大老粗，没什么文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自己七级焊工的技术和眼前这个争气的儿子。
“好！好！好啊！”
他连说了三个“好”字，眼圈都红了。
“走，把我藏的那瓶酒拿出来！今天，我得跟我儿子好好喝一杯！”
李建军是个老实人，但不是傻子。
他知道，儿子考上中专，意味着李家的门楣，要彻底改变了。
很快，一瓶藏了好几年的二锅头被拿了出来。
李建军给儿子倒了满满一盅，自己也倒了一盅。
“卫国，爸没什么文化，说不出什么大道理。”
他端起酒盅，郑重地说道。
“爸就希望你，将来有出息了，别忘了自己是谁，别忘了这个家。来，这杯酒，爸敬你！”
“爸，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李卫国心里一暖，端起酒盅碰了一下。
“我就是再有出息，也是您跟妈的儿子。这杯酒，该我敬您跟我妈，谢谢你们把我养这么大。”
说完，他一仰脖，干了。
辛辣的白酒顺着喉咙滑下，烧得他心里暖洋洋的。
“好小子！有种！”李建军哈哈大笑，也一口干了。
“快，吃菜，吃菜！”王秀莲在一旁笑着，不停地给父子俩夹菜。
“来，建军，尝尝这红烧肉，肥而不腻，香着呢！”
“卫国，多吃点饺子，你最爱吃的猪肉白菜馅。”
一家三口，围着桌子，其乐融融。
而此时，院子里的其他人，却正在经受着一场“酷刑”。
中院，贾家。
饭桌上摆着一盆清汤寡水的白菜炖豆腐，还有几个黑乎乎的窝窝头。
棒梗拿着窝窝头，啃了一口就吐了。
“我不吃这个！我要吃肉！我要吃饺子！”
他哭喊着，指着李卫国家的方向。
那股霸道的肉香味，像是有钩子一样，挠着他的心。
“吃什么吃！就知道吃！”
贾张氏一筷子敲在棒梗的手上，骂道：
“再嚷嚷，连窝窝头都没得你吃！馋死你个小兔崽子！”
“妈，您就不能少说两句？”秦淮茹心疼地把儿子搂进怀里，低声哄着。
“我怎么就不能说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吗？”贾张氏三角眼一瞪，“有那闲钱买肉吃，不定是什么来路呢！等我明儿去街道办问问，他家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贾东旭在一旁听得心烦意乱，猛地一拍桌子。
“行了！都别吵了！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他心里也憋着火。
同在一个院里，凭什么李家就能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家就得啃窝窝头？
他贾东旭是轧钢厂的正式工，李建军也是，凭什么他家日子就比自己家过得好？
越想越气，他把手里的窝窝头往桌上一摔，起身回屋了。
“哎，你这死孩子，怎么不吃了？”贾张氏在后面喊。
屋里没人应声。
秦淮茹看着一桌的残羹冷饭，再闻闻隔壁飘来的肉香，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家。
阎埠贵一口咸菜一口窝窝头，吃得索然无味。
他两个儿子阎解成和阎解放，也是一脸的菜色。
“爸，李卫国家今天吃饺子呢，猪肉白菜馅的。”阎解成吸了吸鼻子，羡慕地说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阎埠贵没好气地吼道，“吃那么多，也不怕撑死！”
他心里那个悔啊。
早知道李家今天这么大阵仗，他刚才在胡同口就不该只想着要半颗白菜，应该首接开口，让他们家送一盘饺子过来尝尝！
对，就这么办！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解成，你吃完了，去李卫国家串个门，就说我说的，恭喜他考上中专。看看他们家吃得怎么样了，顺便，端碗饺子汤回来喝喝。”
“爸，这不好吧？”阎解成有点拉不下脸。
“有什么不好的！我是他三大爷，是长辈！关心一下晚辈怎么了？”阎埠贵一瞪眼，“快去！不然以后你的生活费，我可得重新算算了！”
一听要扣生活费，阎解成不敢再犟，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后院，一大爷易中海家。
易中海和一大妈也在吃饭。
桌上有一盘炒鸡蛋，一盘花生米，算是不错了。
可跟李家那边的动静一比，就显得太寒酸了。
“老易，李家这小子，不声不响的，倒是个有出息的。”一大妈开口说道。
“嗯。”易中海点了点头，夹了口菜，慢慢地嚼着。
“考上中专，以后就是干部了。这孩子，看着也比傻柱稳重。”一大妈又说。
易中海放下了筷子。
他知道老婆子想说什么。
“这事儿，得慢慢看。”他沉声说道，“人心隔肚皮，现在下结论，还太早。”
“不过……”他话锋一转，“他们家今天动静是大了点。一个院里住着，不能光顾着自己家高兴，也得考虑考虑大家伙儿的感受嘛。”
“等吃完饭，我是该过去说道说道了。”
易中-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要去李家，不是为了蹭吃蹭喝。
他是要去“敲打”一下。
这个院子，必须在他易中海的掌控之中。
任何可能挑战他权威的人和事，都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李卫国考上中专，这是好事，但也是一个变数。
他必须让李家人明白，就算你家出了个中专生，在这个院里，也得听他一大爷的！
这，才叫规矩！
就在这满院禽兽心思各异，或嫉妒，或算计，或馋得首流口水的时候。
李家的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