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贾张氏上门找晦气！
“噹！噹！噹！”
易中海拿起挂在院子中央铁丝上的一截破铁轨，用一根铁棍使劲敲了起来。
这是西合院开全院大会的信号。
刺耳的声响，很快就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开会了！开会了！院里所有人都出来，开会！”
易中海一边敲，一边扯着嗓子喊，中气十足。
各家各户的灯，陆陆续续地亮了。
人们披着衣服，打着哈欠，骂骂咧咧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大晚上的，又折腾什么？”
“就是，刚躺下就给吵醒了。”
“听着像是一大爷的声音，估计又有什么事儿吧。”
很快，院子中央就稀稀拉拉地站满了人。
贾张氏一马当先，她早就等着这一刻了。
一看到易中海那张铁青的脸，再看看从屋里走出来的李卫国一家，她心里就有数了。
肯定是李家吃肉的事儿，惹恼了一大爷！
“一大爷，这大半夜的，把大家伙儿叫出来，是为了什么事啊？”
贾张氏揣着手，明知故问，声音里透着一股幸灾乐祸。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看人来得差不多了，这才停下了敲击。
他背着手，迈着他那标志性的西方步，站到了人群中央。
“今天把大家伙儿叫来，是为了一件事。”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刀子一般，扫向李卫国。
“为了咱们院里，某些不团结、不友善的坏风气！”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李卫国一家。
李建军和王秀莲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他们是老实人，哪里经过这种阵仗，被几十号人这么盯着，腿肚子都开始打哆嗦。
李卫国却面不改色，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示意她安心。
然后，他往前站了一步，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表情淡然。
“一大爷，您这话说得可就严重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院子里，却格外清晰。
“什么叫不团结、不友善的坏风气？还请您明示。”
易中-海冷哼一声：“明示？李卫国，你家今天做的好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我家做什么了？”李卫国反问，“我家庆祝我考上中专，做了顿好吃的，犯了哪条王法了？还是说，碍着院里某些人眼了？”
他这话，意有所指。
院子里不少人，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贾张氏和阎埠贵。
阎埠贵老脸一红，把头扭到了一边。
贾张氏可不管那个，当即就跳了出来。
“李卫国！你个小兔崽子，你阴阳怪气地说谁呢？”
她一叉腰，摆出了她那副撒泼的架势。
“你不就是考上个破中专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至于买那么多肉，弄得满院子都是味儿，故意馋我们家棒梗是不是？”
“你家孩子馋，那是你家没本事，管我们家什么事？”李卫国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自己没本事挣钱，还见不得别人好，天底下有你这么不讲理的人吗？”
“你！你个小王八蛋！你敢骂我！”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卫国的鼻子就骂。
“我撕烂你的嘴！”
说着，她张牙舞爪地就要往上扑。
“够了！”
易中海猛地一喝，拦住了贾张氏。
他知道，让贾张氏这么一闹，这会就开不下去了，只会变成一场骂战。
那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要的是，通过这次大会，重新树立自己的威信，把李家，尤其是李卫国这个刺头，给压下去！
“贾家嫂子，你先别激动。”他转头对贾张氏说道。
然后，他又看向李卫-国，脸色沉了下来。
“李卫国，我问你，同住一个院里，是不是应该邻里和睦，互帮互助？”
“是。”李卫国点头。
“那好，我再问你。”易中海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你家今天吃肉，有没有想过，院里还有贾家这样生活困难的？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会让棒梗那样的孩子心里难受？”
“你只顾着自己家高兴，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这难道不是自私自利吗？这难道不是在破坏我们西合院的团结吗？”
这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充满了道德的制高点。
院里一些不明就里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一大爷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是啊，李家今天这事儿办的，是有点太张扬了。”
“都是邻里街坊的，是该多考虑考虑。”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易中海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用舆论，压垮你！
李建军和王秀莲的头，埋得更低了。
在他们看来，一大爷的话，就是真理。
然而，李卫国却笑了。
“一大爷，您这番话，说得可真是漂亮。”
他鼓了鼓掌，一脸的“佩服”。
“按照您的逻辑，是不是我们家以后就不能吃肉了？因为院里有困难户？”
“那要是我们家买了新衣服，是不是也不能穿？因为院里有人衣服上还打着补丁？”
“要是我将来毕业了，分了房子，是不是也不能搬出去住？因为院里还有人住着大杂院？”
他一连串的反问，如同连珠炮一般，再次打得易中-海措手不及。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易中海气急败坏。
“我这不是强词夺理，我这是在跟您讲道理。”李卫国看着他，眼神锐利。
“您口口声声说互帮互助，那我请问一大爷，这么多年，您作为院里工资最高的人，您帮过谁？助过谁？”
“您是帮贾家交过学费了，还是给三大爷家送过白面了？”
“您没有！您所谓的互帮互助，就是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责别人，要求别人去奉献，而您自己，却一毛不拔！”
“这不叫互帮互助，这叫伪善！叫道德绑架！”
“说得不好听点，您这就是想空手套白狼，用几句漂亮话，就让我家把肉分出来，满足您那点可怜的、当救世主的虚荣心！”
“我说的，对吗？一大爷！”
李卫国的最后一句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易中海的心上。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李卫国这番话给震惊了。
太……太敢说了！
这简首就是当众扒下了一大爷那张伪善的面皮，把他血淋淋的心思，都给暴露在了大庭广众之下！
易中海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感觉全院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那些目光里，有震惊，有怀疑，还有恍然大悟。
他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德高望重”的形象，在这一刻，似乎……崩塌了。
“你……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半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我胡说？”李卫国冷笑，“那您倒是说说，我哪句胡说了？还是说，都被我说中了，您恼羞成怒了？”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尖叫起来。
是贾张氏！
她看一大爷这边占不到上风，立刻亲自下场。
“李卫国，你个没爹妈教的野种！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一大D爷说话！”
她口不择言地骂道。
“我们家就是困难，就是吃不上肉怎么了？你家有钱，就该帮我们！不然你家就是为富不仁！就要被批斗！就要被拉出去游街！”
她以为，只要自己撒泼打滚，就能占到便宜。
可她没想到，她这句话，彻底触碰到了李卫国的逆鳞。
骂他可以，但骂他父母，不行！
李卫国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一股冰冷的杀气，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贾张氏走了过去。
“你刚才，说什么？”
他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里传出来的一样，不带一丝感情。
贾张氏被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但随即，她又觉得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立刻挺起了胸膛。
“我说什么了？我说你没爹妈教！怎么着吧！你还想打我这个老婆子不成？”
她料定李卫国不敢动手。
然而，她错了。
李卫国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他缓缓地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