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位返祖吸血鬼真祖、她的使魔以及一位吸血鬼大君而言,清剿骚扰农田的角兔,简首比呼吸还要简单。这根本不是什么战斗任务,而是一场单方面的、效率高到令人发指的“物理”收割。
莉莉丝的动作快得如同瞬移!银色的身影在农田和灌木丛间化作一道道模糊的流光,每一次停顿,都伴随着一只角兔被精准捏住后颈皮,瞬间晕厥。她甚至不需要用指甲,仅凭那纤细手指蕴含的恐怖握力和速度,就让兔子们毫无反抗之力。
无垢则如同优雅的暗影舞者。她腰间的蝠翼微微张开,提供着鬼魅般的机动性。阴影之力被她极其克制地运用,仅仅是在脚下形成滑轨或短暂的加速爆发。她的攻击方式同样纯粹物理——修长的腿如同鞭子般抽出,精准地扫在兔子的侧颈;或者一个干净利落的擒拿手,捏住兔子的脊椎轻轻一抖,目标便下去。身为白烬大君,对付这种低级魔物,连血魔法都懒得用。
小煤球(煤球形态)则负责……呃,堵兔子洞?她扇动着小蝙蝠翅膀,悬浮在可能逃窜的路线上,用自己拳头大的小身体进行“威慑”(效果存疑),偶尔看到漏网之兔,会像颗小炮弹一样俯冲下去,“咚”地一头撞晕对方(物理头槌),然后晕乎乎地爬起来,晃晃脑袋后就躺下起不来了。
三人效率之高,简首如同三台人形收割机在农田里犁过。她们甚至觉得不过瘾,秉承着“除恶务尽”的精神,把周围所有可疑的兔子窝都翻了个底朝天!一时间,田埂上、沟渠边,晕厥的角兔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堆积起来。
全程,那位被莉莉丝“请”来的斥候,像只受惊的鹌鹑,死死地蜷缩在田边一个废弃草垛的阴影里,双手紧紧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埋进去,身体抖得像筛糠。他别说帮忙,连逃跑的念头都不敢有。每次莉莉丝拖着一串兔子从他附近掠过,带起的风都让他抖得更厉害。村民们躲在远处,看着这非人的效率,脸上交织着驱除害兽的狂喜和对这三位“煞星”的深深恐惧。
“喂!村民!”莉莉丝拖着一大串(至少十几只)昏迷的角兔走过来,清脆的声音吓得躲藏的村民一哆嗦,“有没有结实点的大网子?借我们用用!”
村民哪敢说个“不”字?连滚带爬地找来一张用沙漠坚韧藤蔓和兽筋编织的、平时用来拖拽重物的大网,双手奉上,连头都不敢抬。
“谢啦!”莉莉丝接过网,随手一抖。无垢和小煤球默契地将堆积如山的角兔(数量轻松突破三位数)像丢垃圾一样丢进网里。莉莉丝单手抓住网口,轻松一提!那足以让几个壮汉都拖不动的沉重兔山,在她手里轻若无物!
于是,在村民们敬畏(恐惧)的目光中,在斥候绝望的注视下,三人踏上了归途。莉莉丝左手轻松地拖着那张塞满了数百只角兔、在地上摩擦出深深痕迹的巨大网兜,右手则拽着那个依旧无力、只能被拖行、在沙地上留下一道狼狈痕迹的斥候的后衣领。银发双马尾在风中轻扬,猫尾巴愉悦地摆动,构成了一幅极其诡异又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
“沙蝎之尾”冒险者公会大厅。
当莉莉丝拖着如同小山般的角兔网兜和那个半死不活的斥候再次出现时,原本喧嚣的大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堆成小山的兔子,以及那个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拖进来的斥候。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兔子)、尘土味和……一种名为恐惧的窒息感。
柜台小姐的脸比上次还要苍白,嘴唇哆嗦着,几乎站不稳。
“按照……按照……公会规定……”她强迫自己开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视线都不敢落在莉莉丝身上,“有……有男性高等级冒险者……陪同……女性冒险家……完成魔物讨伐……陪同者……获得……90%的报酬……角兔的……数量换算……”她一边说,一边用颤抖的手去翻找计算报酬的册子。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
“我……我!!” 地上那个如同死狗般的斥候,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了最后一丝力气,像条离水的鱼一样猛地弹起来,连滚带爬地扑到柜台边缘!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嘶哑而惊恐,仿佛用生命在呐喊:
“我!不需要……报酬!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啊!!!” 喊完,他仿佛耗尽了所有生机,再次“噗通”一声瘫倒在地,只剩下胸膛剧烈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他看向莉莉丝的眼神,充满了最纯粹的、刻骨铭心的恐惧,仿佛在说:求求您,报酬我不要了,放我走吧!
全场死寂。所有人都明白这个斥候为何如此“高风亮节”。
柜台小姐拿着册子的手僵在半空。
这时,小煤球(人形态)哒哒哒地走到柜台前。她个子小,只能踮起脚尖,两只小手撑在冰冷的柜台上,努力把那张复刻了莉莉丝精致面容的小脸凑近吓傻了的柜台小姐。她的声音依旧带着点小老鼠般的稚嫩,但语气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紫瞳微微眯起:
“喂,我说你啊……”小煤球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寂静的大厅,“稍微识相点儿吧?嗯?怎么连这点‘世面’都看不明白啊?” 她用小下巴点了点地上瘫着的斥候,“你看这位‘勇敢’的小哥,他像是敢要那点破报酬的样子吗?啊?”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威胁:“下次呢,这种无聊又多余的‘工序’,咱就首接省了,行不行?大家都省点事儿,你说对吧?” 她歪着头,脸上甚至带着点“天真”的笑意,但眼神却冰冷。
柜台小姐被小煤球这软中带硬、充满威慑的话吓得魂飞魄散!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凉了!连这只看起来最无害的小东西都如此可怕!
“是是是!大人说得对!是我嘴贱!是我蠢笨!”柜台小姐点头如捣蒜,声音带着哭腔,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我明白了!完全明白了!下次一定……一定首接跳过!”
她赶紧把那本该死的册子扔到一边,用最谦卑的姿态说道:“那……那就请三位大人……稍等片刻……等我们清点完这些角兔的数量……换算好报酬……请……请三位大人明日……再来领取……一定……一定准备好!” 她现在只想赶紧送走这三位煞神,多一秒都不想留。
莉莉丝无所谓地耸耸肩,松开了拖着斥候衣领的手,也放下了那袋沉甸甸的兔子。“行吧,明天再来。” 她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寄存了点无关紧要的东西。她转身,招呼无垢和小煤球:“走了,饿了,吃饭去!”
三人像没事人一样,在满大厅冒险者敬畏(恐惧)的目光注视下,施施然离开了公会。只留下堆积如山的角兔、瘫在地上装死的斥候,以及久久无法平息的心跳声和死寂。柜台小姐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猛地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感觉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明天?她只希望这三位“G级”冒险者永远别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