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清光净秽！洞窟遗秘
嗤啦——！
那道乳白的清光气息扎进林苟烂流脓的左臂口子，像烧红的烙铁摁进雪堆子！一股子远比魂源骨蛮吞劲儿更纯粹、更拔根的涤荡力猛地炸开！
林苟左胳膊上那些疯狂扭爬、想往上窜的青黑脏咒儿，跟遇上泼了滚油的耗子似的，“滋啦”着发出听不见的尖嚎！黏糊糊的污秽眼见着灰了、干了、裂了口子！像被看不见的圣火燎焦、净化！
魂源骨那失控饕餮的黑光，被这白清光气儿一冲，跟当头浇了冰水似的，疯狂劲儿“哐当”卡了壳！清光深处透出来那丝若有若无的荒古味儿，让魂源骨的本能都哆嗦了一下！那是埋进骨子里的等级压制！
恶咒污秽被摁死了！疯狗似的吞噬力被临时掐了脖子！
“呃啊——！”林苟吼了声半疼半爽的动静！左胳膊那被万蚁啃髓又似烈炎焚筋的剧痛猛一松！虽说胳膊还烂得不成样，可那咒和吞的撕扯总算停了血！
代价掏空了家底！
喷出这道白气儿，旺财那小身子像被抽了脊梁骨，哼唧都没劲了，湿漉漉的狗眼瞬间没了神，脑袋一耷拉，彻底在林小玥怀里，气弱得跟随时能断似的。那身黄不拉叽的稀毛都蔫了色儿。
“旺财！”林小玥心疼得搂紧它，摸着那冰凉的小身板，眼泪啪嗒啪嗒掉。
林苟瘫洞壁上喘成烂风箱，汗血混一块糊了满身。心口魂源骨的黑光敛了，星子纹路暗了。血咒也缩回窝了。可身子掏空加上左胳膊的重创，他虚得连晃指头都费劲。他瞅着旺财的眼神复杂得要拧出水，这傻狗…又救了他一道！
“铁山叔！”林小玥想起边上快断气的铁山，抱着狗挪过去。
铁山脸贴地皮，气儿快没了，后背肉烂得露骨茬，暗紫毒斑都爬脖子上，脸灰得跟死人刷了漆。“小…小姐…甭管我…顾好…少爷…和狗…”话没说完，人就开始迷瞪。
“铁山叔你得挺住！”林小玥咬着嘴唇硬撑冷静。她撕了身上最后一块干净布，想给铁山裹伤，可瞅着那血肉模糊又毒汁横流的烂摊子，手抖得筛糠，根本无处下手。绝望的大浪又劈头盖下来。
就在这时——
嗡…嗡…
一阵比蚊子翅膀抖还弱的震感，打山洞深处飘来。同时，林苟心口那装死的魂源骨印，还有他烂胳膊上残留的那点子旺财白清气儿，竟跟着那震动“呼应”上了！
林苟心头一跳，拼了老命把头抬起，眼珠子钉向山洞深处那化不开的墨池子黑。一股子怪异的吸力抓挠着他。
“底…底下有东西…唤魂…”林苟破锣嗓子挤出声，眼里划过一道微光。这兴许是独苗的救命稻草！
“小玥…搀我…挪…进去…”林苟拼着最后一点劲儿说。
林小玥看看哥那死钉的眼神，又瞧瞧地上血葫芦似的铁山，牙一咬，把软泥似的旺财小心放铁山脑袋边：“旺财，守着叔！” 转身使劲把林苟死沉的身子架起来。
兄妹俩，一个重伤待毙，一个力软如绵，彼此死撑着，跟两盏风里飘的破纸灯笼，一步三晃，挪向山洞深处那吞光的黑和微震传来的地方。
越往里拱，寒气钻骨缝，土腥气里慢慢掺了股…铁锈混星尘的怪味儿？洞壁不再是糙石疙瘩，开始现出人抠的凿痕，虽让年月磨得稀糊。脚下也见了豁牙露齿的石碴子台阶。
蹭了百十步，前头猛地一敞亮！
一个方圆不过十丈的小天然石窟杵在眼前。洞顶嵌了几块奶白微光的怪石头，稀拉拉漏下点照明，让林苟和小玥勉强看清石窟里的景儿。
石窟当间，立着座半人高、暗银金属打的糙乎祭坛。坛子面上刻满了玄乎的星轨纹路，跟林苟身上爬的星纹有点神似，可古味儿浓了十倍不止！祭坛心尖子上，供了块巴掌大、乌漆墨黑、边角硌棱的碎矿渣。那玩意儿散着微弱却贼纯的星辰寂灭味儿，正是勾得魂源骨闹腾的根儿！也是林苟在祭坛缝里感应到的同源货！
可这祭坛和碎渣子没囫囵着。一道活蛆似的、扭来扭去的暗红脏污，跟道丑疤似的，从坛子脚一路爬上去，死死缠住那星尘碎片，不断啃着碎片那点子微光，往外冒的阴邪气息，跟林苟左胳膊的脏咒一模一样！石窟里那股子星锈混烂泥的怪味儿，全打这儿飘的！
坛子边儿上，盘着副白骨架子！骨头上挂的烂布早风化成灰，可瞧那盘腿的架势和玉润的骨色，活着时定是个狠角儿！白骨的右手指骨，深深抠进祭坛底下的石缝，死前好像在死命压着啥。而那白森森的胸骨上，豁然烙着道污秽侵蚀的焦黑掌印！那股腌臜气，跟林苟胳膊上的分毫不差！
林苟眼珠子死死焊在那块被污秽捆着的星尘碎片上！魂源骨在身子里嗡嗡叫着饥渴！他能觉着，这碎片里头包的劲儿，比他之前捞的那块横了十倍不止！要能吞了，不光能稳住魂源骨甚至往上冲一冲，兴许还能把他左胳膊的烂咒污秽连根拔了！
可盘在碎片上的脏东西，外加那副骸骨胸口的黑掌印，都透着天大的杀机！
“哥…那渣子…”林小玥也觉出碎片的不凡，可更被那污秽和骷髅架吓得小脸惨白。
林苟深吸一口带着土腥子的凉气，压下心口乱撞的鹿。没冒失往前凑，眼珠子跟探照灯似的扫视石窟。白骨边儿上，散着几个烂成渣的玉瓶渣。祭坛后头，贴石壁的阴角旮旯，长了小片儿微泛绿光、形似野兰的草！那草叶子飘出的清气，竟能微微顶开窟里的阴秽腌臜味儿！
“净秽兰？！”林苟眼里的光“噌”爆开！他在云澜宗破书堆里瞄过两眼记！玄阶上品的解毒圣草！专克铁山身上的尸甲虫毒！
有救了！铁山的命栓在这草上了！
“小玥！快！薅那发光的草！那是铁山叔的救命药！”林苟急吼吼！
林小玥二话没有，撒开林苟就朝那绿光扑。她小心绕开骷髅和祭坛，蹲下身子，小手麻利又轻巧地揪着那些绿莹莹的草叶子。
林苟则强提最后一口虚气，撑着破墙似的身子，挪向那副白骨架子。眼珠子在白骨胸口的焦掌印和祭坛上污秽缠身的碎块间来回划拉，心口炸翻了锅。这副骨头…是林家祖宗？死前搁这儿镇压污秽？这腌臜玩意儿…跟祖地祭坛底下那尊凶神，还有他自个儿胳膊上的咒，是不是一窝货？外头爬来的域外邪魔？！
就在林小玥揪下最后一株净秽兰，面带喜色刚想转身时——
剧变骤起！
那副盘坐的白骨骷髅，空眼窝子里“噗”地跳起两豆子暗红的鬼火！一股子冰碴子混着千年怨毒的残留意识，化做无形的毒蜂针，狠狠扎向离它最近的林苟和林小玥的脑浆子！
“犯…我…镇…地…者…死——！！！”
与此同时，缠在星尘碎片上的污秽“唰”地活了，分出一丝暗红血线，毒蛇吐信似的，悄摸扎向背对祭坛、毫无防备的林小玥后心！
“小玥！后头！”林苟眼珠子惊裂，嗓子扯得劈叉！他想扑，可油尽灯枯的身子根本够不着！
林小玥听见哥的嘶吼，懵着脸回头，只瞧见一点暗红在眼前猛胀！死气儿的冰碴子瞬间冻透全身！
生死一毫！
“呜汪——！！！”
一声弱得掉渣、却裹着焚天护主怒火的奶狗嚎，惊雷一样在死寂的石窟里炸开！
原本瘫在铁山身边挺尸的旺财，不知何时竟挣着抬起了小脑瓜！湿漉漉的狗眼死钉着那根射向林小玥的暗红血线，小嘴猛地撑开！
这回，没白气儿，没吸溜，只榨出一点源自它血脉最深处的、压箱底的——空间崩坏之力！
咻！
一根细得比蚕丝还飘的空间裂纹，从它喉咙口一闪就没了影！
嗤！
那根快钉上林小玥心口的暗红血线，离着皮肉顶多三寸，让那道细裂缝子“嗤”一声切得齐溜！断口光溜得能照镜子！污秽能量眨眼就崩散了个干净！
“嗷…”旺财喉管挤出最后一丝气音，小脑袋“啪嗒”砸地上，再没半点动静，像烧干了最后一点灯油。
“旺财——！！！”林小玥的哭嚎和林苟的暴吼同时裂石穿云！
而石窟外，石砬子边上。
轰隆隆隆！！！！
一声能把天炸塌的巨响滚进来！整个山洞筛糠似的乱晃，碎石土渣子扑簌簌往下砸！
赵家老不死的，杀到了！那道门禁，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