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蒙娜心思，北战南涝
蒙娜闻言柔柔一笑。
“大人忘记了？今天是除夕夜，您恩准府中女使准备完宴席，提前休沐去了。”
陈卓微微一怔，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
“酒水喝得多了，竟把说过的话都忘了，哈哈哈哈。”
陈卓自嘲地说了一句，又问蒙娜。
“蒙娜，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观童死了，观童那群爪牙手下亦被清算。
蒙娜父亲当年的仇，已经报了。
今日众人宴饮，蒙娜也在，不过蒙娜却一言未发，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不好说？不想对我说？”
陈卓以为蒙娜有难言之隐，便不再勉强蒙娜。
蒙娜对镇南军有功，如果她愿意，陈卓可以给她一支商队。
蒙娜领着商队往来岭南道、岭西道，也不算离开故乡。
“大人，蒙娜不敢说。”
蒙娜低垂着头，让陈卓看不清她的脸。
“有什么不敢说的？蒙娜，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陈卓从床榻上坐起身，笑着说道。
“畅所欲言！”
蒙娜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
“大人，蒙娜想留在大人身边侍候，一生一世！”
啊？陈卓愣住了，他没想到蒙娜会说出这番话。
蒙娜缓缓抬起头，眼眶泛红，泪水随时会夺眶而出。
“蒙娜知道，大人您是要做大事的人，蒙娜不该肖想与大人有什么。”
“可蒙娜向獠神起誓！蒙娜爱慕大人的心，就像天上的明月，像岭海的南珠！一生一世绝无背弃！”
我这是被……表白了？
獠人女子敢爱敢恨，喜欢就是喜欢，痛恨便是痛恨。
老实讲，陈卓对蒙娜感官不错，能力强、人品好，模样在獠人女子里算顶尖的。
可陈卓从没想过要让蒙娜做自己的女人。
陈卓愣神儿的功夫，蒙娜以为陈卓拒绝了自己，泪水夺眶而出。
“大人的意思，蒙娜明白了，蒙娜明天就收拾行囊离开獠山，去找我的族人，此生绝不打扰大人！”
蒙娜挥泪告别，大步往外走。
“蒙娜！”
陈卓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快步下床追上了她。
蒙娜被陈卓拉住了手腕，眼泪流淌得更加厉害。
“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陈卓苦笑着说道。
“你还真是急性子，蒙娜，我欣赏你也敬重你是女中豪杰。”
“你的心意我明白了，我陈卓男子汉大丈夫，从不扭捏。”
“你若愿意，就留在我身边，将来可为我陈卓的妾室。”
蒙娜多少听说过些汉人的习俗，汉人男子都有一个妻子，若干妾室。
这种情况在獠人里面也不少见，如蒙娜的父亲就有一个妻子与诸多的妾室。
不过相较于獠人的妾室，大羽国的妾室地位要高得多。
蒙娜沉吟片刻，问陈卓。
“大人未来的妻子，是……那位临安公主殿下？”
陈卓坦然承认。
“是，我陈卓非临安不娶！”
蒙娜忽然破涕为笑，抱住了陈卓的腰身。
“好！蒙娜愿意留在你身边！永远不离不弃！”
蒙娜深知她的身份远不如临安公主，她也争不过汉人女子。
与其如此，当一个妾室也没什么不好，她有一身本事，自然会让陈卓高看她一眼。
天启二十四年，夏，六月。
大羽国南方进入梅雨季节后，大雨不断。
同月，大羽国都督奎明达与北莽、建奴联军，鏖战于辽阳城已经有一个月之久。
双方你争我夺，辽阳城被打得千疮百孔，战事持续，双方损失不断。
月中，十六卫大将军奎明达上书朝廷，请朝廷继续征发兵卒往辽东。
若能攻陷辽阳城，则辽东光复！
六月末，长安，临安公主府。
临安公主李宁之算盘打地噼啪响，计算着这个月岭南珍奇阁的收入。
岭南珍奇阁自从正式营业以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不为过。
每个月，岭南珍奇阁的纯利润，都能达到一万两银子！
临安公主与陈卓四六分，临安公主入账四千两，陈卓那边入账六千两。
这还是陈卓有意控制出售货物数量的情况下，在往来书信里，陈卓将其称为“饥饿营销”。
临安公主不懂什么叫饥饿营销，不过临安公主见到滚滚银子入账，便心情愉悦。
哒，哒，哒……
丹露一路小跑着，来到凉亭，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公……公主，奴婢回来了！”
李宁之拨动最后一个算珠，将计算好的数字记好，气定神闲。
“急匆匆地跑回来，怎么？京城又有什么大事？”
丹露时不时会为李宁之去探听消息，寒来暑往从不懈怠。
丹露喘匀气，道。
“公主殿下，大事太多了！今早早朝，太史令李淳风上书朝堂，称南方有大涝迹象，恐怕会遭遇五十年一遇的洪灾。”
“李大人建议，陛下抽调北方各地的兵卒前往南方救灾、赈灾，防止出现大规模的灾情。”
临安公主秀眉微蹙，喃喃道。
“岭南道、岭西道多雨，陈卓那边怕是要出事，丹露，一会儿你去找陈福，命他传讯回岭南，让陈卓小心防备。”
丹露要讲述的第二件事，便是十六卫大将军奎明达的求援信到了京师。
文武百官在是否出兵支援奎明达的事情上，争论不休。
李宁之沉吟片刻，道。
“南方闹水患需要钱粮兵马赈灾，北边与北莽、建奴打得不可开交，也要钱粮人马。”
“父皇一定在为难，朝中大臣们都怎么说？”
丹露想了想，说道。
“武官们基本支持派兵往辽东，文官中不少大人希望能救援南边。”
“中书令张九玄老大人、门下侍中侯君礼侯大人，也赞成出兵，但是尚书仆射萧崇萧大人，认为应该救援南边。”
“萧大人与侯君礼侯大人争论得不可开交，听说差一点在奉天殿打起来。”
李宁之忍不住笑了。
“侯君礼侯大人还是那般暴躁性情，可还有什么事？”
丹露轻声说道。
“公主，还有一件事，北莽的使团已经出了杭爱山，往广武镇走呢，估计再有半个月就能到汴梁一带了。”
李宁之微微一怔。
“北莽使团？北莽的使团年初的时候，不就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