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流言蜚语
陈卓闻言微微一怔，道。
“公主殿下，此话何意？”
李宁之轻哼一声，说道。
“陈大人献出宝图，高兴地父皇回了武英殿饮了一壶好酒。”
“本宫问你，父皇册封你为伯爵，你为什么要拒绝？”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陈卓微微一笑，解释道。
“殿下，陛下封赏臣是因为一时兴起，事后若想起来肯定后悔。”
“吾两年内，如果连续被封为男爵、子爵、伯爵，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宁之望着陈卓，美眸流转。
“你在担心？担心有人眼红你的爵位，针对你？”
陈卓没否认，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下官初到长安城，不宜锋芒毕露。”
你！李宁之差点脱口而出：与本宫成婚后，谁敢针对你？
她气陈卓放弃了爵位，气陈卓过分的冷静，可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陈大人喜欢藏锋，又何必来赴约呢？”
李宁之施施然落座，有些夹枪带棒地说道。
“殿下宴请臣岂能不来，还有……”
陈卓在李宁之对面落座。
“我与殿下分别许久，心里，想念殿下。”
李宁之脸上的不悦散去，被陈卓一句话说得心中一颤。
她摘下面纱对陈卓嫣然一笑。
“想念本宫？陈大人有多想念？”
她身子微微前探，烛光下李宁之美得不可方物。
陈卓老脸一红，咳嗽一声。
“殿下，这是什么菜？我怎么未曾见过？”
见陈卓的窘迫模样，李宁之笑吟吟地说道。
“此菜名为‘雪婴儿’，取田鸡裹上豆粉煎制，形似雪中婴儿，每年除夕夜宴上，皇长兄最爱这道菜了。”
李宁之为陈卓夹了一块，待陈卓吃完她期待地问道。
“味道如何？”
陈卓微微颔首，道。
“烹制技艺高超，酥脆适中，好吃！好吃！”
李宁之笑容更盛，说道。
“再尝尝光明虾炙，还有浑羊殁忽，这羊腹中有鹅，鹅腹中再填入糯米与香料，光是做一道菜便要半日时间呢。”
陈卓在边关守边，哪尝过这许多美食？
二人一边饮酒品尝美食，陈卓一边将李宁之离开岭南后的事情讲述出来。
当然，陈卓重操旧业杀钱氏、蔡氏的事情，被他隐去了。
“陈卓，皇长兄那日去迎你，可招揽你了？”
陈卓正想问李宁之此事，听她这般问，便说道。
“太子殿下亲自迎接，我不胜惶恐，不过殿下还未曾明确招揽之意。”
“依公主殿下看，太子殿下为人如何？品行如何？”
李宁之想了想，说道。
“皇长兄为人敦厚和善，品行更是没的说，长安城官员没有说皇长兄品行不好的。”
“就拿我出嫁岭南那次，皇长兄亲自安慰我，还送了很多嫁妆给我，蜀王哥哥自始至终都没来见过我一面。”
李宁之越想越生气，跟陈卓细数蜀王李成会的不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卓喝了不少酒水，当即摇摇晃晃地出了雅间去方便。
花萼相辉楼五楼的雅间，此刻热闹了，许是又来了些客人。
“昨日，我去了岭南奇珍阁，你还别说，那里面的宝贝可不少。”
浓眉大眼的青年坐在雅间里，喝得满面通红。
“我买了些香料回去，价格可不便宜！诸位，这岭南奇珍阁每天，得赚多少钱？”
青年名为王吉，当朝谏议大夫之子。
王吉身边有一白面青年，仰面而笑，道。
“赚多少钱，都是入了临安公主府，公主殿下还差那点钱么？”
“文西公子此言有理！”张晨笑呵呵地说道：“临安公主受尽宠爱，听说光每年陛下与娘娘的赏赐，就堆满了府库。”
陆勇来了兴趣，看向雅间里面坐在主位的青年，道：“裴少，您跟临安公主那么熟，能否请临安公主给兄弟们留些象牙？”
裴良今年二十有三，人生的不丑，就是气质虚浮，面相带着几分狡黠。
裴良的手抚摸着琴师的纤腰，仰面而笑。
“诸位，孤陋寡闻了吧？临安公主那岭南奇珍阁，可不是她自己的铺子。”
哦？刑部尚书之子文西眸子一转，道。
“难道，岭南奇珍阁背后的老板，还有旁人？是太子殿下么？”
太子李成英与临安公主感情甚好，长安城谁不知道？
若岭南奇珍阁背后有太子的份，文西琢磨他要不要也去入股，跟太子殿下攀上关系？
“不，岭南奇珍阁后面不是太子殿下。”
裴良嘴角上扬，道。
“太子殿下岂会屈尊去沾染铜臭之事？今日名扬长安城的陈卓，你们可知道？”
王吉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陈卓之前在镇南军当中郎将，暂领过岭南道事务，所以，这岭南珍宝阁有他一份？”
王吉十分惊诧，说道：“不应当啊，临安公主之前从未做过生意，怎么愿意跟一个小小的中郎将做生意呢？”
李现之脸上露出猥琐之色，道：“裴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弯弯绕绕?”
“聪明！”
裴良举起兽首杯，微微摇曳起来。
“我认识一位商人，走南闯北，他去过南州，据他说，公主从獠山被救回来，一直住在陈卓的校尉府里。”
“两个人在校尉府朝夕相处了好几个月，你们说，他俩是什么关系？”
哎呦？其他几人一听这种事情，都来劲了。
文西轻声说道。
“不会吧？临安公主可是皇族，能看得上小小的校尉陈卓么？”
裴良笑得十分猥琐，道。
“文兄，你这就不懂了吧？女人，说到底还不是那么一回事儿？身份高贵又如何？饱读诗书又如何？”
“只要男人精壮又英俊，再会油嘴滑舌，她早晚是你的盘中餐，嘿嘿嘿！是不是？美人儿！”
裴良用力抓了一把琴师的纤腰，惹得琴师娇声连连。
裴良、王吉、文西，三人经常厮混在一起，加上京城有名的恶少张晨、陆勇、李现之，聚在一起什么都敢编排。
李现之舔了舔嘴唇，道。
“裴少，难道那陈卓与公主已经……啧啧啧，他们就不顾皇家的脸面么？”
李现之一脸的羡慕之色，怎么他就没狗屎运，勾搭上公主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