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回了舵口，陈小春出来迎接。
朝后张望了几眼，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爷没受伤吧。”
陈皮满不在乎的挥挥手：“一点小伤，别看了，都死了。”
陈小春叹了口气问：“需要兄弟们把尸体带回来吗？”
“不用。”陈皮回头嘱咐“照例去办。”
“是。”陈小春微微欠身“爷好好休息。”
“对了。”陈皮叫住他“你知道齐贰吗？”
陈小春略微思索一番。
“略有耳闻，几位当家的好像格外关注他。”
听到九门的消息，陈皮有些不耐烦。
“行了，我知道了。”
“好...”陈小春住嘴不再讲话，安静的离开院子。
齐贰觉得自己醒的不是时候。
面前泥沙，不远处是一道浅浅的河滩。
那只禁婆坐在水边，洗着他的头发。
耳边充斥着断断续续连接的电流声。
齐贰揉了揉脑袋，坐起身。
他身上脏兮兮的，好像也被人颇为随意的拖在地上。
“莫言身后事。”
嘶哑的歌声飘在空洞洞的暗色中，禁婆伏下佝偻的身躯，手浸在水里悠然自得。
“你是谁？”齐贰问。
歌声停下，禁婆微微侧身，苍白的肌肤，垂到地上的黑发。
是一只禁婆无疑。
他咧开嘴，笑的僵硬。
“我是...张家...的。”
“什么名字？”齐贰好奇道。
“查户口...吗？”
耳边一首断断续续的电流声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急切起来，隐隐像是在说什么。
“工...编号......3...回...”
齐贰与那个自称张家人的禁婆对视几秒后，坐到了人家旁边。
他拨开遮掩住禁婆面容的头发，那张脸很是好看。被水浇过后，清丽如出水芙蓉。
“连接中...”
耳边的电流声消失，变成了一道委屈巴巴的少年音。
“阿宝，阿宝，我回来了，呜呜呜...”
“阿宝？”齐贰下意识重复一句。
世界陷入了寂静，只有河滩上细小的流水声。面前的禁婆突然僵住了，他像一尊石像一动不动。
半晌，禁婆才发出不可思议的一句气音。
“哈？”
齐贰笑中多了几分揶揄。
禁婆阿宝扑了过来。
几番过招，阿宝被齐贰压着头按在地上，他的系统在一旁急的团团转。
“张家人？”
“身份就这样。”
“你叫阿宝？”
“小名。”
“好的，阿宝。”
阿宝吃了败仗，气鼓鼓的背对着齐贰缩着。
“别生气。”齐贰哄了一句，又问飘在一旁的小团子“你叫什么？”
“853。”小团子抖了抖圆滚滚的身子有些自信的说“我可是这届第一。”
“那你叫什么？”齐贰问阿宝。
阿宝侧头回望：“你为什么能看见系统。”
“我也跟你一样。”齐贰随便扯了个谎。
“那你的系统是谁啊？”853好奇的围着齐贰转圈。
“我叫齐贰。”齐贰停顿一瞬，继续道“我的系统是027”
“027！”853的声音拔高了许多，粉嘟嘟的小团子头顶冒出一团蒸汽，光滑的表面闪过一堆乱码。
“027，元老级的系统！元老级诶！我第一次见到元老级，我何德何能啊啊啊！”
“什么元老级？”
齐贰有点怀疑他自己跟这些小系统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代沟。
“就是就是我们，我们将主系统制造出的第一批系统称为元老级，就是从001到050。”853露出憧憬的语气。
“你们知道的还挺多。”
“那当然，我可是第一。熟读系统上下万年史。”
看着小粉团子骄傲的样子，齐贰由衷的夸赞了一句。
“好厉害”
不因为别的，据他所知，现在的系统历史开卷考试都要八个小时供小系统们翻阅答题，可见那万年历史的厚重程度恐怖如斯。
阿宝在侧突然开口：“元老级的都很厉害吗？”
“那当然。”853答的非常快“不管是元老级的系统还是宿主，都是各部门的领头存在。对了，齐贰先生。027在哪里啊，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不等齐贰张口，一道人影窜到他腿边紧紧抱住了他的大腿。
齐贰低头试图抽走自己的大长腿，阿宝一瞧，抱的更紧了。
他可怜巴巴，泪眼汪汪。
禁婆的肤色让他显得楚楚动人，可怜至极。
“齐贰先生，救救孩子吧，我们俩都是第一次，己经困在这里好多年了，要不是您把我拖走，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我相信就是您救了我，没有您，我恐怕要浑浑噩噩当一辈子的禁婆啊！！”
齐贰看着阿宝嘴张张合合，又看见突然变红的粉团子叹了一口气。
“027他不在。”
阿宝脸色一僵。
齐贰揉了揉他的脑袋，补完了下半句话。
“不过我可以帮你，先给我说说吧。”
“菩萨！！！”阿宝泪眼汪汪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