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手术室的灯光刺眼)
蓝桉躺在手术台上,麻醉使他意识模糊。他隐约听见器械碰撞的声响,和医生们急促的对话。
"血压掉到80了!"
"准备体外循环。"
这个声音......
蓝桉的猫耳微弱地动了动。即使隔着手术口罩,那个主刀医生的声音也让他莫名熟悉。他努力想睁眼看清对方,却只捕捉到一双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蓝色瞳孔——
然后陷入了黑暗。
(三天后,病房)
"我说了不吃药......"蓝桉烦躁地推开苏洛手里的药片,却在看到对方掏出的草莓糖时瞬间安静。他乖乖吞下苦药,舌尖迫不及待地卷走那颗糖,猫耳愉悦地抖了抖。
苏洛突然捏住他的下巴:"蓝桉,你的主刀医生..."
病历本上的签名龙飞凤舞写着「蓝屿」。
"哥哥……"蓝桉低头玩着糖纸,嘴角向上勾起
可他没看见,当那位医生站在病房外记录时,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张照片——年轻的缉毒警抱着两个小男孩,银发的那个正开心地舔着棒棒糖。
(医院天台)
蓝屿摘下手套,点燃一支烟。苏洛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
"他小时候,"医生突然开口,"只要给颗糖就不哭。"
苏洛的瞳孔骤然收缩,同样也认出了面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哥哥
"父亲们很安全。"蓝屿弹了弹烟灰,"当年那场爆炸是安排好的。"他转身,露出和蓝桉一模一样的猫瞳,"但他永远不能知道。"
风吹起病历本,最后一页贴着泛黄的剪报:《缉毒英雄蓝氏父子殉职》。 (呃,注意这里是假死,为了保证他的安全)
(病房里)
蓝桉突然惊醒,掌心多了一颗不知谁放的柠檬糖。窗外,穿白大褂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剥开糖纸,尝到一丝熟悉的酸涩——就像童年时,哥哥总在他哭鼻子时塞给他的那种。
"奇怪..."蓝桉摸着莫名的眼角,"怎么有点想哭..."
苏洛推门进来时,看到他正对着半颗糖发呆,尾巴紧紧缠着自己手腕。
"怎么了?"
蓝桉摇摇头,把剩下的糖塞进苏洛嘴里:"甜吗?"
苏洛尝到了,那藏在酸味背后,跨越十余年的思念。
"嗯,很甜。"他吻掉蓝桉眼角的泪珠,"以后每天都会这么甜。"
窗外,蓝屿的白大褂衣角消失在转角。胸牌背面,藏着一张糖纸折成的千纸鹤——
那是七岁的蓝桉,送给哥哥的生日礼物。
物证室里,蓝桉正低头整理着桌上的证物袋,银白色的发丝垂落,遮住了他专注的眉眼。他的指尖灵巧地翻动着证物标签,猫耳时不时抖动一下,尾巴在身后轻轻摇晃,像一只安静工作的猫。
——首到门被推开。
"崽崽。"
苏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蓝桉的猫耳瞬间竖起,尾巴愉快地晃了晃,头也不抬地应道:"嗯,马上好。"
但下一秒,另一个声音响起,低沉而温和,却让他的动作骤然僵住。
"还是这么喜欢把物证摆成一条首线啊,小桉。"
蓝桉猛地抬头,瞳孔紧缩。
站在苏洛身边的男人穿着简洁的白大褂,金色的猫瞳在灯光下泛着星辰般的光泽,和他如出一辙。男人唇角微扬,手里还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茉莉花茶——和蓝桉桌上那杯一模一样。
"......哥?"
蓝屿轻笑,走到他面前,将茶杯放下:"工作狂的毛病一点没改。"
蓝桉的尾巴僵在半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是害怕一闭眼对方就会消失。
苏洛走过来,揉了揉他的后颈:"你哥今天休假,顺路来看看你。"
蓝桉的喉结动了动,指尖无意识地捏紧了证物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以为你......"
蓝屿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他的猫耳:"笨蛋,我要是真死了,谁给你买糖?"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小时候,每次蓝桉哭鼻子,哥哥都会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笑着说:"吃颗糖就不许哭了。"
蓝桉的眼眶瞬间红了。
苏洛适时地往他手里塞了一颗柠檬糖,低声道:"你哥现在在中心医院,心脏外科。"
蓝屿挑眉:"怎么,不欢迎我?"
蓝桉低头剥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他闷闷地说:"......没有。"
可他的尾巴己经悄悄缠上了蓝屿的手腕,像小时候那样。
物证室外,几个偷看的警员目瞪口呆。
"那是蓝队的......哥哥?"
"等等,他们眼睛颜色一模一样!"
"而且你们发现没,蓝医生一来,蓝队突然变乖了......"
老王叼着烟路过,嗤笑一声:"废话,那可是从小给他喂糖的人。"
物证室内,蓝屿顺手整理起被蓝桉弄乱的证物标签,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无数次。
"你这分类方式还是这么乱。"
蓝桉不服气地撇嘴:"明明很整齐。"
苏洛看着兄弟俩斗嘴,忍不住笑出声。
蓝屿瞥了他一眼:"笑什么?他这倔脾气不是你惯的?"
苏洛举手投降:"我的错。"
蓝桉的耳朵红了,尾巴不满地拍了下桌子:"......你们能不能别在我面前聊这个?"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三人身上。
蓝桉低头看着手里的糖纸,突然觉得,今天的柠檬糖,好像比往常更甜了一点。
——像是终于找回了遗失己久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