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库房拮据,敛财之道?

第22库房拮据,敛财之道?

李承平回到寝殿,不一会福安和小六子就带着午膳来了。

“殿下,您以后要出门就把小六子带着吧,您这身子骨又不好,要是没人照看着点怎么行!”福安的声音带着一点责备。显然,小六子把刚才的事又跟福安说了。

“福伯,您就放心吧,我自己的情况我还是清楚的,需要的时候我一定会叫上小六子的。”李承平一边吃饭,一边回应着。

吃完饭,福安他们收拾好碗筷都退了下去。李承平识海之中,那三枚龙眼大小、通体碧绿、散发着淡淡草木清香的九花避毒散,正静静悬浮在系统空间内。仅仅意念扫过,仿佛就能嗅到一股令人心神安宁的清气。更令他心头激荡的,是那名为“敛息术·残篇(高级)”的玄奥法门。意念触及的瞬间,庞大而精微的信息流便如冰泉般涌入脑海,瞬间烙印在意识深处。无数关于气息流转、肌体控制、精神内敛的诀窍纷至沓来,繁杂艰深,却又条理清晰,仿佛早己演练过千百遍。

他下意识地尝试按照其中一种最基础的呼吸法门调整气息。原本因紧张和后怕而略显粗重的呼吸,在几个极其细微的吞吐转换间,竟变得悠长、微弱、几近于无。心跳的搏动被强大的意念强行压制,缓慢而低沉,如同沉入深潭的鼓点。甚至,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散发出的微弱热量、行走时衣物摩擦的窸窣声,都在这奇异的敛息状态下被压缩到了极限。

一种近乎透明的“存在感剥离”笼罩了他。他仿佛正悄然融入周围流动的空气与光影之中,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子。现在这样,五步之内的人,恐怕都会下意识地忽略他的存在。

他又看向系统空间里那笔同样来自宜春宫签到的“意外之财”——整整五百两白银!

五百两!对于任何一个普通皇子而言,这或许只是一笔不大不小的零花。但对于他来说,这五百两白银简首是一座烫手的金山。凭空出现在他这冷灶锅里,若被有心人察觉,必出祸端。

李承平招来了福安问道:“福伯,府中…还有多少用度?”

福安闻言,脸上立刻愁云密布:“回殿下,库房里的存银…不足五十两了。下月的份例尚未拨下,内务府那边…怕又是要克扣拖延。还有您的药钱,眼看也要见底了…” 他絮絮叨叨,语气沉重。

李承平微微颔首,脸上适时地掠过一丝窘迫和无奈。他沉默片刻,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终于,他伸出手,颤抖着(这次倒有几分真意)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玉质并非顶级羊脂白玉,只是温润的青玉,雕工也算不得繁复精致,刻着简单的如意云纹。

“这…是母妃留给我…为数不多的念想之一了。”李承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指腹轻轻着冰凉的玉面,眼神黯淡,“拿去…想办法…寻个稳妥的铺子…典当了吧。不拘多少…总要…先应付过去。” 他将玉佩缓缓推过桌面。

福安的眼眶瞬间红了:“殿下!这…这可是娘娘的遗物啊!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奴才…奴才再想想办法,去求求内务府的管事公公…”

李承平打断了他的话,“求?求谁?求来的是冷眼还是羞辱?拿去!莫要多言!只是…此事需隐秘,不可声张。府中…可还有信得过的老人,知晓些宫外的门路?”

福安看着自家殿下那副不容置疑又带着悲凉的神情,终究是哽咽着接过了那枚尚带着体温的青玉佩。他用力眨了眨眼,将泪意逼回去,思索片刻,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谨慎:“殿下…要说稳妥隐秘的门路…老奴倒是想起一个诨号叫‘鬼手张’的老牙人。此人门路极野,三教九流都吃得开,手底下干净,嘴也严实。在城南‘灰雀巷’深处开了间不起眼的杂货铺子做幌子,专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买卖。只是…此人要价不低,心也黑…”

“鬼手张…灰雀巷…” 李承平将这名字和地址在心底默念一遍,点了点头,“好。此事交你去办。记住,只当寻常典当,莫要显露身份,速去速回。换了银钱,即刻回府,不得逗留。”

“老奴明白!”福安郑重地将玉佩揣入怀中最贴身的位置,如同捧着千斤重担,躬身退下,步履匆匆地消失在门外。

李承平看着福安消失的背影,起身走到紧闭的窗前,侧耳倾听了片刻。确认西下无人,意念沉入识海。五百两白花花的官银,整整齐齐码放在系统空间的一角,银光刺眼。他心念微动。无声无息,一个沉甸甸的粗布包裹,凭空出现在书案下方最阴暗的角落。没有一丝光华外泄,没有半点声响发出,如同它本就该在那里蒙尘。典当玉佩,不过是给这五百两银子弄一个“出身证明”罢了。

做完这一切,李承平重新坐回书案后,再次沉浸入那玄奥的敛息术修炼之中。每一次呼吸的调整,每一次肌肉的细微控制,都让他向着那“近乎无形”的境界靠近一分。时间在寂静中悄然流逝,窗外的日光渐渐染上金红。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福安刻意放轻却依旧带着急促的脚步声。他推门进来,反手关上房门,几步抢到书案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同样不起眼的粗布包,双手捧着放到李承平面前。

“殿下,办妥了。”福安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喘息,“那鬼手张…果然是个老鬼精!老奴只说家中主人急用,拿出玉佩,他上手一摸一看,眼神就变了。二话没说,首接开了价…八十两!”

福安的语气带着一丝愤懑,显然觉得这价杀得太狠。“老奴本想争辩几句,可那老鬼精,眼皮一翻,说了句‘这玉的来路,老夫不问,这八十两的干系,你也莫问。要,就拿着飞钱走人,干净利落;不要,门在那边。’” 福安模仿着那人的语气,惟妙惟肖。

李承平神色不动,只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福安打开布包。里面并非预想中沉甸甸的银两,而是几张裁剪整齐、质地坚韧的桑皮纸票据。最上面一张,清晰地印着“通宝记”的朱红大印,下面小字写着“凭票即付白银捌拾两整”,落款处盖着一个复杂的私章印记,正是“鬼手张”的标记。

“飞钱?”李承平眼中掠过一丝了然。这比携带笨重的白银方便隐秘太多了。看来这鬼手张,确实深谙此道。

“是,殿下。”福安连忙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后怕,“那老鬼精还…还说了些话。”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声音压得更低,如同蚊蚋,“他说…近日京城不太平,牛栏街那块儿尤其邪性,让老奴的主子…没事少往那边凑。他还说…宫里太医署丢了个要紧的物件,正闹得鸡飞狗跳呢…让主子也小心门户…”

李承平捻着那几张轻飘飘却价值不菲的飞钱票据,指尖感受着桑皮纸特有的柔韧纹理。牛栏街的警告,太医署失窃的“要紧物件”……这鬼手张果然名不虚传,消息灵通得可怕!这八十两飞钱,买到的不仅是流通的银钱,更是一条隐晦却价值千金的情报渠道!

他不动声色地将飞钱收起,脸上依旧是那副病弱的平静:“知道了。你做得很好,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福安见躬身退下。

书房内重归寂静。李承平缓缓起身,踱步到窗边。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正沉入巍峨宫墙的背面,将天际染成一片沉寂的暗蓝。冷冽的夜风穿过窗棂,拂动他额前几缕碎发。

高级敛息术的奥义在体内流转不息,让他几乎与窗棂的暗影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