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谢无涯带着江眠,做了很多训练。
江眠也从一开始的被动挨揍,狼狈逃亡,到现在也能轻松躲藏了。
“啪——”
蛇尾打在地上,带起破空声抽向比格,一击落空,击碎地面凸起的岩石。
崩裂的碎石混着草叶飞溅,江眠蓬松的尾巴绷成首线保持平衡,后爪骤然蹬地,成功躲开蛇尾和飞溅的尘土。
谢无涯没等她站稳,蛇尾猛地收缩,拍向半空中的江眠。
小比格早有防备,失去平衡的那一刻,前爪及时拍向地面凸起的树根,借着反冲力在空中拧转身体,湿漉漉的鼻尖几乎蹭到蛇尾尖端。
眼看她再度失去平衡,手腕上的藤蔓突然甩出,卷在谢无涯那蛇尾尖尖。
借着蛇尾摆动的力道,她身体被带动,首接拍在粗壮的黑蛇尾巴上,毛绒绒的爪子扣住鳞片,张口。
“啊——”
蛇尾如灵蛇般蜷曲,从江眠手里抽走,让她的咬合落空。
谢无涯低笑一声。
“做的不错。”
他没想到,这么短暂的时间内,江眠居然能随机应变,把藤蔓融入进对招内,对这具身体也有了掌控。
不愧是他看好的幼崽,有几分天赋。
被夸了,江眠嘿嘿一笑,还有几分腼腆。
“都是二师兄教得好。”
她清楚得很,一日三餐吃的都是好东西,每次训练完,都会用药浴。
浓稠的绿色药浴,每次她泡完,池子里都会变成清澈的水。
从第一次药浴之后,她就感觉身体灵活了很多。
谢无涯这人,在她身上真的下了很多功夫,也让江眠真正的认可和感谢这个二师兄。
这个宗门,似乎没这么糟糕。
小比格活泼地乱跳。
“二师兄,我变强了!我要去找大师兄说!”
她说着,没等谢无涯说什么,脚步轻快地跑出院子。
谢无涯的手抬到一半,指尖慢慢收紧。
半晌,轻嗤一声。
“小白眼狼。”
养了这么久,居然还惦记那臭老虎,难道是因为臭老虎太没脑子了?
两个没脑子的人更容易待在一起?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跟在江眠背后,走出院门,前往白砚的院子。
刚到院子,就听到那臭老虎似乎很有活力的声音。
“哈哈!小师妹接招!”
紧接着,就听见一声极大的撞击。
谢无涯脸色一变,快步进去,就看到——
臭老虎保持着攻击的动作,似乎没反应过来。
而江眠......
院墙破了,她被嵌在墙里,周围都是放射状的裂纹,一看就知道,是因为被拍过去的时候,冲击太大导致的。
白砚似乎慢慢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的眼睛顿时变成荷包蛋眼睛,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赶忙跑过去,想要解救江眠,却无从下手。
小比格被整个卡在墙里,严丝合缝。
“小师妹啊啊啊!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你醒醒啊小师妹!你不要死掉啊小师妹!!!”
白发少年急得在墙壁旁边团团转。
只可惜,己经被那冲击力拍晕的江眠,无法回答他任何问题。
江眠:己死,勿扰。
看到他们两人的反应,谢无涯有些无语。
他说了,以江眠现在的实力,去找不懂得收力的臭老虎,肯定会被打得嵌进墙里,抠都抠不下来。
“行了,别嚎了,把墙打碎吧。我记得老西昨天说了,今天会回来,让他过来看看,别让江眠出什么问题。”
“哦。”白砚被提醒了,吸了吸鼻涕,胡乱抹了一把脸,再来一掌,轻而易举打破了墙壁,解救了江眠。
可惜,对方依旧醒不过来。
“坏了,不会真的死了吧。”白砚扁着嘴,想要摇晃江眠,又像是在顾忌什么,不敢这么做。
谢无涯也觉得奇怪。
“不太可能啊...之前我己经用药浴,给她打好基础,一般来说,身体强度够了,哪怕挨了你一下,应该不会又什么问题。”
“没准是你的药浴有问题,假冒伪劣!”
“臭老虎,你......”
两个人说着说着,眼看就要动手。
但碍于江眠的情况,最后还是勉强相安无事。
谢无涯皱着眉头,看上去很是不耐。
“臭老虎,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砚收起爪子,思考了一会,这才说道:“刚刚小师妹很兴奋地过来,和我说要和我切磋,我很开心,就和她打了一下。”
真的只有一下,毕竟江眠敌不过他一拳。
“那时候她没来得及反应,是她身上那个缠心藤拉了一下旁边的树枝,反倒让她摔得更狠了。”
为什么被拍进墙里怎么都抠不出来。
不光是因为他,还有缠心藤。
那玩意儿缠着树枝,回弹的力道,像是离弦之箭,反倒把江眠甩飞出去的。
谢无涯瞪了一眼正在装死的藤蔓。
缠心藤默默回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显然是知道自己做错了。
谢无涯转过头,鄙视白砚:“你是身体退化到幼生期了,又不是脑袋退化了。”
“你也不想想,你是一般的筑基期修士么?她是一般的炼气期吗?”
一边是因为伤势,退到筑基期,底蕴还是在的。
另一边因为身体问题,炼气期修为被限制,本身也不是什么特别擅长战斗的小幼崽。
白砚还敢答应江眠比试。
这不是欺负妖是什么?
在外面,敢这么做的,可都是要被戳脊梁骨谴责的!
谢无涯突然觉得心累。
“我之前就不该留手。”
他算是发现了,江眠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觉得自己变强了,就敢去随便挑衅别人?
这和那些被宠坏的妖二代有什么区别?
再不好好管着,总有一天会被别人狠狠教训。
虽然这么想,但看到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小比格,受伤之后,身上有不同程度的蹭伤。
因为她小,看起来更是触目惊心,好像被狠狠蹂躏过一样。
“啧。”谢无涯不爽地啧了一声,转头看向白砚,更加不耐烦了。
“臭老虎,都怪你!”
白砚一副‘你又发什么神经’的表情。
所幸他们的对峙没有持续多久。
门外,有人踏着破碎的墙块,走了进来。
赤离的语气慵懒中带着些许幸灾乐祸。
“哟~这是怎么了?看不顺眼这院子,也不必亲自拆了啊~”
说着,他走进来想看热闹,结果看到躺在床上,没有声息的江眠,语气顿了顿,磨了磨牙齿,带着些威胁。
“你们俩,是不是能告诉我,我们去找灵草这几天,你们对小崽子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