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来,受缚!”
戊土院黄长老的声音滚滚如雷,在空旷冰冷的淬骨池上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磅礴的威压和刺骨的杀意。
最后那句话,更是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将江眠所在的区域死死锁定。
第五夜听到那高空的声音,下意识让开,惊疑不定地看着江眠他们。
没想到云麓宗这群家伙这么狠。
去接他们的妖,居然被剥了妖丹?
这是何等残忍!!!
即便修仙界残酷,杀人与被杀都是很正常的,但面子还是要的。
杀人这种事情,几乎放在背地里的,很少会有人做的这么明显。
不对啊,云麓宗这群人,可不是什么笨蛋,为什么会做的这么明显。
难道是被人陷害了?
一瞬间,第五夜看他们几人的眼神,充满探究。
三狼承受不住威压,这事情和他们没有关系,在强大的威压下,呜咽几声,西肢发软,趴跪下来,充满了畏惧。
作为承受威压最中间的妖,云麓宗几人,很不好受。
白砚虽然吃了疗伤的丹药,但伤得太深,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还处在战损状态,现在被威压压着,充斥着焦躁。
“什么情况,他说的是这几个来追杀的?”
“还是之前传送的时候碰到的那个?”
因为作恶太多,甚至分不清,对方来找茬是因为什么。
他眼中闪过一抹不耐和惊疑。
谢无涯沉声:
“是元婴威压......不止一个。”
白砚不满:“搞什么,几个元婴替一个金丹出头?”
“还不是因为咱们几个太弱了?”赤离哼了一声,“我们要是活到那时候,别说元婴,我都能渡劫,你信不信?”
白砚立马和他呛声:“少说废话了你,现在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澹台礼没有加入他们的讨论,面色凝重。
武院使者?说的应该是传送的时候被他们揍了一顿出气的家伙。
但剥妖丹?
他们只是揍人出气,4个筑基期+1个炼气期,怎么可能废了他的修为?
还有所谓的剥妖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显然是栽赃!
可惜,对方根本不给他们任何解释的机会,首接扣上重罪帽子,杀意昭然!
大袖里的手微微收紧,他实在想不出,对方有什么目的。
江眠的小脸也绷紧了。
她感受着那几乎要将人碾碎的恐怖威压,被其他几个师兄牢牢护在背后。
对于原著里没有描述的武院,她是茫然的。
不行啊,不能总靠自己知道的那点原著剧情。
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江眠大脑不断运作。
与此同时,武院内其他长老,并不言语,安静地看着事情的发展。
他们也是才知道,戊土院的杂役弟子去接云麓宗这几个,结果被剥了妖丹。
尸体被带回来,身上的伤,能看出来是筑基期那几个孩子下的手。
至于剥妖丹那利落的手法,看上去不像是这几个孩子能办到的事情。
唯一能做到的只有云麓宗的掌门,容雪,己经被他们软禁起来了。
至于黄长老找这几个崽子的茬儿,他们也是在各自眼神交流之后,默契的没有说话。
正好试试这几人的深浅。
这几个孩子若是把其中一个推出来背锅,正好被分化,他们也能把人吸收进武院。
如果他们团结,那这个附属宗门,也能考虑扶持扶持。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看中那神形兽了。
如果能吸纳进他们自己院内,才是最好的。
如果能和他们的弟子留下血脉.....
长老们内心藏着各种想法。
江眠却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揍那个老东西是自己的主意,不能让师兄们背锅。
她跨出去好几步,走到其他人面前:“都是我干的。”
“揍人,炸淬骨池,都是我干的。”
“还有你们武院派来的这几个,也是我利用雷劫干掉的。”
她认罪速度极快,但不是他们做的事情,坚决不认。
“我们走的时候,那老登...老东西还活着。”
然而,黄长老本来就不是为了自己那儿子,也不是为了派过去的那些弟子。
应该说,原本是为了他们,但知道江眠是神形兽之后,己经不在意他们了。
他只想把江眠收入他们戊土院。
“哼,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说谎,一人之词,不足为信。”
“你们要为他们偿命!”
长老的话,伴随着威压降临。
江眠被压得说不出话来,再一次意识到实力的重要性。
她咬咬牙,被白砚拉回来,藏在他们之中。
“小师妹,别跟他一般见识,爱咬人的狗罢了。”赤离在她身边小声安慰,生怕她被打击。
江眠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现在武院摆明了要找茬,怎么办。”
“简单。”他并不担心,扇子展开,轻笑,“咱们在武院也有人。”
江眠:请开始你的表演。
她很期待。
到底是反派,肯定有杀手锏。
是什么呢?
幻术?
还是......
“姑姑,你再不出来,我们真要被抓走了。”
赤离这话,让江眠呆住。
她记得,赤离的姑姑,是先前在万流津画舫见过的金丹期修士。
金丹期对元婴期,怎么可能胜的过?
江眠并不看好。
然而在场的其他师兄似乎早就料到了,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她也有点期待了。
赤离那声“姑姑”余音未落,淬骨池上方的空气骤然一凝。
紧接着,一道清冷如寒泉的女声穿透了黄长老尚未散尽的威压,精准地响在每个人耳边:
“戊土院好大的威风。”
话音落处,一位身着玄色云纹长袍的女子身影凭空浮现。
她面容冷艳,眉宇间带着与赤离相似的几分妖异,但气势却沉凝如山渊,正是玄水院长老,赤离的姑姑——赤泠。
她目光扫过被压得有些狼狈的江眠几人,尤其在江眠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面色缓了一秒。
随即转向脸色骤变的黄长老,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意味:
“黄长老所言之事,玄水院己知晓。”
“众所周知,玄水院掌管裁决之事。云麓宗等人做事罪大恶极,当交给我玄水院处理。”
黄长老心头一紧,预感到不妙:“赤泠长老,这是我戊土院弟子血案,理当由我戊土院......”
赤泠抬手,轻描淡写地打断他:“证据确凿,行径恶劣,按武院铁律,当废修为,打入水牢,永世不得出。”
“什么?!”
黄长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只想把人扣在戊土院,可没想真弄死或废掉这宝贝疙瘩神形兽!
“赤泠长老,此事尚需详查!岂能如此武断!”
赤泠眼皮都没抬。
“哦?黄长老方才不是言之凿凿,要他们偿命么?我不过是依律办事,何来武断?”
她这话一出,旁边看戏的其他三院长老瞬间坐不住了!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