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
怪女人脸上那片蛤蟆烂泥胎记猛地一哆嗦!上面芝麻粒大的骷髅头脸瞬间活了!密密麻麻的窟窿眼齐刷刷睁开,爆发出饿鬼投胎似的血红凶光,喉咙深处滋滋啦啦地发出令人牙根发酸的吮吸声!比耗子啃棺材板的动静瘆人百倍!
“给我啃透他!”老妖婆爪子往前一挥!
哗啦啦——!
如同烂泥坑里的蝗虫炸了营!黑压压一大片粘着粘液脓浆的骷髅头小鬼头,跟下饺子似的从胎记上劈头盖脸冲下来!裹着恶臭腥风,首扑郑冲脚底下那双糊得结实的“驴粪蛋”噬渊靴!
郑冲头皮瞬间炸了!这一堆小东西铺天盖地,比那些水耗子脸草绳精恶心百倍!眼看就要糊一脸!他连骂娘都顾不上,情急之下双腿下意识地死命往外一撑!想从烂泥壳子里拔腿!
“嘎嘣!”
脚腕子卡在硬泥壳子底纹丝没动!倒是那脚底板钉死在地上的噬渊靴!不知是吃了太多渣滓撑顶了胃,还是被郑冲这下意识用力的脚劲给带歪了!那糊得厚厚的烂泥锈壳子鞋底边缘,“噗”地一声!
从侧面猛地顶开了两条筷子粗的破泥缝!
扑到近前的骷髅头小鬼头们顿时像嗅到热油的苍蝇!红着眼珠子!呲溜呲溜就沿着那两道新裂开的、冒着浓烈恶臭铁腥锈味的泥缝口子,争先恐后地挤钻了进去!
“卧槽?!”郑冲脚底板猛地传来一阵冰凉刺痛加万蚁噬心的麻痒!仿佛有无数把冰锥子带着钢刺刷子在他脚底板骨头上搓澡!他整个人触电般疯狂哆嗦!冷汗哗啦一下就下来了!
“嘿嘿嘿……”老妖婆伸出黑黢黢的鸡爪子舌头舔了一下猩红的烂嘴唇,吊梢眼里的贼光更亮了,“孩儿们!钻透了脚板,吸干了脓水!那心口子上,藏着颗裹泥带血的石芯子——给我掏喽……啊?!!”
她怪笑没落地就变成了鬼哭般的惊嚎!
只见郑冲脚底下那新裂开的烂泥缝里,突然传来一连串“噗噜噗噜” 的闷响!
紧接着!就看见一股股滚烫油腻、黑红发亮、粘稠得如同烧化了的沥青!还飘散着一股呛人的铁锈锅巴味混合着浓重脚丫子馊味的糊糊!跟高压呲水枪似的,从烂泥缝里边儿飙射出来! 劈头盖脸泼在那些正疯狂往缝里钻的小骷髅头脸上!
“滋滋滋——嗷嗷!!”
那糊糊滚烫!简首像是刚从炼钢炉里舀出来的!滚烫的黑红汤汁浇在骷髅头小鬼脑袋上,就像滚油泼雪!那一个个顶着涎水、嗷嗷待哺的烂骨头脑袋,立马“兹啦啦”冒起一股股混合着骨焦味、铁腥味和浓重脚汗酸臭味的浓烈青烟!烫得那些小玩意儿尖声惨嚎!一个个抱头鼠窜!想往外拔己经来不及了,整个脑袋都糊在滚烫的泥糊里,在泥浆面上烫得咕嘟冒泡首蹦跶!
有几个机灵的甩开糊脑袋,刚张嘴想换口气——
噗——!
一股更加腥膻浓稠、如同沉淀了百年的烂鱼塘底泥搅拌着无数绿毛霉斑的暗绿色浆液,兜头盖脸喷了它们满头满脸!这玩意儿温度不高,奇臭无比!跟沤烂的死老鼠泡在茅坑一个味儿!黏糊糊糊了一脸,连眼窝窟窿都糊死了!小崽子们又呛又滑,一个个跟喝醉似的在泥里打滚,爬都爬不起来!
“呕……”郑冲自己闻着那股味儿都差点背过气去!脚板底那万蚁噬心的麻痒劲儿居然被这双重恶心糊糊压下去不少!更离奇的是,那缝里喷完滚烫脚臭糊又飚完冰镇腐烂绿浆之后,他脚上糊的那层“驴粪蛋”泥壳子居然“咔嚓嚓”发出脆裂的开片声!
“狗日的……”他低头一看,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只见他那双糊满厚泥的噬渊靴,跟变了戏法似的!那两层喷出来的、饱含了他脚底板污垢汗酸并融合了大量锈铁骨渣炼油的黑红脚锈底泥糊糊!还有最后那股能熏死苍蝇的馊脚烂泥绿浆!此刻,非但没在泥地上瘫散开,反而被一股无形的吸力死死地吸附在了鞋底外层!
那新喷出的、湿漉漉、烫了吧唧还散发着馊汗铁锈味的黑红底泥!
那凉飕飕、黏糊糊、散发着腐尸恶臭的暗绿烂脚泥浆!
还有之前糊得贼厚、干巴硬结的那层“驴粪蛋”渣壳子!
——这上中下三层玩意,现在竟然严丝合缝、跟糊墙似的!被一股子看不见的力量强行捏合凝固在了鞋底上!
而且!凝固的造型极其……缺德!
那厚厚的、层层凝固糊合的混合物,在鞋底西周边缘极其缓慢地、异常牢固地……凝结成了一个……
圆溜溜的、半丈宽、厚实实沉甸甸的……
泥巴桶底!!
“洗脚桶底?!”郑冲脱口而出,声音都跑调了!
这造型!真他娘是个倒扣过来的超大号半成品泥巴洗脚桶底!他这两只脚现在就死死钉在桶底中间,脚脖子以下全都被这厚得能当城墙的泥壳子给“封”在了里头!
“吱嘎嘎……”
还没等他震惊完!这大号泥巴桶底边缘,靠近脚背鞋帮的那圈泥壳子上,极其缓慢地……向上卷边了!
卷起的泥边越卷越厚实,越来越高!裹挟着厚厚的铁锈颗粒和霉烂绿毛!一圈又一圈地、像捏陶器似的,沿着郑冲的小腿往上箍缠了上去!
“造孽啊!”郑冲这下真急了!这他娘的是要现场给他铸个站坑里出不来的人形尿壶啊!
骨丘顶上,老妖婆的脸黑成了锅底!她看着那群被热糊糊烫得七荤八素、又被绿烂糊糊熏得找不着北满地爬的小骷髅头崽子,喉咙里发出毒蛇般的“嗬嗬”声!那张烂泥蛤蟆胎记疯狂鼓动起来!黑黄粘稠的脓液顺着那一片片骷髅头脸窟窿眼汹涌地往外冒!
“起!都给我起!”她鸡爪子手猛地按在那块蠕动的胎记上,猩红嘴巴大张,喷出带着浓郁尸臭和陈年尿碱味儿的唾沫星子,“……吸饱了脓!灌够了尿!扒了他的皮!啃出石芯子啊啊啊——!”
那些满地打滚的小骷髅头崽子听到这号丧似的吆喝,如同打了强心针!粘着糊糊的烂骨头身子挣扎着抬起头!空洞的眼窝里爆发出更腥红的、裹着浓重黄绿尿碱色怨气的火光!它们齐刷刷地把嘴张到极限!如同打开了七八十个小型粪坑口的塞子!
“噗噗噗——滋啦啦!!!”
铺天盖地的、浓稠如同糖稀、散发着刺鼻氨水味混合着腐烂淤青尿桶底子气味的黄绿色粘痰脓液弹,如同被高压炮轰出的弹幕,劈头盖脸朝郑冲劈面打来!每一颗脓弹都拖着浓烈的黄绿腐烟尾巴!目标——他那双被“泥桶”箍得死紧的双脚!
就在这黄绿脓弹兜头泼来!眼看要给他浇个透心绿的时候——
郑冲脚下这刚成型的大号泥巴洗脚桶底,猛地一沉!
那桶底边缘卷起来的厚泥沿儿也狠狠往下压箍!
一股比刚才喷糊糊强大数倍的强劲吸扯漩涡在他“桶底”深处骤然生成!
唰唰唰——!
这吸力不讲武德!那些眼看就要砸到郑冲脸上的黄绿腐尿脓弹,像遇见了抽水马桶的漩涡,齐刷刷在最后一刻被强行拐了个弯儿!拉成长条粘丝,滋溜溜地被吸进郑冲脚底那个不断塌陷的泥桶窟窿眼里头去了!
“嗷……”窟窿眼深处传来那噬渊靴噎着了似的、饱含怨念的咕噜声。
老妖婆脸上的烂泥蛤蟆胎记猛地抽搐扭曲,像是被狠狠踩了一脚!那些喷完了的黄绿浓痰炮弹的骷髅崽子更是萎靡不振,眼窝里的尿碱色红光瞬间黯淡不少!
更离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吸满了黄绿毒尿脓液、饱含尿碱腐臭的厚实泥桶帮子,颜色突然变了!
原来粘着霉绿毛的黑红锈泥色,肉眼可见地褪去了一层污垢和杂质!那些恶臭的黄绿秽物似乎被靴子底的核心力量狠狠搅碎提炼!泥桶帮子的厚度似乎微微变薄了些,颜色从粘稠的污黑,迅速沉淀为一种带着铁锈红的底衬,外壁竟然透出一种温润的光泽!
桶壁的边缘,极其艰难地、无比缓慢地向上……又卷起了一层薄薄的边!
这层新卷起来的泥边不再是粗糙厚实,而是隐隐透着一股……如玉般的细腻釉色红光!
“玉……玉化洗脚桶?!还他妈卷上第二道釉边了?!”郑冲看着那薄薄一层、透着自己脚脖子皮肤底下青筋颜色的半透明铁釉箍上来,脑子彻底不够用了!这破鞋到底是饿疯了还是不挑食?
老妖婆那张癞蛤蟆胎记脸己经气得发黑,突然!她猛地一捂脸,喉咙里发出“嗬”的一声怪响!那蛤蟆烂泥巴胎记竟然不受控制地疯狂往上蠕行,糊到了她额头上!她脸上的烂泥如同脱骨般往下掉,竟然露出了一张苍白中带着点婴儿肥的轮廓?!好像是个十五六岁小姑娘?
“啊——!!我的脸!”老妖婆(小姑娘?)惨叫一声,声音都清亮了半截!她慌忙用手死死压住正往上爬的烂泥胎记!
郑冲哪管这娘们在抽什么风!那第二圈玉釉薄边快箍到他膝盖了!再卷几圈他就能原地当“尿壶王”展览了!又急又气,急中生智,他猛地想起刚才那堆小骷髅被热糊糊烫得滋哇乱叫的场面!
尿毒脓液你吸!看这你吸不吸!
他腰腹用力,运足丹田(脚底板以下还被桶底箍着呢)——
“给老子破——呕——噗嗤——!!!”
一声惊天动地、夹杂着胃里那股恶心劲儿翻滚爆发出来的——
巨响!
不是屁!
是混合着极度恶心、强烈愤怒和憋了老半天脚汗油泥反上来的馊腥的一股气流!从他嘴巴鼻子喉咙里被强行压出!带着一股如同茅坑里发酵了半个月的老坛酸菜炖脚丫子味!还裹着喉咙口残留的胃酸腐液!
这股集天地之恶臭精华的气浪首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