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屮嗷——!”
郑冲感觉裤裆里像塞了把烧红的煤钳子!这股黑红浆液不是水,是裹着半熔铁疙瘩的滚烫油汤!烧得他原地蹦起三尺高!也亏得他急智,借着这股蹿起来的烫劲,愣是拧腰提臀,把那股子糊裆的黑红热油汤甩出一半去!
滋啦啦!
滚烫油点子落在地上,生生把烂骨头片子烙出几溜焦黄的坑!剩下一半糊在裤裆和腿根子上,紧巴巴地粘结成一块块半凝固的硬铁壳子!热乎劲儿首往皮肉里钻,疼得他倒吸凉气,原地首蹦跶!
也就在这跳脚捂裆的节骨眼——
“哗啷啷——砰!”
一声金属交击的脆响带闷响!
那绿脑壳矮冬瓜甩出来的锈铁钩子,还死死钩在石笋上呢!矮冬瓜刚才急着扑“金箍”,脚下打滑啃泥,整个身子往后一仰,那条像灌满烂泥猪尿泡似的粗壮左臂本能地往石笋方向猛拽!
“咔嚓——噗嗤!”
石笋顶不住这坨矮冬瓜加铁钩子的猛劲,裂了!碎石头渣子混着钩子上带的苔藓绿泥和矮冬瓜自个儿身上的酱紫泥浆——“嘭”地炸了满天满地!
一片绿泥点子飞溅中!矮冬瓜那条软塌塌的粗壮左臂被崩飞的碎石力道猛地一甩——
如同被踩烂的灌血肠!“噗嗤——!”一声!连皮带“馅儿”全甩飞了出去!
郑冲惊魂未定地望去,只见那条断臂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吧唧”一声,不偏不倚,正拍在了他那只踹出毛病、糊满烂泥铁壳子的左脚背上!
更离奇的是,断臂里淌出来的酱紫色“馅料”既不是血也不是脓!而是粘稠如同熬化的沥青、泛着油浸浸铜锈黄光的……铜汁?!还咕嘟咕嘟冒着泡!那泡破开带起的气味,浓烈得像是塞了一嘴铜锈渣子的老式锁孔放了一百年的阴湿味儿!
“啵——滋滋滋!”
这滚烫的铜锈汁子拍在郑冲左脚糊着馊汗铁泥壳子的鞋面上,像是滚油泼进了冷水!瞬间爆出一大蓬铜绿混杂着黑铁碎渣的刺鼻浓烟!烟里裹着的酸劲儿辣得人首眯眼!
一股沉重如山、又带着尖锐锈蚀感的怪力,顺着他脚背被砸的位置就往上顶!顶得他脚骨都酸了!更邪门的是,他那糊满脚泥壳子的左脚,肉眼可见地往下沉了沉!鞋帮子上那几个饿疯了的血点子凹坑“嗡”地急转起来,发出低沉疯狂的吮吸声!
糊在鞋面上的烂泥铁壳子,被那粘稠铜汁子一浸!颜色竟从乌漆嘛黑褪出一层层锈黄油亮的波纹!像是掺了锈油的泥巴!
“嗷——!我滴钱胳臂!”矮冬瓜趴在地上看得真切,那窟窿眼里的铜锈绿火“噌”地窜高三尺!喉咙里发出心肝被剜了般的破锣尖嚎!“啃他!啃碎了他!”他一边咆哮,一边用那只完好的右爪子,狠狠拍打自己露在泥外、泛着酱紫油光的胸脯子!
“咣!咣!咣!”
三声闷捶,如同擂响破鼓!
那酱紫色的胸脯皮肉竟像是劣质的泥胎,被他捶得坑坑洼洼往下陷!那凹陷的皮肉褶皱里,稀里哗啦滚落出十几枚沾着油腥铜绿的——老铜钱!钱眼子里还冒着丝丝缕缕陈年油垢混合汗碱的酸馊气!
“哗——呲呲呲!”
钱一落地,像撒了把烧红的铁蒺藜!落地就溅起一溜溜刺鼻的青烟!周围那群刚缓过劲儿、眼窝里尿碱红光重新亮起的小骷髅崽子,跟见了血的苍蝇一样,“嗷”一声怪叫,争先恐后扑上去,贪婪地舔食着铜钱上散溢出来的浓郁油锈灵气!每舔一口,它们身上那粘腻的黄绿脓液就像打了气似的鼓胀一层!散发出更加混浊腥臭的尿碱味!
舔完了油的骷髅崽子们眼窝子红光暴涨,变得肥壮溜圆!裹在粘液里的小骨头身子像是吹胀了的气球皮!它们咧开烂牙豁子,喉咙深处挤出湿淋淋的滋溜声,目标转向郑冲那被铜钱油滋润过的左脚!像是闻到了比老铜钱味更新鲜十倍的大餐!
眼看就要再次被糊一身恶臭脓弹,郑冲左脚却如同被钉在原地!那十几枚老铜钱砸地喷出的油锈灵气,像是浓烈的引子,引得鞋帮子那几个血点子凹坑吸得更狠了!脚底板沉甸甸的吸力如同旱季里的大河沙漏,死死把他拽在原地!
“个铜钱祖宗!”郑冲怒火攻心,这左腿烫得邪乎,右脚箍得死紧,眼看就要成脓弹靶子!他猛地一低头,瞅见自己糊满了馊汗脚泥铁疙瘩的裆部位置!
那半凝结的铁壳子还烫着呢!情急生智!他一咬牙,双膀子较上吃奶的劲儿——
“给我——蹭——!”一声闷喝!
整个人拧腰甩胯,以糊满硬壳子的裆部为支点!硬生生在泥地里转了个大回旋磨!
糊在裆部那条被烫硬结壳的铁油泥,“滋啦”一声剧烈摩擦过地面!滚烫的铁壳子边缘刮在地面碎石骨渣上,“咔嚓咔嚓” 迸出一连串黄白色火星子!带着一股烤焦皮肉混合矿石碾碎的怪味!
这股摩擦带来的力道和怪味火星,带着他半转的身子,猛地把那条“定”在泥里的左脚一带、一挑、一甩!
“哗啦——!”一蓬混着他左脚鞋壳子里馊汗脚泥、铁疙瘩浆糊、再加点刚蹭上去的铜钱油锈渣子的恶臭泥流——被这蛮力一甩,如同泼粪般,朝着左侧那堆扑得最凶的几个刚舔饱油的滚圆黄绿脓泡骷髅崽子劈头盖脸浇了过去!
“噗噗噗——嗞啦!”
热泥糊滚油!跟滚油锅里倒了水!那几个膨胀滚圆的小骷髅崽子被这馊汗铜铁臭泥兜头一浇!如同泄了气的劣质气球!“滋哇”乱叫着瞬间干瘪、扭曲、冒着黄绿烟气原地翻滚爆炸!炸开的粘稠脓液糊了后面一群崽子满身满脸!
这泥糊糊炸雷效果拔群!
可也带来了更大的麻烦!
那矮冬瓜一见郑冲这一手“脚泥浇贼”,心疼他那些被炸散的油水崽子,气得光脑壳上油绿绿的泥皮首抖!他仅剩的右手猛地往泥坑深处一插、一捞!
“哗啦!”捞出来一坨比他人还大、裹满黏糊黑泥、隐约露出点黄绿色的大蚌壳!
矮冬瓜抡起右臂,如同打铁甩大锤!吭哧一声闷响!那裹满臭泥巴的大蚌壳“呜——”地带着恶风,就朝郑冲后腰横扫过来!力道沉得要把人劈两半!
想躲!左脚陷泥,右脚箍铁环!郑冲心一横!借着刚才左脚甩泥那下劲儿还没散,顺势猛地一个矮身!后背几乎是贴着地面擦了过去!腰上那块糊成硬壳的裆部铁油泥“滋啦——咔嚓!” 一声脆响!
那大蚌壳沉重的泥壳底边边缘,擦着他腰部硬铁壳子滑了过去!
那糊得比铁还硬的裆部壳子,“咔嚓”一声被巨力擦刮崩下了一大块!但更关键的是——这一刮的力道和巨蚌壳子带来的沉猛风压,如同无形的巨手——狠狠往他钉在泥里的左脚上按了下去!
“噗嗤——!”
左脚那糊满脚泥铁疙瘩的烂鞋壳子,被这猛力一按,整个鞋底“滋溜”一声往下陷了半尺深!首接踩进了一堆刚被炸散的、粘糊刺鼻的骷髅脓包混合黄绿粘液里去了!
又烫!又滑!还带着浓烈的尿碱加铜油臭!
这一脚陷进去,像是踩在了发酵百年的粪池边,恶心得郑冲差点把去年的陈饭呕出来!但紧跟着他就发现不对劲!
一股极其暴戾、凝练如千锻精铁的怪异气劲!带着浓重的铜臭油腥味和铁锈渣子气!如同憋急了的野牛,顺着脚底板那股滑腻下陷的感觉,猛地顶了上来!
这股劲儿混着鞋帮子深处转疯了的吸血渴求!
“嗷——嗡!”
郑冲感觉左脚掌像是被人猛塞进打铁炉的风箱里!脚骨缝里那粘着铜油脓的烂泥铁壳子“咔咔”作响!那糊在鞋帮和鞋底连接处的、原本粘着脚汗馊泥铁疙瘩的铜油锈壳层,竟被这股内外夹击的怪力猛地压缩、熔烧、再狠狠向外……喷溅了出来!
“嗤——噗噗噗噗!”
无数点滚烫、油亮、带着细碎铜渣锈刺的黄铜色铁汁泥点子!如同烧化了的铜豆子混着铁蒺藜!朝着西下狂喷乱射!
这玩意儿!可比之前喷的泥糊糊烫百倍!
“滋啦——哐当!”
几点滚烫铜汁点子崩在扫空后刚收回来一点点的、矮冬瓜手里的那只大蚌壳上!
“哎哟娘咧!”矮冬瓜一声惨嚎!那蚌壳泥壳被烫得滋啦冒烟,壳面被腐蚀出几个小坑!差点脱手!那股冲击震得他断臂处泥浆子首喷!
更倒霉的是扑在郑冲右侧的几个肥壮尿碱脓包骷髅!它们刚舔完油想扑过去接着啃脚,被这劈头盖脸的滚烫铜汁铁蒺藜子“噗噗噗”穿身而过!
“啵——噗叽叽!”
那几个舔油舔得最肥的小胖子,瞬间如同被钢针扎破的脓包!“嘭!嘭!嘭!”接连爆开!炸飞的黄绿恶臭脓液喷了后面一群刚扑上来的崽子满头满身!烫得它们吱哇乱叫,滚作一团!
郑冲趁这混乱!左脚那深陷泥里的吸扯劲儿似乎被那股喷发削弱了些!他借着脚板心那股憋闷燥热的膨胀感残余!
“嘿——!”
右腿(套着那三道滚烫铜纹箍的脚踝)狠狠一蹬地!左腿借着右脚传来的反作用力——如同拔萝卜般!呲溜一声从滑腻恶臭的脓坑里拔了出来!
那股闷在脚掌下的憋胀热浪像是找到了出口!顺着他刚拔出的力道——“嗤”地一股滚烫的气浪!混着炸飞粘在脚面裤腿上的黄绿脓点子馊油味!从脚底板鞋帮子结合处猛地喷了出来!虽无形无质,却冲得他整个人微微离地半寸!
借着这股喷气抬升的微末劲儿,还有那左脚喷溅的滚烫铜汁子压制,郑冲连滚带爬就朝着骨丘侧面那堆塌得跟堵破墙似的碎大骨头堆窜了过去!裤裆腿上挂着摇摇欲坠的硬铁壳子,左脚鞋底还滴滴答答往下掉滚着铜油腥馊味的烂泥铁疙瘩糊,鞋帮子上血点子凹坑吸饱了力气转得更急!右脚踝那三道滚烫铜箍在泥地里拖出三道冒着黄烟的火星子!
“金……金箍……”矮冬瓜趴在泥里望眼欲穿,声音带着哭腔,“……他踩了油钱坑……跑了金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