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苏知若刚从洗手间回到教室,就被沈冰洁如饿虎扑食紧紧抱住:
“阿若,我对你的思念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钱晓峰趁人不备,向她微微点头,那意思显然是在告诉她,事情已经大功告成。
邹振林则笑得像朵花似的,悄悄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其中深意,无需多言。
而关爱华此刻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被同桌杨传海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关兄今天是吃了什么迷魂药了吗?
才短短几个小时没见,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二傻子?”
说罢,像扔垃圾一样,把今天的数学试卷往他面前一拍:
“既然还活得好好的,那就赶紧把这卷子做了吧。
老班特意让我给留的,你看看他对你多好啊!”
关爱华拿起试卷,脸上露出比苦瓜还苦的表情:
“我都已经拉肚子拉得快虚脱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说完,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趴在课桌上,假装哭泣起来。
见没人再搭理他,只好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有气无力地提起笔,开始认真做试卷。
其他的几位也趁着课间这点宝贵的时间,能做一点是一点。
好在这几个人的基础都极其扎实,前面的题目做起来尤为顺利,可越到后面难度越大。
“这题也太难了,简直就是高深莫测,完全搞不定啊!”
沈冰洁在上英语课前夕,将数学试卷恶狠狠地塞进了座位肚里,那架势仿佛在说: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上午的时光转瞬即逝,而金老师在英语课上,也把讲试卷的重任交给了苏知若。
唯有政治刘国庆老师还算正常,既没有像其他老师那样拿着试卷给同学们,也没有让苏知若讲题。
眨眼间,就到了中午 11:45 吃饭时间。
吃饭时,苏知若见几个人依旧是满脸兴奋,便在自已的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轻声说道:
“下午我出去有点事,假已经请好了。
要是有试卷发下来,就帮我收好。
其他的事情,放学后咱们微信联系。”
话音刚落,她便风卷残云吃完了饭。
然后将饭盒随意地往沈冰洁面前一推:
“辛苦帮忙刷一下,我先走一步了!”
出了校门,苏知若打车来到苏府。
她心急如焚,生怕去晚了,关千蕊出去打牌或者逛街。
到时候,自已无头苍蝇似的找不到人。
户口簿拿不到,房产过户手续无法办理。
而且,她这次主要是想着把户籍牵出来。
既然都断亲了,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那里。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利用户籍做文章?
坐在网约车里,苏知若的心如同一团乱麻,烦躁不安。
一刻钟后,苏宅终于到了。
“六小姐回来了!”管家秦伯脸上绽放着如菊花般的慈爱笑容。
“李婶,快去通知太太,六小姐回来了。”
“好好好,正好太太尚未出门,六小姐再晚一点,恐怕就见不到人了。
王太太上午就打电话过来约咱们太太出去喝茶呢。”
李婶一边唠叨着,一边迈着轻快的步伐小跑着上楼。
“咚咚咚”。
李婶隔着房门,小心翼翼地说道:“太太,六小姐回来了。”
关千蕊正在描眉。
听见李婶的话,她的手猛地一抖,眉尾处拖出了一个长长的尾巴。
她气得将眉笔重重地往化妆台一扔,愤怒出声:
“知道了。
那死丫头就是个扫把星,每次见到她,就如乌云压城,准没好事!
她怎么还有脸回来?
怎么不死在外面!
害人精!
扫把星!”
李婶见太太又开始口吐芬芳,摇摇头,识趣地离开了。
二楼关千蕊说话的声音如雷贯耳,待在一楼客厅的秦伯和苏知若都听得真真切切。
秦伯一脸尴尬,而苏知若则笑着看向他。
她轻轻地指了指自已的鼻尖,仿佛在问:
“我?像扫把星吗?”
秦伯果断地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他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又轻柔。
并将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双手递到她面前。
苏知若伸出双手接过茶杯,轻声细语地吩咐:
“秦伯,李婶,你们都先退下吧!
免得待会儿殃及池鱼!”
“谢谢六小姐!”两个人满脸感恩戴德,如蒙大赦般快步离开了主客厅。
苏知若望着这空旷如荒野般的偌大客厅,心中仿佛被无尽的悲凉所淹没。
往昔的记忆,恰似汹涌澎湃的潮水,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
想起前一世的自已,过得简直可以用“悲惨至极”这四个字来形容!
在苏家人的眼里,她就是一个学渣,一无所长。
被家人冷酷无情地排挤,再加上苏知柔那无休无止的恶意栽赃陷害。
致使她在这个家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压根就没人将她当人看。
被亲生哥哥们视若无睹,冷嘲热讽,甚至横加训斥、无端指责。
她的父亲对她不闻不问,母亲则对她充满了厌恶和嫌弃。
她的存在仿佛只是这个家庭的累赘,没有人真正关心过她的感受和需求。
在这家里,她受到了各种不公平的待遇。
苏知柔总是找机会诬陷她,让她遭受父母和哥哥们的责骂。
一家人从不相信她的解释,只相信苏知柔的一面之词。
这样的生活让她感到绝望和痛苦,她曾经试图反抗,但却遭到了更严厉的惩罚。
最终,她选择了沉默,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然而,命运似乎并没有放过她。
最终依然没有逃脱悲惨的结局。
但幸运的是,她得到了重生的机会。
这次,她绝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前世那种猪狗不如的日子,她一天都不想过。
就在苏知若心乱如麻之际,关千蕊踩着尖细的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下楼来。
一见到她,便阴阳怪气地开启了疯狂输出模式:
“哟,这不是苏知若吗?
你的脸皮可真是比城墙还厚啊!
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我们早已断绝亲情。
苏家如今和你可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明白吗?”
她将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如狗皮膏药般凑近苏知若,“你是不是在外面走投无路了?
啧啧啧!
瞧瞧你,今天周一,居然连学校都没去,莫不是被学校扫地出门了?
也对哈,学校之所以能容忍你这颗老鼠屎的存在,多半是看在苏家的面子上。
如今,你都和苏家毫无瓜葛了,他们自然没有再收留你这只臭虫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