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心痒难耐,骆欢年问:“怎么收钱的?”
“五两银子一次,不二价,无用不收。”楼予深既然冲着她们这群富家小姐来,肯定不是为了赚三瓜两枣就走。
五两银子,虽然是县衙捕头两个月的薪俸,但这群每日吃喝都花销不小的富家小姐掏得起。
“五两……”
有人扯扯骆欢年的袖子,“骆姐,有点高啊。”
骆欢年没说话,看向楼予深,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楼予深眼皮都没掀一下,“高有高的价值,低的你们敢去让她教吗?”
“行!”骆欢年直接拍板,“看你这么有底气,就让你试试。要是不行,出什么岔子,别说五两银子,姐几个送你去县衙蹲大牢!”
“行了,省省力气。”
楼予深拍拍手站起来,走到骆欢年面前,“双臂摊开,双手握拳,运转灵力。”
骆欢年深吸一口气,铆足了劲照做。
就在她以为接下来还有很多动作的时候,楼予深一句:“收吧。”
说完,她伸出手,从骆欢年右臂内侧上划到腋窝,再沿着体侧线下移。
手移动过程中,楼予深每按压一下,骆欢年就感到一阵非同一般的酸胀。
“沿着我刚才按的地方,调动灵力冲开它,重复三次。”
楼予深收回手,看骆欢年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龇牙咧嘴照做。
第三次时,骆欢年身上荡开的气浪显然增强。
“五两银子。”楼予深朝她伸手。
中午在酒馆的时候,她就听见这群富家小姐在二楼包厢抱怨修炼。当时多坐了会儿,听完她们下午的安排,踩着时辰过来赚钱。
骆欢年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根,边掏钱边说:“晚辈几个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前辈本事,刚才多有冒犯,前辈别和我们计较。”
她掏钱爽快,楼予深当然不计较,顺口提醒她一句:“不管你惯用右手还是左手,全身经脉相通,修炼时别遗漏。”
骆欢年登时眼前一亮,左手连忙又从腰间摸出最后一两整银。
“身上就剩这点,前辈别嫌弃。”
其实,就算她把那些铜板掏出来,楼予深都照收不误。
“小事,姑娘爽快。以后要是碰上,有问题再来找我。”
“那敢情好!”
骆欢年等得就是这句!
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都是小事,能用银子拉拢厉害人物都是大赚。
骆欢年身后那群小妹一见这情形,另外两个修炼上有些问题的连忙凑钱,也顾不得先让楼予深看,抢着把十两银子塞过去。
“前辈留步,请前辈一道给我们瞧瞧吧?”
银子都塞手里了,楼予深还能给她们退回去不成?
……
就这样为钱奔波一天。
傍晚时分,楼予深吃饱喝足走出食肆。
先随便找一家成衣铺子买下三套男子衣裳,再去药铺买完裹帘和金疮药以及煎服的药,最后抄小路回到住所。
她回来时,赵裕刚吃完最后一个肉包子。
甚至看见她回来,那个包子赵裕是加快速度吃下去的。
一个不留。
楼予深完全没有注意,注意到也不会介意。
毕竟赵裕在她眼里等同六千两银子。
六千两银子,要吃两个铜板的肉包子,二者保谁,不必多说。
“给你。”
楼予深把她提的东西全部放到桌上,提壶倒茶。
赵裕拆开来看,看到里面干净的衣裳和包扎伤口用的裹伤带,再看看自已身上撕得破烂的袍子。
先前没有裹伤带,他是直接从身上撕布条包扎的。
“六千两,没多的。”
赵裕没头没尾地提醒楼予深一句。
楼予深点头,“六千两,不用加。”
喝完茶,也没管赵裕,她起身去厨房烧水洗浴。留下赵裕坐在院中,看她走出走进。
看看楼予深,再看看桌上的新衣裳,赵裕怎么也想不通,怎么有人能一夜之间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必然都是装的。
伸手摸一摸衣裳的布料,赵裕撇嘴。
凑合吧,总比穿破烂衣裳要强。一会儿擦洗之后重新上药包扎,再换身干净衣裳,睡觉能舒服些。
——
夜间,楼予深枕着双臂,看向窗外透进来的月光。
月色很美。
她向来夜间出动,白天休息。
无数个夜晚,她从地底下爬过,就着夜空这一轮银月的微茫,翻阅移星部族藏书阁里一本本书,熟背于心。
天上月,地下泥,她是游荡在二者之间的孤魂,昨晚才又真实地活过来。
“呼!”
楼予深换个姿势,侧卧合眼。
算算时间,移星部族这会儿应该已经覆灭。
就是可惜被她引去的巫毒部族,兴致冲冲地去,两手空空而归,还惹得一身腥。
噬灵秘法,她们肯定是找不到了。
不过她留下的遗书惊耳骇目,极为精彩,希望能解她们行军途中的乏味。
至于其余十一位换魂人能否找到,那都是巫毒部族该去担心的事。
甚至依她看,巫毒部族都不用过分担心。
人,大多是利益驱使的东西。
即使那十一人找不到,在移星部族覆灭后,她们未必全都有魄力抛下这十一年来的荣华富贵,厉兵秣马,一心为部族复仇。
进一万步讲,就算她们都能掌权。
日后六国融合,天下归一,没有移星族长和长老对她们加以管束,她们十一人谁主谁从?
退一万步讲,天地间大气运之人那么多,她们未必能活到掌权之日。
而且她这番进退,都是建立在同一个前提上:
那十一人真的换魂到富贵之躯。
如果她们换魂换到她这种平民身上,恰巧换魂人自身又是个自视甚高、遇到困难开局就直接混吃等死的废物。这样的,别说复仇,吃饱都成问题。
每天赚那两个子儿,就别操皇帝的心了。
“明天去药铺抓点药泡茶。”
楼予深自言自语,身体很疲倦,但始终难以入睡。
就在她想办法让自已入睡时,斗草馆斗篷老媪的名声,一夜之间在县城富贵人家里传得沸沸扬扬。
各家家主纷纷猜测:莫不是大地方的强者路过此地,缺点盘缠?
有此猜测后,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就有不少人在斗草馆附近来回走动,等一位身披斗篷面戴黑巾的神秘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