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轻薄

江颂扯着他的领口,作势要将他拎起来谁知脚下一滑生生将人推倒下去。

祝砚背部撞在牢房的草垛上,被江颂压得闷哼了一声。

脑袋磕在地面砰的一声响,再用两分力脑袋便要开花了。

两人贴得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侧颈,因着姿势的关系,江颂靠在祝砚脖颈处,入狱了几日,祝砚身上布满血污,身上却还透着淡淡的檀香味,不沾染世俗的香气。

祝砚多年在寺中清修,意外被搅入红尘俗世。

江颂心中多了几分怜惜,热血涌向下腹,意外动了情。

祝砚亦没曾想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眸光呆滞,呼吸都停了片刻。

江颂用手支着地面从他身上起来,轻咳了一声,先前她不觉着身体有异便如何,不知怎的没头没脑问了他一句,“你觉着恶心?”

对峙的时间,江颂莫名有些紧张,她想倘若祝砚敢应一声是或是敢点一个头,她疯起来指不定能拿刀割了他的舌头。

“不敢。”祝砚眸光淡淡的,撑着坐起身,早前听说了江颂身体有异,权当是传闻听过便过,如今“切身感受”到免不了一阵失神。

江颂盯着他的薄唇失神,祝砚话音刚落,江颂便扯着他的领口将他扯到跟前,温热的带着酒气的吻附了上来,唇舌纠缠搅动出暧昧水声。

摸到祝砚冻僵的手,下意识拢进掌心里捂暖,她天生体热,先前几两白酒下肚,眼下是直接暖到了脚底。

一吻毕,江颂退开半步自顾自调整着呼吸,扔下了一句,“恶心也给我受着。”

“……”这说的是什么话?

监牢的罪臣,问刑受审手段多样,狱卒对罪犯动手脚的不在少数。

毕竟是下了诏狱的,死了都不会有人追究。

“他们可曾……”欺辱于你,后半句江颂有些问不出口了。倘若祝砚供出个人来,她还真有可能去剁了那人的脏手。

祝砚读懂了她没说完的话,闹得面上发热,开口吸了一口寒气呛得直咳。

“不曾。”

江颂心头的火气降了大半,将身上的狐裘解下围在祝砚身上。

“我轻薄于你自然会负责,入了雍州大抵以大成律例大抵是要落入奴籍,我尚有些私产,南禹作乱一事与你无关,我心里清楚。”

“往后你跟着我便是了,虽不能保你荣华富贵,至少比在寺中过苦日子要强。”

江颂私心里清点着自已的私产,心里盘算着如何寻个合理的由头从江府的库房里支出点现银来。

祝砚披着江颂的狐裘,被独属于她的气味裹挟,混沌的脑子总算理出了些许章程,江颂这是,看上他了?

不,看上的是他这副尚可的皮囊。

江颂见祝砚呆愣不语,便也没有久待,起身出了地牢,吩咐看管的士兵把地牢好生打扫一番,准备点饭菜、褥子送过去。那人闻言一怔,领命去了。

回了营帐褪下外衣一头栽进榻上,狠狠地唾弃自已意志不坚。

夜里辗转做了几个旖旎绮梦,醒来一身虚汗。起身时鼻子还出了血,被手下服侍的人见着喊了军医。

号上一脉,罪因竟是昨晚那坛酒。

那是军中战士自家中带来的三鞭酒,以狗鞭、羊鞭、牛鞭入酒,佐以当归、白芍、甘草,实乃壮阳良药。

江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