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谌拿着光盘放到电脑里，画面上瞬间就出现了一个衣衫不整光着胸膛的女性。
沈翊看着谢谌：“要不你休息会儿，我自已一个人看就行。”
谢谌靠在椅子上，抬了抬下巴。
沈翊把目光转向屏幕。
他看着画面中的人，拿着铅笔在素描本上动作。
谢谌看了一会儿，闭上眼睛。
身边人的呼吸声渐渐平缓，沈翊不由自主看向那人。
他这时候才有机会好好看看他。
在他睡着之后。
沈翊就只是看着谢谌，就感觉自已空荡荡的心被一点点填满了。
他转过头，继续速写。
谢谌醒过来的时候沈翊已经不在位子上了，他捡起桌上的画像看了会儿，打着哈欠往406走。
沈翊正坐在地上画画，他周围全是人脸肖像。
杜城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下班了。”
谢谌“嗯”了声。
杜城：“八十七张人脸，他不可能一时半会儿画完。”
谢谌：“一时半会儿是画不完，不过他会熬夜，明天应该就能拿着病例比对了。”
杜城看着他：“你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
谢谌扯了扯嘴角。
没什么高不高兴的。
从他见到沈翊开始到现在，他承认一开始自已确实因为他的出现心绪不宁了一阵，但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那种感觉了。
所以也不至于谈什么高不高兴。
要是硬说出点什么，好歹也是和他谈了几年的恋爱，沈翊这个人他是非常了解的，在某些事上他对他多多少少有种判断。
就比如他觉得今晚他一定会熬夜。
第二天。
李诚和蒋峰站在406门口，看着这墙上一张张的人物速写，两人啃包子的动作都是一顿。
蒋峰：“他要办画展吗？”
门被打开，沈翊走出来：“已经都画出来了，按照病例比对就行，我先去吃个早饭。”
李诚咽下嘴里的饭：“这也太帅了啊。”
谢谌走过来，看了眼满墙的画：“李诚，干活儿。”
“诶，来了。”李诚赶紧把包子一口塞进嘴里。
经过病例和画像比对，他们找出来了没有光盘的那五个女人。
企业家，主播，医生，设计师。
他们一一审讯后，就只剩下一个叫“范若萱”的，不肯在白天的时候来。
是夜。
一戴着黑色帽子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走进警局。
谢谌和杜城坐在审讯室外，看到那女人摘下口罩后，和沈翊之前给出的画像一模一样。
这就是案发当晚出现在监控里的那个女人。
但经过审讯，她有不在场证明。
当晚她因为酒驾被派出所扣了一整晚。
他们也跟扣她的派出所确认了确有此事。
杜城：“那就是当晚的监控有问题。”
“谢队，查到了！”
李诚推门匆匆赶来：“当晚的值班警察叫刘连明，昨天刚办理离职，查到了他的居住地，在明生小区八栋三单元415。”
谢谌：“直接去。”
他们直接去找了刘连明。
发现刘连明已经死了。
人送去了法医那，谢谌去找何溶月问化验结果，在里面碰到了沈翊。
谢谌慢慢走到沈翊旁边，问：“结果出来了吗？”
何溶月：“和梁毅的死因一样，氰化物中毒，直接下在了酒里。”
谢谌看向沈翊：“凶手是同一个人，区别只不过是把毒下在了刘连明的酒里，而梁毅的酒杯里却干干净净。”
沈翊：“先杀梁毅，然后串通刘连明修改监控，再灭刘连明的口，这个凶手不仅心狠，而且聪明。”
谢谌呵笑了声。
沈翊看着他，慢慢吸了口气。
谢谌：“真聪明的话，就不会用同一种手段杀人了。”
“何法医，您看看这个，酒里化验出一块沉淀物。”
何溶月看了：“邻苯二甲酸酯。”
谢谌一蹙眉：“增塑剂？”
何溶月点点头：“这东西在香水，洗发水，还有指甲油里都有。”
谢谌：“那五个女人，有三个女人手上有指甲油。”
沈翊似是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了。”
谢谌看着他急匆匆跑出去，转身跟上。
沈翊坐在电脑前，看审讯室的回放。
谢谌坐到他旁边。
沈翊：“原来是她。”
谢谌看着画面上的女人，是那个在审讯的时候说自已独居，但有监控证明自已当晚不在案发现场的设计师。
车上。
谢谌把着方向盘，往设计师家里开去。
沈翊坐在副驾驶上。
谢谌瞥了眼沈翊：“看什么呢？”
沈翊像是做坏事被抓住了，慌乱收回目光。
谢谌：“能确定吗？”
沈翊“嗯”了声，他强忍住困意：“看视频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那些女孩的手都很好看，梁毅动的是脸，可他最爱的是那些女人的手，对于有这种嗜好的人，在指甲里藏毒是最好的下毒方式。”
谢谌轻笑了声。
沈翊神色一顿。
因为他突然想到，谢谌也很喜欢漂亮的手。
沈翊不自觉摸向自已右手中指的茧子。
谢谌：“那刘连明呢？”
沈翊：“他不喜欢手，却好酒。”
谢谌点头：“把毒夹在指甲里，趁端酒的时候把毒下在酒里，邻苯二甲酸酯不溶于水，所以刘连明的酒里才会检测出增塑剂。”
他看了眼后视镜，发现沈翊已经睡着了。
谢谌目视前方：“领导说话你睡觉，呵。”
谢谌脚踩油门，揽胜飞驰在路上。
到了女设计师家门口，谢谌猛踩刹车。
沈翊被安全带勒着弹了回来。
他睁开眼，看着谢谌还有点懵。
谢谌拉开安全带，看了眼他：“现在你是警察，精神点儿。”
沈翊抿嘴：“不好意思。”
谢谌下了车，车门被关上。
沈翊低头解安全带，心想之前他睡车上的时候也不是这样被叫醒的。
也不用跟谢谌说不好意思。
他下车，看着前面不远处那人修长的背影，心头一顿。
现在你俩纯同事，你还巴望着人怎么对你啊？沈翊，你别总把现在和以前比行吗？这能比吗？不都是你自已作的吗？
他在心里骂了自已一会儿，抬起腿来跟上谢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