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00。
李诚打开门，把保温杯放在谢谌的桌上。
他看了眼屏幕：“还在看呢？”
谢谌喝了口水：“第一次看这么大剂量的，都有点想吐了。”
杜城看了谢谌一眼，没忍住：“你平常，也看呗？”
谢谌：“不看这种。”
坦坦荡荡的。
杜城看着他丝毫没有波澜的脸色，意识到谢谌根本就不会因为这种东西害臊。
妈的，反倒是自已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了。
杜城别过头去：“我去看看何溶月那儿出结果了没。”
他站起来，往屋外走。
李诚坐在杜城的位子上。
刚坐下，就听见谢谌说：“你在这儿继续看。”
“啊？！我才刚缓过来，不是谢队，你也太狗了吧。”
谢谌呵呵一笑：“把这八十七份病例和视频里的女人一一对应。”
李诚：“可这病例都是整容前的啊。”
谢谌：“那就去医院找梁毅的秘书，看她能不能对得上。”
李诚“哦”了声。
谢谌推门出去。
这些光盘他看的基本上都差不多了，里面所有的女人都有明显的整容痕迹，脸长得基本上都差不多，手也是，都是纤细修长的美手。
梁毅的审美还挺统一。
出了监控室，谢谌路过406，瞥见沈翊正用画笔比对李晗的脸。
谢谌停在那看了会儿。
李晗注意到门口的谢谌，叫了声“谢队”。
沈翊的手一顿，回头就看到谢谌站在门口。
谢谌走过来，问：“干嘛呢？”
“哦，她在帮我完成那个女人的画像。”
沈翊的声音响起。
谢谌淡淡看了他一眼，看着李晗又问了句。
李晗连忙道：“沈老师说那个女人被毁容了，不好画，让我当他的模特。”
沈翊低下头，垂下眼睫。
谢谌看了眼桌上的五官比例图，问沈翊：“画的怎么样？”
沈翊挑起嘴角来：“已经有了初步的轮廓，再利用人体三庭五眼的比例还有监控里她的神态能大概画出来她口罩下的样子，细节也能推敲出来，明天早上就能有结果。”
谢谌点了一下头，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沈翊心里有点失落。
李晗：“沈老师，咱们继续吗？”
沈翊“嗯”了声，李晗再次把口罩戴上。
沈翊低着头问李晗：“谢队他平常也这个点儿下班吗？”
李晗：“差不多吧，这几年都这样。”
沈翊的神色一动。
每天下班都这么晚吗？
怪不得眼底有淡淡的乌青。
第二天，谢谌和杜城一起到那家整容医院让秘书核对患者整容前后的信息，从秘书口中得知有一个女人整容失败毁容了，所以她是最有可能杀害梁毅的那个人。
患者名叫“艾文”。
谢谌立马就想起来昨晚李晗的话，沈翊说她是毁容了，所以画出来的难度比较大。
分局。
沈翊在三楼找了一圈儿都没找到谢谌的身影，在四楼也没找到，就问李晗：“谢谌呢？”
李晗“哦”了声：“谢队跟城队一起出去了，说是找到嫌疑人线索了。”
沈翊抿嘴，心头有点失落。
怎么又不带他。
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李晗：“这个帮我交给他。”
李晗惊讶：“画出来了？”
沈翊点点头，转身离开。
李晗展开图纸，上面画着一个女人的肖像，女人的鼻子几乎是不能看了，下巴上也长出了怪异的肉瘤，一眼望过去，特别吓人。
精神病院中。
谢谌收到李晗发来的图，比对着看了眼面前这女人。
她不是在案发当晚监控里的那个戴口罩的女人。
“你知道梁毅已经死了吗？”
谢谌问。
“我知道啊，是我杀的。”
“他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在他那间小黑屋里，所以我就打晕了他，拿着刀捅在他身上，一刀一刀，他流了好多血，我就把他的血做成了口红。”
谢谌和杜城对视了一眼。
两人回到分局。
谢谌把写字板放到张局的桌上，坐在椅子上，开口：“从艾文的精神状态来看，她的嫌疑基本上可以排除。”
杜城坐在张局的桌上：“但从她的话中我们可以确认之前的推断，就是梁毅一直在用光盘里的视频威胁她们。”
“咚咚咚”
门被敲响。
谢谌看着沈翊走进来。
杜城看到他后撇撇嘴，见谢谌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心中顿时又有些恼火。
张局：“看看人家，门开着都知道敲门，你还给我坐桌子上，滚下去。”
杜城坐到旁边儿的沙发上。
沈翊：“张局，你找我？”
张局：“辛苦了啊，听说昨晚熬了一晚上才把那张脸画出来啊。”
沈翊：“没事，主要是毁容之后的脸还原难度还是有点大的。”
“哼。”沙发上传来一声冷哼：“对不对还不知道呢。”
“张局。”
谢谌的声音响起来。
“我们现在手头上的照片都是在他们整容之前病例上的照片，而视频里的那些女孩都经历了完整的整容手术，所以在确认身份上有点困难。”
“整容医院的刘芸确认出来三十多个人，剩下的则需要我们一一排查。”
“其实有更快的办法。”
沈翊说道。
沙发上的杜城瞥了眼沈翊。
谢谌双手揣着兜，坐在椅子上微微仰头看着他：“说说。”
沈翊垂下眼睛看他：“我可以把她们整容前的样子画出来，只要让我完整的看一遍那些视频，准确率应该不低于百分之九十。”
谢谌的嘴角挑起一抹笑：“你知道那些视频是什么吗？”
沈翊“嗯？”了声。
谢谌：“都是梁毅拍的和其他女性的视频。”
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
“看得我眼花缭乱，这辈子不想再看了。”
谢谌倚靠在椅子上，偏头看沈翊。
沈翊抿嘴：“没关系。”
谢谌点头：“好吧，我等着结果。”
张局：“谢谌你跟沈翊一起吧？”
谢谌的神色一顿，看向张局：“我都已经看过了。”
张局对他一笑。
谢谌：“……”
沈翊看着椅子上的人，心头一跳。
杜城和谢谌从张局办公室走出去，杜城在他耳边吐槽：“安排你俩一起看那种视频，张局可真够牛的。”
谢谌揣着兜，目不斜视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