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可不可以不要摸了

松亭雪坐在窗户旁,月光像液态银沙漫过他的眉峰,当第三片樱瓣坠入铜制杯时,他终于放下支着下颌的左手。

松亭雪发觉,自已仿若经历了一场粉身碎骨的蜕变,修为亦如那一池被无情汲干的湖水,而今,正一点一滴地重新汇聚。

周遭之人,对此却皆三缄其口,只字不提。

他能察觉到,自已的修为虽仍属高深,却已不复往昔之盛。

尤其是这双手,无论是执箸用餐,还是此刻端起铜杯,都显得那般笨拙不灵。

他心中笃定,自已曾遭人挑断了手筋。

谢凝渊不愿与他比剑,个中缘由,此刻他已然明了。

起初,松亭雪只是心存疑虑,然而,当他试探谢凝渊之时,对方的反应,却让他心中已然有了定论。

松亭雪心中困惑难解,自已究竟遭遇了何种变故,竟落得如此境地?

其实,松亭雪是难过的,按照性子应该回去问清楚发生了什么。

可忽然想到,曾经的自已在修为尽毁,拿不起剑的情况下活了这么久,他突然就释怀了。

莫向暮云寻旧影,且随朝露沐新晖。

与其回首,不如往前。

铜制杯倾斜的角度恰好让酒漫过唇珠,他忽然勾起唇角。

这笑是冰层下灼灼燃烧的磷火,是垂钓者故意晃动鱼线的涟漪。

白色纱衣滑落至肘弯处,露出的腕骨挂着条坠着颗菩提子的绳,在夜风里轻轻摇晃。

那是昨日微生砚礼托人带过来,叮嘱松亭雪戴在手上。

铜杯沿印着半枚唇印,他忽然伸出舌头舔去溢出的酒液。

这个本该暧昧的动作,偏被松亭雪做成了月光碾碎露珠般的清绝。

谢怀舟在门旁愣了许久,将松亭雪的动作一点不落地刻在了心上。

“谢怀舟,是吧?进来吧。”

松亭雪的食指漫不经心扣击着窗台,他终于侧过脸,让月光顺着鼻梁流进微敞的衣襟。

睫毛在脸颊投下的阴影,恰似垂钓者收竿前最后一次温柔的停顿。

松亭雪悠然支起左腿,手肘抵在膝上,掌心轻托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本君这容颜,可还入得了你的眼?竟让你如此久久凝视?”

谢怀舟闻言,心中猛地一颤,仿若那沉寂多年的死水潭,因松亭雪的一言一行,而泛起了层层涟漪,再难平复。

“谢怀舟,你何不索性走近些,就坐在本君身旁,细细观赏个够?”

松亭雪笑语盈盈,手中灵力如丝如缕,化作一抹幽蓝,轻轻环绕住谢怀舟那精瘦有力的腰身。

少年玄色腰封勒出凌厉折线,偏偏被自已用灵丝缠住的部位正在发烫,像淬火后的剑胚等待锻打。

随即,松亭雪轻轻一拉,谢怀舟便不由自主地坐到了他的身旁,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了许多。

“师尊,这么晚了,找弟子有何事?”

谢怀舟的声线是砚台冻裂的冰纹,每个音节都带着釉面青瓷的冷光,可喉结滚动的轨迹却暴露了岩浆在胸腔沸腾的路径。

“本君想与你共寝,你可信?”松亭雪一脸张狂,径直凑到谢怀舟跟前,眼中闪烁着戏谑之光。

果不其然,谢怀舟那张千年如冰的脸庞,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仿佛春日里初融的冰雪。

松亭雪见状,笑得愈发灿烂,“哈哈,不过是逗你罢了。听闻你是龙族,本君倒想瞧瞧你的龙角,可否一观?”

说着,他轻轻摇了摇谢怀舟的胳膊。

谢怀舟闻言,犹豫了片刻,似是在权衡什么。

然而,松亭雪却不依不饶,继续晃动着他的胳膊,眼中闪烁着期待之光。

谢怀舟终于开口,“那师尊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但说无妨。”松亭雪爽快地应道。

“师尊腰间那绑头发的红绳,从何而来?”

谢怀舟早就注意到松亭雪那散落的银发自腰间被一个红绳绑了起来。

好看,但谢怀舟却觉得扎眼。

这红绳乃是江思妄当初在松亭雪怀里,哭着说自已的栓着铃铛的红绳被江与夜打断了,将这断了的红绳塞进了松亭雪的手中。

没想到,他竟然珍藏了这么久,如此私密之物,竟能留存至今!

“啊?这红绳吗?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就在身上莫名其妙找到了。”

松亭雪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之色。

身上?

那岂不是无时无刻不带着,吃饭带着,睡觉带着,就连沐浴之时也未曾离身?

谢怀舟心中暗自嘀咕,手中紧握着那把私藏的松亭雪的折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紧紧盯着那绯色红绳。

这折扇像是压制着谢怀舟的理智。

突然,扇坠不堪重负,崩碎成粉末,簌簌落下。

谢怀舟却强压下心中的不悦,老老实实地将黑色龙角显露了出来。

松亭雪见状,缓缓伸出手指,轻轻着那棱角嶙峋的龙角,眼中闪烁着探究与好奇的光芒。

“师尊……可不可以……别再摸了?”

谢怀舟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忍耐着极大的痛苦,眼神晦暗不明。

心中犹如万千蚁虫啃噬,痒意难耐。

然而,松亭雪非但没有停手,反而一把将龙角紧紧包围在掌心之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这龙角,当真是绝美无比,若是砍下来挂在墙上,定是一件极致的装饰品。”

谢怀舟无奈地苦笑,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纵容:“师尊,原来你竟是如此想的吗?”

“自然。”松亭雪坦然自若地回答,眼神中满是戏谑。

“师尊想要的,我谢怀舟自会竭尽所能奉上。”说着,谢怀舟作势就要掰下龙角,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坚定。

松亭雪见状,心中猛地一惊,连忙拦住他,摆手道:“不必如此,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此刻,他心中不禁有些心虚,原本以为谢怀舟会拒绝,他都已经想好了如何抢夺,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顺从。

太乖了,下不去手。

"师尊喜欢,拿去便是。"谢怀舟忽然扣住那只作乱的手按在胸口,炽烈心跳震得松亭雪指尖发烫。

"剜心剔骨,抽筋剥鳞,但求师尊垂怜——"

“你是不是傻?”松亭雪看着眼前的徒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已竟然收了一个如此痴傻又执着的徒弟。

“我只对师尊如此。”谢怀舟轻声回答,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执着,仿佛这世间再无其他人能让他如此付出。

况且,这世间又怎会有第二个人敢对谢怀舟说出如此放肆的话语?

“掰下来不疼吗?”松亭雪忍不住问道。

“不疼。”谢怀舟轻轻摇头,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我只怕师尊会嫌弃我不好看。”

【这里的亭雪以为自已喊谢怀舟全名很有气势,很有压迫感。其实在谢怀舟看来,和说情话没有区别,和我爱你没有区别,给他爽死了。】

【小剧场很精彩,点开章节讨论即可看到。未成年的话就不要看咯,偷摸看也行,不要暴露未成年身份,不然我太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