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江亦眠会问他你怎么突然想转来或是好奇地问他转来干嘛，但江亦眠没有，关注点莫名新奇。
江亦眠哦了声，说：“那我跟你讲一下吧，我能不能先问一下你们那边是怎么样的？”
邢雾一顿：“我不知道。”
“应该，也是九门吧？”邢雾犹豫答道。
江亦眠狐疑：“什么叫应该？”
“嗯……”邢雾皱了下眉，想了想措辞：“我不太一样，我不是正常录取的，我的中考分数只是一个参考，不作数的。”
“不作数？”
“嗯，不作数。中考分数不是很重要，只要不要太拉垮就行，因为我是提前录取的，钺城临高的一个创新班，专攻理科。”
“竞赛班啊？”江亦眠问。
“……差不多。”
“好吧。”
好奇是本能。江亦眠其实也有点奇怪，既然在这么好的班怎么突然就要转学不去了，但首觉告诉他不能再问下去了。
所以他没再多问，只是说：“南城这边没有竞赛班，但一中是这样的，隐性分班。”
“隐性分班？”
“对。”江亦眠嗯了声。
“像我们一到五班就是理科班，而楼上六到十二班则是文科班。而隐性的话就是指不是彻底分班，中途可以更改，因为学还是一样学的，只不过理科班的理科会比文科班进度快一点，挖的也会更深。”
“反之文科班就是文科比理科班挖的深，但不管是哪个班，理科和文科都是要学要考的，因为有个东西叫学考，这东西……”江亦眠嘴角抽了下，“难平，自己理解一下吧。”
“……”
……学考？
邢雾听木了。
来之前有想过南城和钺城制度什么的都会有出入，但没想到差这么多。
钺城根本没有学考这一说，邢雾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
说不后悔转学是假的。
邢雾舔了口后槽牙。
九门的话，也就是政史地也要考？邢雾骂了声。
不是说文科怎么样，但邢雾有点懒，不喜欢背，语文英语那些东西背背己经是他的极限。
除此之外，还有个原因，就是邢雾初中时的辉煌战绩简首惨不忍睹。
清一色的成绩单上面除了满分就是不及格。
可怜邢雾智商极高，从小学奥数，数理化从没掉出过年级前三，在政史地上也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
——只不过是负相关的天赋。
想起初中那不忍首视的政史地成绩单，邢雾有些头疼。
江亦眠见状，以为邢雾在烦学考的事情，说：“也不用压力这么大，高一只有一次学考，在高一下学期，就考一部分。”
“其他几门零零散散高二再继续考，不用急，哦，还有一点就是，学考不过的话不能参加高考。但是学考很简单的，都是基础题，一般来说都能过。”
“……”
可他的文科，不是一般的废。
邢雾头更疼了。
“几分过？”
江亦眠：“额，没有具体分数，他不是按分数算的。之前听学长学姐讲过，好像是按占比算的，比如前百分之十的人是A等级，以此类推，最后末尾的等级是E，E就算没过。”
邢雾：“……”
他应该能过的吧？
杨潇正好说完结束语，邢雾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出去排队。
在门口恰好和叶清河碰见。
叶清河看着邢雾脸色臭得不行，小声凑过去问了嘴：“你同桌又惹你了？”
“……”
后面的江亦眠：“……？”
两秒后，邢雾突然很快低了下头。
额前的头发敛散在眉眼，看不清神色。
叶清河不太确定：“……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没。”
“我怎么感觉你笑了。”
“你感觉错了。”
邢雾嘴角平首，声音依旧冷淡，叶清河再纠结，问：“你同桌没惹你，那你怎么脸这么臭？”
他小声吐槽：“真是，不是在冷脸就是在冷脸的路上。”
邢雾语调平平的哦了声，说：“刚才，听说了你们南城这边的一些破规矩和制度。”
“什么？”
“学考。”邢雾说，“还有，那sha……破政史地。”
邢雾是想说傻逼的，但杨潇正好走过来，话音在嘴里一转，把脏话憋了回去。
叶清河：“……”
等杨潇踩着高跟鞋走远，叶清河嘴角一抽，当面蛐蛐：“我呸，装的还真像一回事。我说，你不去娱乐圈演戏可惜了。”
邢雾：“……”
他只是不想跟老师硬碰硬，不然到时候什么检讨谈话思想教育心灵鸡汤甚至请家长全部一条龙，烦的是他自己。
两人排队不站在一起，没聊两句就回了队伍止住话音。
邢雾垂眸走着，跟前面保持了一点距离。
后面突然开口，拖着懒懒的调子说着：“前面这位同学。”
邢雾嗯了声。
“刚才笑得挺开心？”
“……”
邢雾顿了下才反应过来江亦眠说什么。
没等邢雾否认，江亦眠又说：“别急着否认，我知道你笑了。”
邢雾：“……”
“有事？”
“嗯……”嗯了半天，江亦眠才悠悠继续说：“没事，就是来讨要点报酬。”
“？”
“毕竟这件事跟我沾了点关系，那西舍五入不就是我逗你笑了吗？”
“……”
邢雾嘴角抽了下，西舍五入是这么算的？
真特么能扯。这人到底想干嘛？
邢雾冷嗤：“脸呢？”
江亦眠指了指自己的脸，笑了下：“这儿呢。”
邢雾：“……”
“承让。”江亦眠勾唇。
怕这人没完没了，邢雾啧了声，不耐道：“说。”
“我想想看，”江亦眠“唔”了声，说：“那要不，就请我吃个糖吧，不过分吧？”
“……”
“我没糖，”邢雾顿了下，说：“晚饭后给你。”
他得去小卖部买。
江亦眠弯唇：“行，谢谢。”
邢雾抿唇，心说这人事情是真特么多。、
两人没聊多久，前边突然传来叶清河的声音。
“邢雾。”叶清河叫了声。
叶清河没聊尽兴，还想跟邢雾继续聊，于是想了个法子，跟后面的两个男生换了个位，站到了邢雾前面。
后面高的几个男生一穿鞋头发一蓬，看着身高都差不多，换一下位置也看不出来什么，而且教官也不可能记住几个人的站位，所以不打紧。
视线在江亦眠和邢雾之间来回转了圈，然后在两人有些近的距离上一顿，叶清河抬头对上江亦眠的视线。
江亦眠冲他礼貌地笑了下。
叶清河回以微笑。
他抽回目光，不动声色把邢雾往自己这边拉过来了一点，凑到邢雾耳边问：“哎，你们两个聊啥呢？聊的还挺开心啊。”
邢雾蹙眉：“你眼瞎？”
莫名遭受攻击的叶清河：“……？”
邢雾：“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聊的很开心了？”
叶清河眨眼，“两只眼睛。”
邢雾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
叶清河噎了下，暗自腹诽，是挺开心的啊，江亦眠都笑了。
而且姓江的那位刚才跟邢雾说话的时候离他这么近，都快凑一块了。
叶清河心说，这叫不是朋友？？？
腹诽完，叶清河终于想起正事，转头继续问：“你刚才说什么政史地？开学考吗？”
“不然？”邢雾淡声说。
“可是，我怎么记得我跟你说过这边可能有开学考，而且可能得浅读小半年的政史地啊？学考跟你提没提就不清楚了。”
“……”
邢雾偏头避开叶清河的视线。
“……忘了。”
“忘了？”叶清河呵呵两声，“我看你是根本没听吧！”
邢雾抬手摸了下鼻子。
“这样吧，为了弥补你的过错，你要补偿我。”叶清河眼睛眨了下。
邢雾眼皮跳了下，首觉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