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雾懵了一瞬，手机还在不停震动。
席越笑得很大声：“哈哈哈哈哈哈不是，邢雾你怎么变菜了，竟然帅不过一个女生？笑死我了。”
邢雾：“……”
邢雾默然两秒，真诚发问：我为什么能上榜？
请叫我DAD：……？
。：……？？？
请叫我DAD：一时分不清你在凡尔赛还是在真诚发问。
。：雾啊，你是不是对你自己的颜值有什么误解。
。：你知不知道以前初中校草榜榜首每年都是你。
Wu：？
他真不知道，初中太忙，从来不关注这些。
请叫我DAD：……
席越话音嫌弃：“那些女生跟疯了一样，不知道现在是不是都流行你这一挂了，明明一天到晚脸臭的要死。可能就是得不到所以爱更深，是吧叶清河？”
Wu：。？
Wu：犯病吃药。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喷了。
班群里也在说这个帖子，内容大同小异，但榜一那个女生反而把班群里很多潜水的女生全炸出来了，一个个全在那要联系方式。
邢雾看了一会就没兴趣了，他并不想上榜，也不想引人注目，太麻烦。
他刚想关手机，聊天框突然又动了下，最上面变成了【M】。
M：11111
Wu：？
M：老板，我饿了。
邢雾顿了下，知道江亦眠在说请吃饭的事。他扯了下唇，在手机屏幕上划拉了一下，长按语音——
“随便，饭店你选。”
江亦眠：“行啊，老板大气。不过我还没想好吃什么，你晚上有急事吗，或者急着回来写作业什么的？”
“作业？”狗才写。邢雾轻嗤一声，继续说：“……可能么？”
江亦眠轻笑了下，语音：“行，那我们去小吃街逛一下吧，去看看再选一家吃。”
“行。”
“那麻烦老板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
江亦眠说一下就一下，很快就把衣服换好，敲了邢雾的门。
邢雾就戴了个耳机，开门出去。
江亦眠就靠站在旁边的墙壁上，歪着头斜看过来，冲邢雾懒懒说：“走吧，老板？”
“别乱叫。”邢雾啧了声，早就想说了。
江亦眠挑眉：“……怎么？”
“……”
听着别扭。邢雾看了江亦眠一眼，没说话，眼神里却明晃晃写着闭嘴，别乱叫。
“行吧，老板……”看到邢雾的视线，江亦眠话音一转：“邢同学。”
邢雾收回视线。
两人晃悠悠走下寝室楼，同时从小卖部那条路走出去。
那条道绿荫多，凉快，而且人也少。
每次周五放学好像都会有很多人在学校多留一会儿，约着打各种球类运动，这周也不例外，而且相比上周，这周多了高二的学长学姐，所以球场上人更多，也更加吵闹。
小卖部里也坐满了人，还有一堆人挤在冰柜前面蹭冷气人工制冷。
高三采取的是大小周制度，两星期一放。小周周末不放，只有星期天下午有一下午时间的自由活动课，大周周末才会周五准时放学。
这周是小周。这会刚好是饭点，铃声刚响，还没响完，就有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从教学楼里狂奔出来，目标首指食堂。
“……”
饶是军训的时候早己见识过了，但再看一遍仍旧觉得疯狂。
邢雾抿了下唇，不动声色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
江亦眠余光瞟到，问：“又戴上了？”
“嗯。”邢雾声音闷在口罩里，有些含糊，听不太清，只能半猜半蒙猜出邢雾说的话：“味道太冲。”
“你狗鼻子么？”江亦眠纯属好奇，但话从他口中说出来，莫名就有了点别的意味。
“……”邢雾轻嗤：“你才是狗。”
江亦眠：“……”
“我没这个意思。”
“嗯，我知道。”嘴角突然抬了下，邢雾难得来了兴致，说：“好玩而己。”
江亦眠哽住。
他默然两秒，心想，随便吧随便吧。于是两秒后，他破罐子破摔首首看向邢雾。
邢雾皮肤很白，这下带着黑色口罩，显得皮肤更加白，昏黄却热烈的余晖洒在男生脸上，像镀了一层金，亮的晃眼。
江亦眠看得一愣，很快又随着脚步晃了一下神，那一瞬间的愣怔快得像是错觉。
他看了眼邢雾脸上一白一黑两种极端的颜色，突然开玩笑地问：“为什么戴黑色口罩？为了装逼？”
“……”邢雾像看智障一样看了江亦眠一眼。可能是跟江亦眠待久了，他也不要脸起来，还真让邢雾装了一句：“我还需要装？”
站在这里什么都没干就是逼格。
江亦眠轻笑，还挺有自知之明。他点头应和：“确实不需要。”
“……”
邢雾说完眯了下眼，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确实挺有道理的。”
“？”
他看了眼江亦眠：“没事，看来以后得离你远点。”
江亦眠蹙了下眉，落后半步跟在邢雾后面琢磨了半天才才隐隐琢磨出来，邢雾好像在变着法的骂他。
“……”他无语两秒，拖着调子玩味的说：“行啊，既然邢同学这么说了，那肯定得如你所愿啊。我以后还真就赖你身上了，让你怎么甩也甩不掉。”
主打一个一身反骨。
邢雾木着脸，傻逼。
江亦眠最终找了家最近很火的网红店，人还挺多。
点完菜，江亦眠撑着头从店面门口望出去，店面门口挂着半透明的塑料帘子，从里面看过去，只能看到一块块模糊成堆的色团，晕在一起，随着人流的涌动晃来晃去，看久了有点头晕。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应该是自己的，江亦眠打开看了眼。
吃教教主：转发——《南宁一中高一新生神颜榜》。
吃教教主：哈哈哈哈哈我也在上面，终于有人发现我的颜值了吗？
彳亍：有没有一种可能
彳亍：他们只是还不知道你话唠的属性，所以才会看走眼。
彳亍：但凡你一张口，都不一定能上榜。
吃教教主：？……
吃教教主：你可以死远点吗
江亦眠扯了下唇，发了个吃瓜看戏的表情。
突然想到什么，江亦眠没抬头，只是叫了声：“欸，邢雾。”
“说。”
“你知不知道那个新生校园神颜榜？”
“知道，叶清河给我看了。”邢雾说。
江亦眠抬头，从上到下好好打量了一番邢雾，啧了声，心说，好像是挺好看的。他随口纳闷了一句：“为什么我在你下面？”
“实力。”邢雾勾了下唇。他原本对这没什么兴趣，但可能江亦眠难得这样表情，所以邢雾随口扯了句堵人：“人，要学会认清差距。”
江亦眠果真被堵了下，无语了片刻才“啧”了下，说：“……同学，别飘。”
两人吃完饭没再多待，原路返回从小卖部那边绕回去，顺道去了趟小卖部。
江亦眠买了管糖。
邢雾瞥了一眼：“你怎么天天吃糖？”
“不知道，感觉糖这个东西可能有瘾，时不时就想吃一颗。”江亦眠拆了颗糖扔进嘴里，“每次吃完饭都觉得嘴里有点腻，吃了一颗糖后这种腻味儿就感觉会少一点。”
难怪，叶清河有时候吃完饭也会吃一颗糖。
但邢雾还是不理解，毕竟吃完咸的又吃甜的，两个同时吃，在他看来怎么都像是黑暗料理。
邢雾回到寝室先给席越回了个电话，刚才吃完饭走回来的时候响了一路，给他发了‘有事，一会再说’才消停一点。
不过消停不到一秒。席越不再骚扰他，转而骚扰叶清河了。
席越话多得没处使，开学第一周新鲜事新鲜人多的不得了，分享欲隔着屏幕都快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