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
凌寅燊如遭晴天霹雳,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眼前一黑,整个人破天荒的恍惚起来。
抓着护士的手也不由松开,那护士得到放松正想跑又被凌寅燊一下抓住:“她在哪?”
护士被他猩红的双眼瞪得说不出话。
“我问你她在哪?!”
疯魔般的嘶吼激起了护士的求生欲,本能地将所知道的,告诉给了他。
手术室内,医生拿起手术工具准备手术。
莫妗笙看着顶上刺眼的白炽灯,攥在一起的双手用力到泛白。
终于……可以结束了……
她想。
嘭——
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暴力踹开,来人似乎带着滔天的怒火。
里面包括莫妗笙在内的四个人全被吓得傻愣在原地。
她们眼睁睁看着一个十分高大,身穿黑色西装,样貌极其英俊却面色骇人的男人走进来。
凌寅燊一进门,第一眼锁定在了躺在手术台上的莫妗笙。
他看着这个女人这样大开地躺着,头一次不是兴奋而是愠怒。
旁边操刀的医生阅历深,率先反应过来起身拦住凌寅燊:“这里不能乱进的,请你……”
然她的话还没说完,凌寅燊就用仅存的一点理智打断了她。
“不好意思医生,我是她肚里孩子的爸爸,我只要三分钟,不会耽误你们太久。”
话落,他走到莫妗笙跟前,表情阴森地俯视她。
宽大健硕的身影把顶上的亮光都遮去了大半。
就像莫妗笙好不容易透进一道光的世界,又一次,黑了……
莫妗笙赶紧放下了架子上的双腿,挣动着后缩,怯怯地望着他。
她看他的眼神,比看到鬼还要害怕、恐惧,因为她骗了他不说还要杀掉他的儿子。
她可以想象到他有多生气,但她无法想象他要对她做什么样的惩罚。
会不会变态到直接在这里强要她。
这种事情,他是绝对干得出来的。
“麻烦,把她的裤子拿过来。”
凌寅燊终于开口,却是朝着两个护士说的。
他向她们抬起手,眼睛一刻不移地凝视着莫妗笙。
他并没有做出莫妗笙想象的疯狂举动,从表情到语气都极为平静。
两个护士不敢耽搁,连忙把莫妗笙放在帘子后的裤子递给他。
凌寅燊把裤子接过又转递给莫妗笙,淡淡道:“穿好,出来。”
说完,就走了出去。
太冷静了,冷静的反常。
莫妗笙如此想,就连穿裤子的动作都在发抖,站起来的时候麻药劲加上腿软让她差点倒地。
还是两个护士扶住她,才勉强站住。
她一步一顿,走出去的时候,凌寅燊正极有耐心地靠在墙上等她。
他看到她出来,抓过她的手:“走。”
莫妗笙不作声,一下子坐在地上,另一只手扯着他的袖子,仰望他的脸可怜地闷泣着。
凌寅燊回头看她,森冷道:“不走?”
莫妗笙哭出声:“凌寅燊,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凌寅燊头也没低一下,双眼被反光的镜片遮挡看不清情绪。
“不要说不着边际的话。”
他完全无视了她的哀求,俯下身欲要横抱起她。
“滚开!”莫妗笙条件反射般胡乱地拍打起来,崩溃大哭,像个耍赖撒泼的孩子。
凌寅燊收回手,在她面前蹲下,就这样静静看着她胡闹。
莫妗笙哭累了,抓着凌寅燊的西装袖口。
“凌寅燊,你如果喜欢折磨人折磨我就够了,不要再添一个像我一样痛苦的人了……”
凌寅燊阖了阖眼,像是根本听不进一样,继续想去抱她。
莫妗笙胡乱地挥打着双手,疯了般无助地大喊:“凌寅燊就是绑架我三个月的绑匪!哪个好心人能帮我报警!救救我!”
幸运的是,她的求救很有效,很快就吸引了一堆人过来。
这是在凌寅燊意料之外的。
他眉眼一横,回头看向簇拥过来的人群,其中有人还在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他阴险的双眸转了转,继而换上人畜无害的笑容站起身。
“不好意思打扰到大家了。这位是我夫人,得了产后抑郁总是幻想有人绑架她,还想打掉孩子,作为丈夫,我真的很惭愧。”
他说着还左右向他们做了两个优雅不失风度的欠身。
“我准备把我妻子带走,我代替她向大家说声抱歉。”
莫妗笙看他又在演戏,用力摇头,声嘶力竭地喊:“不是!他撒谎!我真的是被他绑架的!”
众人面对两人迥异的表现和说辞,看了看温润有礼,衣冠楚楚的凌寅燊又看了看坐在地上发浑的莫妗笙。
是谁在撒谎,显而易见。
一个个都不再多管闲事,嘴里发着窃窃私语,各自散开了。
凌寅燊收回嘴角,闭上眼睛缓了口气。
又重新蹲在了莫妗笙面前,温柔笑道:“好了宝贝老婆,别闹了,我们回家了,嗯?”
他忽视掉她的挣动踢打,伸手去抱她。
莫妗笙嫌恶地躲开,四肢着地朝反方向爬开:“不要!滚开!”
凌寅燊不怒反笑,轻松追上她,抱住她:“好了好了宝贝,老公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他对付她也像哄小孩似的,低头在她嘴上重重亲了一口。
莫妗笙被他钳住,朦胧的泪眼越过他宽厚的肩头,看不到任何愿意相信她、帮她的人。
他们,都被这个男人的伪装骗了。
别说他们,就连她自已也一样,一开始也是被他骗得团团转,才会这么相信他。
她整个人跟那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只知道哭。
凌寅燊看她放弃挣扎,笑意更深,将她轻而易举抱起,在他人羡慕的目光中往楼梯口走。
刚刚那对等在莫妗笙背后的情侣也目睹了这一切,然后女孩就被护士叫到了名字。
男孩扶着女孩进去,女孩幽幽转过头看着凌寅燊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
看到他时不时还要低头温柔地亲吻怀里哭泣的女孩。
那双黯然无光的眼里,不知蕴藏着什么……
凌寅燊一路将莫妗笙抱到停车场。
这里四下无人,他抱着莫妗笙,打开了副驾的门,想要把她放进去。
莫妗笙趁机抓住车门,死活就是不肯进去。
凌寅燊冷冰冰道:“松手。”
“不要!”
“我数三下。”
“你数吧!我不怕你!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们母子!”
莫妗笙抓到点把柄就敢往外使。
因为她知道这个孩子是凌寅燊现在的软肋。
凌寅燊垂眸盯她,好笑道:“这张小嘴什么时候学会威胁人了?”
“总之我不要再受你控制了。你有种就杀了我们!”
莫妗笙漂亮的桃花眼恶狠狠瞪着他,殊不知她即使这样凶,也看上去毫无威慑力。
反倒让人觉得她像个炸毛的小奶猫,是在撒娇。
应了那句,当你弱小时,连生气别人都觉得可爱。
凌寅燊真就一点也不生气还喜欢的紧,忽然想看看她还会反抗到什么程度。
他拖长了声调“唉”了一声将她放在地上,让她站着。
然后单手撑在车顶靠近她,戏谑道:“宝贝,我们好像还没有过停车场的吧。”
他左右看了看,“这里时不时就会来人呢……”
他对她邪眸一挤,皱起了鼻子,喟叹:“一定非常刺激,我们说不定很快就会去的。”
“不要,我不要!”莫妗笙害怕极了,双手交叉护胸,极力抗拒道。
在国外,这个疯子就喜欢带着她到处找刺激,不是在电影院,就是在公共厕所的隔间。
更过分的是在酒吧的舞池里,那旁边可都是人,稍微留意一下就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相比起来,停车场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case。
她现在后悔极了,明知道越是跟这个变态对着干,他就越来劲。
凌寅燊嬉笑,俊美无俦的脸上兴致盎然,双手搂过她,将她的双手按在车顶。
低头吻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