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莫妗笙精致的五官紧紧皱着,任由他胡作非为。
他亲得很用力,她的舌头,都麻木了。
她忽而瞥见停车场入口处有人走过来,脚下激动地跳起来。
等凌寅燊转开去亲她脖子的时候,她认怂地向他求饶:“我上车,我乖乖上车!”
凌寅燊轻轻咬着她脖子上的肉,弯起了嘴角笑得混不吝,十分大度地放开了她。
二话不说把她拉到副驾让她坐进去。
他心情似乎好得很,单手插兜,另一手把玩车钥匙,嘴里还吹着口哨。
一点也没有为了莫妗笙瞒着他怀孕还想要把孩子打掉的事而愤怒。
可能他一开始是生气的,但疯子嘛,就算伤心难过,只要想要的东西还在身边就行。
凌寅燊坐上驾驶座,偏头看了眼莫妗笙起伏不止的小肚子。
想想那里正为他孕育着一个跟他有相同血缘的小生命,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
可莫妗笙接下去的举动,让他这样的笑意须臾间烟消云散。
只见莫妗笙双手握拳,竟疯狂地用力捶打自已的小肚子。
凌寅燊急了,火速将她的两个手腕一并攥住:“你干什么?!”
“这个孩子我不要!你不让我打,我就自已来!你放开我!”
莫妗笙龇牙咧嘴地努力想要从他手里扯出双手,哪怕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受伤。
凌寅燊横眉冷对她,看她就这样跟他掰扯了半天。
“够了!”高分贝的怒吼宛如万兽之王的咆哮。
仿佛能够直击到人的灵魂深处,致使肉体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抵抗。
莫妗笙满脸呆滞,眼睛发直地看着他,显然被这一声吓得不轻。
她看到他那双总是邪魅狠辣的丹凤眼,缠上了一圈难得的红丝,且还在不断扩散。
实在可怕的,让人从骨子里感到发怵。
凌寅燊喘着粗气紧紧闭上眼睛,腮帮似在隐忍什么而死死咬着。
良久,他再次睁眼,双瞳恢复了那如黑洞般的深不见底。
“你恨我,我不在乎。但是别伤害我们的孩子,你要打就打我吧,我让你打……”
他将她放开,偏头摘下眼镜,静静看着她。
莫妗笙自认还算了解他,他会这样说,就是真的允许她这么做。
于是,她就像是发泄积压已久的怨气般,哭着,使出全身力气疯了般捶打他的胸口。
巴掌一个又一个毫不客气地轮番打在他的脸上。
嘴上不住咒骂:“混蛋!畜生!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凌寅燊被她这样打骂毫无任何动作,被打巴掌,脸也不偏一下,双眼一直深深看着她。
莫妗笙打到最后,像是用光了所有的气力,只能靠在凌寅燊的胸口,哭得撕心裂肺。
凌寅燊利落后梳的发丝现在塌下了几缕,死气沉沉搭在他英挺的眉宇间。
冷白的脸颊被莫妗笙打红,还剐蹭出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身上笔挺整洁的高定西装也被莫妗笙拉拽撕扯到凌乱不堪。
他多久,没这么狼狈过了。
可见莫妗笙对他的恨意之深。
凌寅燊沉了口气,缓慢启唇:“打完了吗?发泄完了吗?”
莫妗笙抬起哭得白里透红的脸,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他:“凌寅燊,如果我把孩子给你生下来,你会放过我吗?”
凌寅燊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直视她双目:“不会。”
莫妗笙嘴唇微张,神情顿住,只有眸光在剧烈晃动。
凌寅燊无视她绝望的双眼,揽过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不会放过她的,这一点,从绑架她的那天起就想好了。
不会,永远不会……
最后,凌寅燊把莫妗笙载到了一个繁华的商业街放下。
她下车后就找了一个街边椅很乖巧地坐着。
凌寅燊就这么透过副驾的窗看着路对面的她。
她的双眼无神,不知道在看哪里,总之不是在看他。
但凌寅燊相信她不会跑了,更不会再去伤害孩子。
因为他不仅收回了她的证件,又故技重施,用她最在乎的人,威胁她。
凌寅燊一直等着,等她打电话叫了莫家人来接她,再等到她上了莫家的车后,才离开。
两天后的今天,是除夕。
一年之中最热闹的莫过于今天,天还没亮就有莫氏集团的股东前来送礼。
这人好像是来打了个头似的,在他之后莫家大大小小的亲眷也接连登门拜访。
男人们围在一起聊事业,女眷们笑着唠家常,小孩子叽叽喳喳,在院里奔跑,嬉戏。
外头的爆竹声连成一片响彻云霄。
年味,这就来了。
莫妗笙独自待在房间里,不紧不慢地收拾她自已的。
从小到大,不论什么时候,接待亲戚从来不是她的职责。
甚至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莫家有些什么亲戚。
但她并无所谓,因为她很清楚自已的身份。
亲不亲戚的,爸爸妈妈和姐姐爱她就行。
她洗漱好从洗手间出来,正准备穿上那件旗袍,谁知方妍一通电话打来就给耽搁了。
好不容易结束跟方妍的电话粥,秦恒又打来了,说今天秦家需要他帮忙所以他走不开。
说话的时候,还用微信给她发来了一个大红包。
莫妗笙推推嚷嚷不想收,但架不住他的一再劝说,也还是收了。
她挂断电话,脱下衣服继续拿起旗袍。
谁知那凌寅燊跟掐准了点似的,直接打了个微信视频过来。
他身为一分钟就要进账上千万的老总,就连今天也还在公司忙碌。
莫妗笙也不避讳他,顾自穿衣,然后坐在梳妆镜前化妆。
“宝贝,把红包收一下。”
“哦。”
莫妗笙放下梳子,打开跟他的聊天界面,映入眼帘的是199999的数字。
若不是微信转账的最大额是二十万,恐怕前面那个1也要变成9。
莫妗笙收他的红包根本不带手软的,十九万说收就收了。
末了不忘说:“谢了老板。”
她拿起两根红丝带准备给自已盘两个发髻。
凌寅燊横了她一眼,不满道:“傻瓜,要说谢谢老公。”
莫妗笙撇了撇嘴:“谢谢老公。”
凌寅燊看她说完这句就没下文,深眸流露失意,主动说道:“新年快乐宝贝。”
莫妗笙一边编麻花辫一边说:“新年快乐老公。”
凌寅燊笑,单手托腮静静看她。
这时,助理姜宇走到他旁边恭敬道:“总裁,线上会议要开始了。”
凌寅燊点了点头,对莫妗笙说:“宝贝,我去开会了。”
“好。”莫妗笙看向他,对他挥手做拜拜。
凌寅燊不满意:“都不亲一下?”
莫妗笙无奈,对着屏幕大大亲了一口,这才将那个从没对她正经过的大魔头打发掉。
莫妗笙对着梳妆镜用了十五分钟的时间,盘好了两个发髻。
她左右转了转头,觉得漂亮,开心地笑了起来。
她低下头,抬手去摸小腹。
回想起那天凌寅燊对她说的话。
他说这个孩子生下来不会受苦,他会给他这个世界最好的。
他可以大大方方叫他“爸爸”。
虽然他说得很真挚,莫妗笙还是无法接受,但是眼下她也只能妥协。
收拾好自已,莫妗笙走出房间,家里佣人在她眼前来来去去,忙得脚不沾地。
楼下宾客,走了一波又换一波,跟流水线似的。
大厅的沙发上、地上,摆着红彤彤的一堆新春贺礼。
莫妗笙来到餐厅吃早餐,桌上就她一个人,其他人都吃好各自忙碌去了。
佣人把一碗燕窝给她端过来,说是老夫人交代的,对孕妇好。
莫妗笙一大早就被爱意包裹幸福极了,一点一点,生怕浪费的将这碗燕窝通通吃下。
时间来到下午,家里越来越热闹,像是要搞什么满汉全席,鱼啊肉啊接连往厨房搬。
莫家的亲戚在里头说笑聊天,有的从莫妗笙身边过也不认得她。
当然,莫妗笙也不认得她们。
她闲着没事干,就拿上那天去超市买的十分喜欢的灯笼想往家里头挂。
挂到一半却被于美玲走过来拦下,嫌弃说不好看,让她不要挂在家里。
莫妗笙很是失望,看了看外面的树,决定把灯笼挂在树上。
她为了抗寒,穿上一身鲜红的斗篷外套戴上一顶线帽,向佣人借来梯子,小心翼翼爬上去。
她高高举起手捣鼓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挂上一个。
准备挂第二个的时候,梯子因着她一开始没架好,忽然失去支撑朝前倒去。
而她也从梯子上脱离,眼看就要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却意料之外落入了一个宽大有力充满古龙水香气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