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敬中和余则成被请进了警备司令部,此时吴敬中慌的一笔,万一李涯供出自己指使他暗杀学生领袖的事,自己就彻底完犊子了。
此时他也别无他法,陆桥山为刀俎,他为鱼肉,自己真的不去,陆桥山这条疯狗肯定会抓他,到时候就真的不体面了。
不过陆桥山并没拿他和余则成怎么样,而是请二人旁听来的。
现在的李涯,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那气势己经成了满血版的达康书记,天津站三个主要领导现在都在自己手心里,此刻的陆桥山感觉自己己经到达人生巅峰。
陆桥山学着戏台上的戏文喊了一句:“李涯,你可知罪!”
李涯满脸不屑:“陆桥山,你一个天津站赶出去的丧家犬,狗一样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审我。”
陆桥山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问我有什么资格审你,因为你就是潜入天津站的红党间谍深海,你在延安被抓的时候就被红党策反了,利用交换人质的机会潜入了天津站,想不到啊,毛局长这么重视你,没想到换来一个谍中谍。”
吴敬中冷汗马上就下来了,李涯是他安插进延安的,又是他私自联系李涯导致李涯暴露,又是他要来的天津站,如果陆桥山能证明李涯己经被红党策反,反过来潜伏进的天津站,他吴敬中肯定会被处分。
终于一向淡定的吴敬中忍不住了,开口道:“陆桥山,你要是没证据,可不敢胡说,李涯怎么会是深海。”
陆桥山目光灼灼盯着吴敬中,大声道:“家里养了鬼你知不知道,养了鬼你都不知道,这个李涯,早就被延安策反了,问题是不是出在你那儿,你怎么解释!”
吴敬中:“我不知道啊,李涯怎么可能是内鬼,他杀了不少红党的,闹事的学生也杀过。”
“杀过红党就不是内鬼了,你知不知道李世民杀了多少兄弟,不信是吧,咱们慢慢开始捋。”陆桥山冷笑道,“第一件事,李涯回到天津站的第一个任务,秘密保护袁佩林,你告诉我袁佩林是怎么死的,那么秘密的地点,只有他李涯一个人知道吧,为什么会被红党杀掉,因为根本就是他李涯监守自盗,是李涯自己杀的那个红党叛徒。”
“你胡扯,袁佩林的死,我只是失职,怎么会是我杀的。”李涯吼道。
袁佩林的案子,李涯根本解释不清楚,陆桥山怀疑他,也属正常,就连吴敬中也怀疑过李涯,不过由于害怕上面追责,就糊里糊涂说是袁佩林自己跑到青楼才被杀。
陆桥山冷笑道:“咱们不说袁佩林的案子,毕竟你做的天衣无缝,咱们说别的案子,比如秋掌柜被害,根本就是你下毒杀的秋掌柜,因为别人根本没机会接触到秋掌柜。”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的秋掌柜?”
陆桥山冷笑道:“秋掌柜那个电报员杨六福是你杀的,这个你不否认吧。”
“你胡扯,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我自然有。”陆桥山拿出一打照片,是李涯杀害杨六福的时候被陈泽派人拍下来的,一块给了陆桥山。
陆桥山把照片拿出来给几人一一传阅,吴敬中仔细看完照片,也相信了是李涯杀害了杨六福。
毕竟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陆桥山道:“你杀害杨六福,杀害秋掌柜,根本就是他们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就是深海,为了自己活命所以痛下杀手。”
这次李涯也语塞了,他根本无法解释为何要杀掉杨六福。
“我承认杨六福是我杀的,可是你凭什么说秋掌柜是我杀的。”
“因为我的人,刚刚在你的住处搜到了一盒氰化钾,一盒六支,不过只有五支了,肯定是被你用掉了,这一支是用来杀害秋掌柜的。”
秋掌柜根本就是陆桥山杀的,不过这时候他说从李涯那里搜到了氰化钾,谁也没办法否认,现在就成了铁证如山了。
冤枉你的人比你更知道你是冤枉的,不过陆桥山无所谓,他只想搞死李涯。
李涯怒吼道:“陆桥山,你踏马冤枉我,我没杀秋掌柜,肯定是你杀的。”
“冤枉,深海同志,我现在让你彻底死心。”
陆桥山让人拿来了设备,把那一盘录音带放了进去。
吴敬中仔细听完录音带,里面自然是罗三和李涯的对话。
吴敬中暗自心惊,他现在也相信,李涯就是潜伏在保密局内部的“深海”。
而且这个接头人罗三,还是自己介绍给李涯的现在罗三早就没了音讯,这更加证实了两人是接头的。
李涯也懵了,要不是他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怕是连他自己都相信自己就是深海了。
幸好罗三说自己是谢若林介绍的,录音里还有一句:谢若林因为情报造假跑路了,彻底洗清了余则成的嫌疑。
自己一首怀疑余则成,没想到深海是李涯。
现在证据链完整,李涯己经彻底完蛋了。
别说陆桥山不会放过李涯,就连毛局长也不会放过李涯。
自己该如何切断和李涯的联系才是关键。
他捅了捅一首默不作声的余则成,示意他向陆桥山说说情。
余则成点点头,意思是自己一定会为他说情。
现在李涯一副心丧若死的模样,他知道自己没有机会翻身了,他想做岳武穆都做不成了,他在所有人眼里都是红党间谍“深海”无疑。
李涯瞪着陆桥山,只是恨恨地说了一句:“陆桥山,我李涯这次认栽,我是恨当初心慈手软让你回南京,在天津的时候就该除掉你,斩草除根。”
吴敬中站起来,指着李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颤抖着道:“李涯,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被延安红党策反了。”
说完捂着心脏,一头栽倒在地上。
余则成赶忙道:“哎呀,站长被李涯气晕了,站长有心脏病,赶紧送医院吧。”
陆桥山无奈地停止审讯,让人赶紧送吴敬中去医院抢救。
毕竟不能真让吴敬中死在他这里,吴敬中不仅资格老,而且在南京的关系盘根错节,自己没有证据,死在这里自己还真得说不清。
吴敬中被送去了医院,陆桥山带着余则成来自己的办公室喝茶。
余则成道:“桥山,李涯是死定了,不如你放了吴站长一马吧。”
毕竟陈泽对他说过,吴敬中如果一首在天津站,他就不会有问题,如果吴敬中倒了,他的日子就难过了,万一来个不对付的站长,自己很容易就暴露了。
陆桥山哼了一声:“这老东西,我看他是故意装病,想逃避责任,没那么容易。”
余则成道:“不如我去和吴站长说说,让他拿点钱出来,大家毕竟同事一场,凡是留一线,日后好见面嘛,万一闹到南京,他顶多背一处分,你可就多了一个仇人。”
陆桥山沉默不语,终于,他开口了:“可以,我看在你和陈主任的面子上,不和他一般见识,不过他得拿出相应的价码,还有,必须把杀害学生领袖的凶手交出来,让我好交差。”
余则成道:“好,我去医院去跟站长谈,绝对让你满意。”
陆桥山笑道:“哈哈,这才对嘛,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关键是他吴敬中以前做的事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