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后,又吃了颗皇后喂过来的葡萄:“皇后要管六宫,倒也不必苛责自已。
既如此,便让人好好教便是。
只是,朕喜欢的就是她们那天真性子。不要没规矩,再胡乱议论皇子,高位嫔妃便是,其他倒也不必多拘着。到底年纪小。
想来,也都是无心之语。你安慰安慰齐妃,让她不要放在心上。宫里女人多,难免是非多,若是什么话都当真。那岂不是要累着。”
皇后一笑,对着皇帝又是投喂了一颗莹绿的大葡萄:“是。臣妾已经安慰齐妃了。只是齐妃如此慈母之心,到底还是皇上与她说更好。”
皇帝吃了,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朕是许久未去看齐妃了。也该去看看她。
苏培盛,今日告诉内务府,不必翻牌子了。朕去齐妃那!”
“嗻。”苏培盛立刻领命吩咐下去。
等到皇帝起驾后,剪秋才问着:“娘娘,这皇上好不容易来了这儿。您又何必将人推给齐妃娘娘宫里?”
皇后笑着看了剪秋一眼:“如此,齐妃才能更好的办事啊。皇上给她【撑腰】,她才能无后顾之忧啊。
还会念着本宫的恩。
比起皇上少在本宫这里一日,又有什么要紧?左右,只要本宫是皇后,皇上总是会来的。
你去准备一些好东西,明日给齐妃还有三阿哥送去。也算是本宫的【宽慰】了。”
齐贵妃听说皇帝要来,高兴坏了。又是手忙脚乱一顿收拾,只是,这一次她穿了皇帝说过的沉稳大气的颜色:湖蓝,宝石绿的衣裳,鞋子。
皇帝本来是觉得齐妃这次处置,虽是为了三阿哥还是重了许多。毕竟,是打在脸上。尤其,三阿哥刚得了自已训斥。
齐妃如此张扬,惹了他不快。但到底是自已的儿子,所以也就没说什么。
只是,心底微微觉得齐妃做贵妃,会不会更飞扬跋扈?因此,他与皇后说话,都是说齐妃而非齐贵妃。
但听了皇后之语,又觉得也是。毕竟,是大清的尊贵阿哥。慈母护子之心虽说冒进极端了些,也是有的。
自已儿时,何尝不盼着母亲的慈母之心呢?
而流朱又不过一个婢女出身,淳贵人虽然家世不错,但到底不过一个贵人。冒犯高位嫔妃与皇子,确实不对在前。
齐妃失了分寸,自已的莞嫔倒是处置的妥帖。一向以为她只是温柔细心,却没想到处置起来也是配得上一宫主位了。
如此,自已就能更抬举她了......
皇后的道理,自已也不能不听。于是,决定自已亲自去看看齐妃,到底是不是配得上这贵妃之位。
按理说,她伺候自已已久,又辛苦生养了三阿哥。就凭这个给她一个贵妃之位,也无不可。只是,她一向没什么脑子,自已又怕她被人利用。
为高位者,被人利用,那将是更大的灾难!
自已没给她协理之权,就是因为这个。
做个没脑子的花瓶为了三阿哥摆着,也就罢了。若是得了实权,那才是容易害人害已......
她若出了事,最倒霉的到底是自已的儿子!
自已自然不能看着这样的事发生......
弘时虽然愚笨,却也是孝顺的。又是自已看着长大的,又是自已在身边的第一个儿子。自已怎么会不疼爱?
爱之深,责之切......
自已是怕他担不起。
齐妃宫里,皇帝打量着她。
嗯,这次倒是得体了许多。
到底,是有把自已的话放在心上的。
看着给自已忙着端茶倒水的齐妃,心里满意了几分。
到底也是稳重了几分的。
“皇上,臣妾得知您要来,就特意准备这些茶点。也不知您还喜不喜欢?”齐妃似沉稳中带了几分慌乱一般说着。
皇帝自然看得出,她很紧张。
拉了人坐下,才说道:“你不必忙碌了。朕刚才皇后那,吃了茶过来的。朕听皇后说,你那日受了些委屈,心急打了人。朕来看看你。”
齐妃听皇帝如此说,也没什么心眼,直接说道:“是啊!皇上,您说,臣妾受委屈也便罢了......臣妾,是不忍三阿哥受委屈啊!她们编排臣妾也就罢了,宫里姐妹之间,难免嘛......
只是,她们那样说臣妾与您的三阿哥!臣妾自然就急了!尤其,那流答应还口口声声说臣妾没资格惩罚她......”
皇帝一见,他不过问了一句,齐妃直接竹筒倒豆子一般,全漏了个遍......
一时,又有些头疼。齐妃却越说越起劲,就差连当时的表情,都学给皇上看了......
皇上知道,这事确实如皇后所言,到底是二人太过放肆了。
不过,这齐妃,真把自已当说八卦的对象了吗?没完没了的......
果然,人老了。
自已一盏茶喝完,她还没说完......
得了,自已就不该问......
到底她是苦主,又是自已的儿子的母亲,只能忍了......
说到最后,皇帝上眼皮下眼皮都打起了架。
齐妃看了一眼皇帝不说话,才发觉人快睡着了......
才结尾道:“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和三阿哥做主啊!
臣妾知道三阿哥惹了您生气,但也不是被她们编排的理由!三阿哥毕竟是臣妾和您的儿子!大清尊贵的皇子!
而且,那孩子虽然书读的不好,却是日日夜夜努力啊!臣妾看着都心疼......臣妾每每给他送汤水,都有和他说,弘时啊,你可要争气啊!为你皇阿玛分忧......
而且,咱们三阿哥啊,又长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