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那个人的下线，成了自新人员，就在刚才被杀了。”
事到如今，人都死了。
胡霖也没有瞒着的必要了，这个命令是处长级别的，他也是糊涂了才会找白晏殊问。
莫非...站里面出内奸了？
胡霖胡思乱想，但是想不通，找到站长上报事件之后。
顾尧在一堆文件中抬起头，冷漠的说道：“一个自新人员死就死了，你这么怀疑没有证据，反而会让站里的兄弟寒心。”
虽然这么说。
但是胡霖前脚刚走，顾尧就放下了笔。
就算站里真的出内奸了，也不排除胡霖会贼喊抓贼的可能，要是没有这种可能。
以胡霖的脑子，也查不出内奸是谁。
他需要一个脑子好用的人帮他查。
顾尧脑海中浮现出了白晏殊那张脸，这个人倒是聪明...
白晏殊依旧重复着无聊的作息，只是今天有一些不同。
陆小虞手上带着一堆的零嘴，敲开了白晏殊的房门。
“你怎么来了？”白晏殊有些惊讶的看着陆小虞，陆小虞笑着回道：“我拎这么多东西，你不应该先把我请进去吗？”
白晏殊赶紧接过那一大堆零嘴。
其实重量对他来讲并不重。
但是他低头看了一眼，陆小虞的手心都已经被勒红了。
陆小虞径直走到了白晏殊的书桌前坐下。
“诶。”白晏殊下意识出声阻拦，并不想让陆小虞出现在胡霖这些人的视野里。
一个没有嫁人的女生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家里。
哪怕说是朋友传出去也是不会好听的，尤其是陆家商会那种家庭估计会更严吧。
“怎么啦？”陆小虞听到声音侧过头看去。
她的侧脸被昏黄的台灯，衬托出一层朦胧的美意，正对着白晏殊笑的灿烂。
白晏殊赶紧低下头，移开视线，手上收拾着陆小虞带来的零嘴回道：“没什么，写的字不好看。”
陆小虞来找他之前，他一直在练字。
准确的来说是，模仿更多的字迹。
陆小虞轻轻的拿起了一张问道：“这还不好看啊？我觉得这张的字体真的好漂亮啊。”
白晏殊的耳垂悄悄地染上一抹红晕。
那张其实才是他本来的字...
“静心经，你喜欢看这种佛经吗？”
陆小虞翻了一下白晏殊的书问道。
说着就拿起一旁的毛笔，也开始学着白晏殊抄写枯燥的经文，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也可能是她静不下心。
本身就不好看的字体，越抄越歪斜，白晏殊看着陆小虞柔软的发旋目光柔和。
“这个字不是这么写的...”
白晏殊的声音突兀的在陆小虞身后响起。
陆小虞吓了一跳，桌子晕染开了很大一块的墨渍：“啊，抱歉...”
“没关系，我教你。”
白晏殊轻轻的用抹布擦掉了墨渍。
他轻轻的攥住了陆小虞的手，一笔一笔的写，陆小虞偏过头看白晏殊。
白晏殊在家并没有穿刻板的西装。
宽松的家居服袖子挽了上去，攥着她的手的手有些老茧，有一点磨人但是温暖炙热。
一天没刮胡子，他的脸上已经有些黑青的胡茬了。
白晏殊耳根红的更厉害了，但是面上依旧冷着脸：“练字要看纸，看我干嘛？”
“你好看啊。”陆小虞毫不吝啬赞美，笑眯眯的直言道。
手上的热度消失，白晏殊放开了她的手。
“下次别带这么多零嘴了，我不爱吃。”白晏殊挠了挠头尴尬的转移话题道。
陆小虞满意的看着自已的字。
“这都是我精心挑的，可好吃了。”陆小虞拿起白晏殊的字和自已对比。
顿时从满意又变成了不满意。
因为比起她的字，白晏殊的字体更加锐利，她眼睛一转突然就放下了手上的东西。
都不用掐大腿，眼泪就装满了眼眶。
“难不成，你嫌弃我送的东西便宜...还是说，嫌弃我这个朋友？”
“没有。”
白晏殊只能干巴巴的这么说。
陆小虞怎么这么爱哭啊，他赶紧拿袖子想给她擦泪。
却不想陆小虞直接破涕为笑：“我知道，逗你玩的。”
这一点都不好笑，白晏殊无奈的叹了口气。
陆小虞并不能停留很久，她从书包里掏出一张拜帖：“这是邢伯托我给你的，说让你填好名字，好像要让你进堂会？”
收下拜帖后，陆小虞也该走了。
她不能出来很久，上黄包车之前，陆小虞说道：“我会努力练字的，一定会超越你。”
“好好好。”白晏殊敷衍的点头回道。
毕竟陆小虞这么跳脱的人，让她安静的写字帖简直跟上刑没区别。
一旁的角落。
两个男人坐在长椅上，甲看着乙说道：“我们是很贱的人吗？”
“不是吧？”乙说话慢悠悠的回道。
“我觉得是...”甲羡慕的看着白晏殊：“咱们哥俩忙前忙后饭都吃不上，他在家里还有妹子送陪伴。”
乙看了他一眼：“那你觉得自已贱别带我。”
“我恨呐，凭什么我只能在外面出任务！”甲狠狠地摔了一下自已的帽子。
“因为站长安排的。”乙说话慢悠悠的。
甲感觉像是一脚踢在了棉花上，说不通但是一腔怒火又无处发泄。
都快要憋死了。
最后也只是对着空气挥了两下拳，又憋屈的坐了回去。
特工站的动作很快。
那个下线被锄奸队铲除后。
整个特工站的工作重心就往金云贵身上倾斜。
希望能够通过那个手帕快速的找到手帕的主人。
白晏殊正在整理档案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是李雄的声音响起“白秘书，胡处长喊你下去审讯。”
白晏殊眼睛微微眯起来。
审讯...
这是又抓到什么大人物了？
应该不是共产分子那边的人，共产分子一般做得十分隐蔽，那个金云贵到现在也没有招出来任何有用的信息。
很可能是日国人？
想到这白晏殊打开办公室的门问道：“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动静？”
李雄脸上带着兴奋，拉着他就往底下审讯室走去：“当然是白秘书你的功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