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算个硬骨头。
甚至都不如井下志雄。
只一针下去后,他就痛的跪地求饶了。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
闻言。
白晏殊赶紧制止:“诶,我可不听,免得事多…”
拔下针就准备走,被顾尧拦在了当场:“怎么还不敢听了呢?之前看你审问那个红匪的时候,问询倒是准确无误啊。”
顾尧别有深意的目光落在白晏殊的身上。
白晏殊收拾针的手一顿。
随后就笑着说道:“站长你说笑了,单独关押在站外,还吩咐这里的兄弟们轮班值守,明显是怕站里的内奸把消息散播出去,虽然站长你的意思是让我找内奸。”
白晏殊的针已经收拾完了。
转过身走到门口,抬眼的时候戏谑的说道:“你就不怕我是内奸?这情报想要不泄露,只能天知地知你知他知。”
说完就带上了门。
门内只有顾尧和那个自新人员两个人,白晏殊还特地站的远了些。
一副生怕惹祸上身的样子。
过了一会不知道那个自新人员说了些什么,顾尧脸上也看不出喜怒。
白晏殊一时间摸不准顾尧的心思。
但是顾尧并不会给任何共产分子喘息的机会,
“陈记鱼档!动作要快!”顾尧看了白晏殊一眼,随即调派人手,这次就连白晏殊都被带到了车上。
但是当他报出陈记鱼档的名字那一刻。
白晏殊就浑身一僵,幸亏反应的及时。
陈记鱼档里的人员流量很大,顾尧和白晏殊坐在同一个车里,白晏殊看见了一抹倩影也在挑选鱼。
那是陆小虞!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已经不是白晏殊关注的重点了。
是现在这个红匪的联络点已经被顾尧发现了。
如果陆小虞被抓起来...
白晏殊不敢想象剩下的。
他有些坐立不安,可是顾尧就在身边。
顾尧仔细观察着鱼摊,虽然并不认识陆小虞。
但是在破旧的鱼摊前,有一个虽然穿着低调布衣的白净女生格外的吸引人注意。
她仿佛是无心挑选一样。
整个鱼摊很大,其中将近一半比较贵不能晒的渔货都在屋子里。
那个女生直接进去了。
“白晏殊,进去买两条鱼。”顾尧眼神示意着白晏殊进到鱼摊里。
白晏殊知道顾尧想干什么了。
他需要白晏殊靠着自已的聪明,来进一步确认这是否是红匪的联络地点。
“站长,你太高看我了吧...我没接受过这种训练。”
白晏殊推辞道。
顾尧平静的注视着他:“所以我现在再给你机会,去。”
没有任何办法,白晏殊只好下车。
然后进入了鱼档,陆小虞背对着他挑选着,他环视四周,店内除了店员,没有任何其他的客人。
白晏殊走到了柜台,目前没有人。
他快速的拿起一旁的钢笔用写道。
有内奸,特工已到,立刻销毁一切材料,后门守卫薄弱。——钟馗。
写完之后,白晏殊就走到了陆小虞的背后,陌生气息的靠近总是会很容易察觉。
陆小虞猛地转身却落入了一双深邃温和的眸子里。
“你!”
白晏殊竖起手指示意她不要吵闹,他状似无意地问道:“陆家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没有啊。”陆小虞仔细思索了一下。
最近陆家的生意一路平稳,老爷子逐渐把实权都交到了大姐的手上。
甚至业绩还翻了一倍呢。
“门外有人跟踪,并且人数不少已经把鱼摊围起来了,你现在走大路,装作没发生任何事,赶紧回家去。”
白晏殊快速的说道。
他刚说完,陆小虞就像探头往外看,被白晏殊拉了回来。
“别乱看,记住,你就是单纯的来买鱼。”
白晏殊非常严肃的嘱托道。
“老板,买单!”陆小虞会意,冲着里屋喊道。
老板快步走出来。
一眼就看见了柜台上的纸条,只是浅浅的扫了一眼赶紧收到了柜台下面。
这是内部独有的加密方式。
当下立刻不疑有他,老板赶快招呼到:“小刘,给这位小姐打包好,算钱。”
毕竟是潜伏多年的伙伴。
只一个眼神和不对劲的话语,伙计就知道出事了。
陆小虞临走时候看了一眼白晏殊,眼中带着担忧:“你跟我一起吧,我...”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白晏殊眼神坚定地看着她。
他不能跟着陆小虞走,否则别说是陆小虞了,他都难逃顾尧的问询。
陆小虞故作轻松地走了。
果然这次回家在路上发现了小尾巴,她坐上了黄包车,身后一辆车持续跟踪着。
最后停在了陆家,两个跟踪的行动队队员对视了一眼。
都有些震惊。
等待传回消息的顾尧,有些百无聊赖的看着进进出出的人。
除了那个白净的女生之外,再无任何可疑人员。
里面还有白晏殊盯着。
老板跟伙计耳语了几句,伙计立刻往内间走去。
黑黝黝的枪口顶在了白晏殊的腰上。
老板沉稳的开口道:“转过身来,别耍花样。”
白晏殊转过身,老板看着他问道:“你就是...”
“我不是。”白晏殊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他可不能保证这屋子里没有窃听设备。
“那你到底是谁?”老板透过窗户观察了一下,果然整个鱼摊都已经被团团围住了。
白晏殊直接将自已的身份和盘托出:“我是军统上海特工站站长的秘书,白晏殊。”
老板收起了枪。
此时伙计也走了出来,点头示意,他刚才已经把所有的重要档案全部销毁完了。
“你先从后门走,吸引一部分的火力。”老板看了一眼伙计说道。
伙计有些担忧:“你能行吗?上次的伤都还没养好!”
但是没办法,他的上线就是老板,所以只能执行命令,老板拉来了一个凳子坐在柜台前。
给自已倒了一杯酒。
从干这行开始他就已经没有喝酒喝多的权利了。
现在好了,他可以喝酒了。
他把刚才白晏殊写的纸条撕的碎碎的,用酒吞服了下去,没有下酒菜就拿这个当下酒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