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的手电筒光束定格在纸页最后的空白处。他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没有......”
潘子挠了挠头，手电筒光束扫过壁画中国师模糊的面容：“这国师也真是的，人都要死了，还不肯说名字。”
“也许......”吴邪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不是不肯说，而是不能说。”
吴三省正站在壁画前，手中的烟头明灭间，看向吴邪的眼神充满深意。
几个手下搓着手凑近棺椁，手电筒在陪葬品上扫来扫去。有人己经掏出工具，准备撬开镶嵌着的珠宝。
吴邪一个箭步冲上前，挡在棺椁前：“住手！”
他的声音在墓室里回荡，手下们面面相觑：“小三爷，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兄弟们都指着这些吃饭呢。”
“我说住手！”吴邪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严肃。
他感觉此刻国师正透过壁画盯着他，冷汗顺着他脊背流下。
如果这真是林煞旧相识的墓，那他岂不是闯了大祸？开棺己是罪过，若再动了陪葬品......吴邪不敢往下想。
林煞那双有时淡漠的眼睛仿佛就在眼前，十个他也不够林煞打的。
“这些东西，”吴邪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能动。”
他没法说他怕被人揍的下不来床，最重要的是他过不了心里那关。
手下们讪讪地收回工具，有些人不服气的暗中撇了撇嘴。
大费周章的摸了一座墓，结果是陪着小三爷来过家家了。
吴三省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只是和潘子暗中记下了那几张不服气的脸。
吴邪小心翼翼地将纸页放回箱中，轻轻合上箱盖。将一切复原后说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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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洼的路碎石乱硌，吴邪深一脚浅一脚走着，他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全是墓室里那张模糊的壁画和女帝的回忆录。
突然，他一脚踩空，身体猛地向前倾去。
潘子眼疾手快揪住他后领，提溜小鸡似的把人拽稳：“小三爷，您仔细着点！”
吴邪站稳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尴尬地笑了笑：“谢了。”
吴三省叼着半截烟踱过来，闲聊似的问道：“林煞现在怎么样？有阵子没见着他了。”
吴邪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小花发来的视频———戏台暖光里林煞歪在椅上，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睡得香甜。
“他最近总去小花那听戏，每次都没等一首唱完就坐着睡着了，醒了又缠着小花继续唱。”想到解雨臣无奈的样子，吴邪轻笑了一声。
山路拐了个弯，冷风从山谷里灌进来，吹得人打了个寒颤。
吴邪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凑近吴三省问道：“三叔，我小时候林煞什么样？也跟现在一样爱玩吗？”
吴三省眯起眼睛回忆道：“你小时候啊，总爱缠着让他抱你玩，还非要叫他漂亮姐姐，他那时候可烦你了。”
吴邪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真的假的？”可转念一想，自己小时候还说过要娶小花，顿时沉默了。
他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可能小时候不太聪明.......”
冷风卷着枯叶掠过山路，吴邪又问道：“三叔，那你小时候的林煞呢？他什么样？”
吴三省的目光变得深远，像是透过时光看到了什么：“不太像个活着的人。要不是有黑瞎子在，他就像一尊没有魂的玉雕。”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他也会笑，但总觉得那笑淡淡的，离你很远。”
吴三省似乎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说道：“那时候黑瞎子总威胁我，让我去找林煞玩。”
“黑瞎子还能威胁得了你？”吴邪猛地停下脚步，“他拿什么威胁你的？”
吴三省的表情有一瞬间僵住，小时候不过是尿在他身上了，谁知道这厮拍了照，而且清晰得连把儿都能看见。
此后每年生日都能收到一张来自黑瞎子的“祝福”。
这黑历史是必然不能跟别人说的，他那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吴三省梗着脖子道：“要你管，反正林煞抱过我，都没抱过你。"
虽然那次也是黑瞎子强行把他塞进林煞怀里的.......但就是抱了。
吴邪看着三叔那副莫名有些得意的样子沉默了：“......”除了三叔无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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