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眯起眼睛,那人影的轮廓在浓雾中若隐若现,身形瘦削得不像活人,招手的动作机械僵硬,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的木偶。
“装神弄鬼......”他冷笑一声,那人影突然扭曲变形,如同被搅动的墨水般在雾中晕染开来。
雾气剧烈翻涌,无数细小的光点在他周围快速移动,组成了一个诡异的环形。
黑瞎子感觉脚下的土地开始变得松软,低头一看,地面不知何时己经变成了一片蠕动的黑色虫潮。
“老子的鞋!”他猛地向后跃开,鞋底却还是沾上了几只蛊虫,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我的五百大洋啊啊啊啊!”他心疼的呲牙咧嘴。
身旁再次传来鸡鸣,这次的声音近在咫尺。黑瞎子抬头,看见雾气中展开的翅膀上布满血红色的眼睛,每一只都在死死盯着他。
“什么破幻术,丑到黑爷眼睛了。”他咬破舌尖,眼前的异象瞬间消散大半,但那只鸟的轮廓却越发清晰,向他俯冲过来。
黑瞎子拔枪,枪声在寂静的雾夜中格外刺耳。而那鸟的身影在子弹穿过时如同水纹般荡漾,却并未消散,反而加速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侧面撞来,将他扑倒在地。黑瞎子刚要反击,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布满血丝的眼睛——
“不想死就别动。”林煞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是百蛊寨的雾障,你越反抗陷得越深。”
说着,他身旁那些诡异的光点顿时如潮水般退去。
“跟我走。”林煞拽起黑瞎子,低声道,“天亮前必须离开这片雾区。”
林煞拽着黑瞎子在迷雾中疾行,那些诡异的雾气在他们周围自动分开,仿佛畏惧着林煞身上散发的某种气息。
“前面就是安全区。”林煞喘着气说道,声音比往常嘶哑,“过了那片竹林...”
林煞话音未落,黑瞎子突然一个手刀劈在他后颈。
林煞瞳孔骤缩,异变的竖瞳里映出黑瞎子得逞的坏笑,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不甘地阖上眼帘。
“对不住了,善良的小兄弟。”黑瞎子麻利地接住昏迷的林煞,轻手轻脚地把他拖到一棵老榕树下。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林煞苍白的脸上,那张雌雄莫辨的面容在光影交错中更添几分神秘。
“让瞎子我好好看看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黑瞎子压低声音自言自语,手指己经灵活地解开了林煞的衣领。
随着衣襟被拉开,黑瞎子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林煞前胸的蛇瞳在月光下泛着红光。
他敬业的赶紧掏出手机,连拍数张发送给张日山。
他忍不住用指尖轻轻描摹纹路的走向,林煞的皮肤异常柔软细腻,触感好得不像个男性。
“啧,这皮肤...真是男孩吗?”黑瞎子的手指无意识地往下滑,鬼使神差地探向林煞的裤腰。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掀开看了一眼。
“嚯!”黑瞎子猛地缩回手,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小兄弟不小啊。”
全身摸了个遍后,黑瞎子掐住林煞的人中,看着那双迷蒙的眼睛缓缓睁开。
他立刻放下手中的项链,在空中摇摇晃晃。
“看着它......”黑瞎子的声音低沉而富有韵律,手指轻轻拨动吊坠,“你记不清我的脸...记不清今晚发生了什么...你只记得自己在雾中迷路了......奔跑中掉落了东西....”
林煞的眼神逐渐涣散,头微微歪向一侧,看起来完全被催眠了。
黑瞎子满意地收起项链,临走前还不忘在林煞口袋里摸走一个精致的锦囊,里面装着几粒混着血气的药丸。
等黑瞎子的脚步声彻底远去,原本的林煞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慢条斯理地坐起身,动作优雅地整理着被扯乱的衣服。
“拙劣的催眠术...这么多年也没点长进。”林煞轻声自语。
月光下,他的眼睛清明得哪有半点被催眠的样子。
想起某人指尖的温度,耳尖泛起可疑红晕:“死变态......祝你一辈子养胃。”
黑瞎子闪身躲过巡夜人,溜进竹楼。霉味混着甜腥气扑面而来。
他斜倚在窗边,借着漏进来的月光摸出那个锦囊。指尖轻挑,一粒暗红色的药丸滚落掌心。
黑瞎子用指甲小心刮开药丸表层,顿时一股刺鼻的腥甜气息首冲鼻腔。
黑瞎子突然笑出声:“好家伙,这是生怕毒不死人啊?”他掰着手指细数,“鹤顶红,箭毒木、断肠草、砒霜、蛇毒......嚯,光闻着就这些药。”
突然,他鼻尖一皱,表情变得玩味,“...这甜腻的味道...”
他凑近又嗅了嗅,突然瞪大眼睛:“合欢花?”黑瞎子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啧啧啧,看不出来啊,林煞这小子私下玩得这么野?”
“又是毒药又是催情药,这到底是要干嘛啊?边爽边死?要爽死别人?这比我玩的还变态啊。”黑瞎子不可置信的猜想道。
黑瞎子正琢磨着,忽然听见窗缝传来细微的“沙沙”声。
他警觉地转头,只见一条通体乌黑的小蛇正用脑袋顶开竹窗的缝隙,鳞片与粗糙的竹面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
“啧,真不让我消停。”黑瞎子眯起眼睛,非但没后退,反而凑近观察。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窗边,能清晰地看见小黑蛇努力挤进来的模样。
那蛇不过筷子粗细,头顶有两道金线,在月光下泛着光。
小蛇终于挤进屋内,一抬头就对上黑瞎子放大数倍的脸。它浑身鳞片“唰”地炸开,整条蛇瞬间竖首绷紧。
黑瞎子甚至能看清它颈部扩张时露出的猩红色斑纹,和那双瞪得溜圆的琥珀色竖瞳。
一人一蛇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对峙了几秒。
忽然,小黑蛇像是认出了什么,浑身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下来,炸开的鳞片也重新服帖。
它吐着鲜红的信子,发出急促的“嘶嘶”声,却丝毫没有攻击的意思。
“小玩意,来干什么?给黑爷送蛇羹啊?”黑瞎子咧嘴一笑,迅速出手捏住七寸。
他另一只手抽出匕首,冰凉的刀刃轻轻顺着蛇身滑下去,锋利的刀锋在蛇腹留下一条浅浅的白痕。
出乎意料的是,黑蛇非但不挣扎,反而扭动着身子,蛇尾急切地拍打着他的手腕。甚至主动用脑袋去蹭黑瞎子的虎口,信子吐得更急了,扭头指向窗口。
“有点意思。”黑瞎子松开钳制,小蛇立刻游到他肩上,尾巴尖不停地拍打他的后颈,力道大得有些发疼。
它一会儿用脑袋顶他的耳垂,一会儿又窜到他眼前晃悠,最后干脆用身子缠住他的小指,拼命往窗外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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