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显得空荡荡的,没有黑瞎子叫他起床,也没有任何熟悉的气息。
林煞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阴霾的天色,心中涌起一股急切的躁动。
他开始收拾屋子,手边每一件物品都让他感到不安。
他把书架上的书一本本取下,擦拭着每一寸表面,希望用重复的动作来填补内心的空虚。
他感觉,自已的身体不是他能控制的,每一根神经都被剥离。
林煞突然起身,冲出家门。
他呼吸着清晨的寒气,开始沿着小路晨跑。
五公里……十公里……
他不由自主地加快,被一种强烈的冲动驱使。
晨跑后又开始负重深蹲,虽然他很讨厌这种感觉。
但是每一寸肌肉的酸痛,都宣告着自已的存在。
痛,是最后的证据,证明他真正的活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还是没找到让他稍微安定的东西,心中满是躁动。
“——呜呜——”
走过一条昏暗的小巷时,林煞听到了一阵压抑的哭声。
他走近了声音的源头,巷子尽头有一间昏暗的屋子。门半开着,透过门缝,能看到里面的情景:
一个小女孩蜷缩在角落里,衣衫褴褛,满脸泪痕,手臂和腿上布满了淤青和烙印,显然遭受了长期的虐待。
她用小手捂住嘴巴,哭声微弱,充满了绝望。
两个中年男女站在中间,用木棍狠狠抽打着她,那人在一旁骂道:“赔钱货,都嫁到沈家当童养媳了还敢跑回来哭?”
不过十几岁的小女孩瑟缩在角落里,身体不断抽搐。
林煞猛地一脚踢开了那扇半开的门,发出一声巨响,屋内的二人愣了一下,回头看向来人。
那男人脸上露出一丝怒色,嚷道:“你他妈谁,进我们家干什么?”
林煞没有回答,弯腰把小女孩抱出房门,对她说道:“你在这不要动,等下再进去。”
说罢轻轻关上门,转身,迈步走向屋内那对父母。
男人站在屋中央,目光凶狠,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我他妈管我自已家孩子,关你屁事?”
林煞一拳挥出,狠狠打在男人的鼻梁上,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男人痛苦地尖叫,却根本来不及反应,林煞已经一步步逼近。
那女人发出骂声,试图阻止,却被林煞毫不留情地捏住了脖子。
他猛地抓起地上的锤子,毫不犹豫地举起,一锤……两锤……三锤……
每一下都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把他们的骨头捶打得粉碎。
血从他们的身体里喷涌而出,喷洒在地上,猩红的液体染红了地板,血腥味浸染了空气。
林煞没有停歇,动作愈发迅猛,直到那对父母的身体不再动弹,面目全非,死状惨烈。
直到他的手臂因为过度挥动而酸软,胸口剧烈的喘息变得渐渐平稳。
林煞站在他们的尸体旁,满脸是血,眼睛已经失去了焦点。
血腥的味道让他感到恶心,双手还在不停地颤抖,体内的愤怒和暴力依旧澎湃,是无法填满的深渊。
深吸一口气,林煞佯装平静的转身走出屋子,关上了房门。
外面的夜风吹拂而过,席卷了屋内的血腥气。
门外小女孩背对着房门坐着,小小的身体瑟缩的蜷在一起。
林煞伸手把她抓起来,抱在怀里。
小女孩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但她没有挣扎,紧紧搂住林煞的脖子。
林煞走到城外的一所孤儿院,院门已经关了,他翻过院子的一道小墙,把小女孩放下。
这是他当初建立的孤儿院,也不知当年的陈院长还活没活着……五十多年应该还没死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所有的钱,塞进她的衣兜里,而后转身要离去。
小女孩拉住他的衣角,眼角的泪水未干,她眨了眨眼睛,小声问道:“谢谢你,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林煞转身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片刻,轻轻把衣角从她手中拽出来,转身离去。
他双腿有些发软,像是走在云端,步伐拖沓,却又无法停下来。
他没有回家,而是穿越后山的泥土小路,月光稀薄,只有风声与远处的虫鸣划破寂静。
山坡上的树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影子。
林煞的目光扫过四周,走到一棵老树前,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树皮凹凸不平,藤蔓缠绕。
林煞抬头冷冷的看向树上的那个地方,淡淡的说道:“还有药吗?”
藏匿在树上的汪灿听到这话,浑身一震,没料到林煞竟然能准确找出自已藏身之处。
他微微眯起眼睛,从树上跳了下来,轻盈得如同猫一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汪灿低声问道,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和疑惑。
“一帮蠢货……”林煞鄙夷的回道。
汪灿脸色一黑,想到父亲的话忍了忍,轻笑了一声:“对对对,就你聪明行了吧。”
“药在我父亲那里,你想要,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他说话时眼神略有闪烁。
林煞盯着汪灿的眼睛,缓缓开口:“走吧。”
汪灿深深的看了眼林煞,示意林煞跟上。
一路穿行于夜幕下的巷道,最终来到了红香楼。
招摇的灯笼散发着暧昧的红光,姑娘们的笑声不时从楼上传来。
林煞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容,让那些姑娘们下意识地避开了几步。
走到楼上的一个房间门前,汪灿停下了脚步,轻轻敲了敲门,随即推门而入。
汪涔坐在一张红木椅上,眉目间带着优雅与沉稳。
他微笑着站起身,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林煞,又见面了,实在荣幸。”
林煞翻了个白眼,说道:“药呢。”
汪涔放下茶杯,走到一旁的柜子前取出一个盒子,整齐排列着各色的许多药剂。
他将盒子放到桌上,坐到桌旁。
林煞盯着汪涔手中的药瓶,眼中闪烁着渴求。
他撸起袖子露出一段光洁如玉的手臂,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尤为脆弱。
沉默了片刻,他低声开口:“抽吧。”
汪涔笑意加深,从抽屉中拿出一个细长的针管。
语气充满了诱惑和温柔:“不急,这药剂还有一种方法能释放更大的效果。”
他看向林煞的眼睛,微微靠近,低语道:“它会带你去另一个世界,乖孩子,要试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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