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室的白炽灯管发出细微嗡鸣,金属器械在消毒柜里泛着幽蓝冷光。
汪涔的指节在皮手套下发出细微的咯吱声,猩红的舌尖反复舔舐着开裂的嘴角,喉结在苍白的脖颈上滚动出吞咽的声响。
"八十七秒..."汪灿机械地报时,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时间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
“——滴滴——”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蜂鸣。
汪涔猛地扯开他脑侧的电极片,糜烂组织下隐约露出粉色的新生皮肉。汪灿被浓重的铁锈味呛得后退半步,后腰重重撞上解剖台。
汪涔露出一种扭曲的笑意,那是对生命的病态渴望:“长生!果然是长生!”
催眠师点燃的骨香形成诡异漩涡,在昏暗的房间里弥漫开来,散发出一种奇异而蛊惑的香气。
沙哑的耳语贴着林煞耳蜗游走,针管里暗红色液体顺着颈动脉缓缓推进:“汪落,你是汪家最忠实的犬......"每一个字都狠狠地砸在林煞的潜意识里,钻进他的心底深处。
针管推到底的刹那,记忆被叠加禁制,林煞突然剧烈抽搐,喉间溢出幼兽般的呜咽,却被汪灿死死按住肩膀。
渐渐的,林煞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那袅袅上升的烟雾,呼吸也渐渐与那香气的飘散节奏相契合。
他嘴唇微微蠕动,无意识地重复着催眠师的话语,身体也变得愈发松弛,如同被抽去了筋骨一般。
过了许久林煞的眼睛缓缓睁开,眼神空洞迷茫,如同初生的婴儿第一次打量这个世界。他看着周围陌生的面孔,眼中没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汪涔看着林煞,眼中满是慈爱,他走上前轻抚着林煞的额头说道:“小落,你终于醒了,你可把我们吓坏了。”
林煞看着汪涔,嘴唇微微颤抖,疑惑地问道:“父亲?我怎么失忆了?我的头好痛……” 他的声音虚弱而沙哑,带着一丝无助。
“你在任务中伤到了脑袋,诊断为失忆。”
汪灿也急忙走到林煞身边,握住他的手,激动地说:“哥哥,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还以为…… ” 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也有些哽咽。
林煞看着汪灿,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但很快就被亲切所取代,说道:“弟弟,别担心,我没事。”
*
晚,汪灿带着林煞回到宿舍后,林煞依旧沉浸在对周围环境的好奇和陌生中。
他这儿摸摸,那儿看看,试图从这些陌生的事物中找回一些记忆的线索,但脑海中依旧是一片混沌。
这时,汪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柜子里拿出瓶药剂,说道:“哥哥,该吃药了。”
林煞看着药剂,满脸疑惑:“这是什么药?我为什么要吃?”
汪灿耐心解释道:“这是你之前让我替你保管的药,还说让我每天都要监督你吃。”
林煞接过药剂一口咽下。
瞬时,药效开始发作,林煞感觉身体里有一股热流在涌动,脑袋也变得晕乎乎的,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他的瞳孔逐渐放大,眼中原本的清明被迷茫与恐惧所取代,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粗重的气息,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身边的床单,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颤抖。
“弟弟,我这是怎么了?好难受……” 林煞艰难地说道,那声音颤抖得厉害,他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浸湿了领口。
林煞的身体开始升温,薄汗在通红的躯体上泛着水光,整个人如同被扔进沸水里的虾子般蜷缩起来。
他难受得几乎要哭出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渐渐的喘息声变得微弱。
汪灿察觉情况愈发不妙,慌忙脱下了他的衣服,抱起林煞,大步迈向浴室,将林煞放入浴缸里,手忙脚乱地开始放冷水。
浴缸里的水线漫过腰际时,林煞突然剧烈抽搐,后脑重重磕在瓷壁上发出闷响。
汪灿来不及思考就跨进浴缸,冷水瞬间浸透黑色背心,寒意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怀里的人像块掉进冰水的火炭,每寸紧贴的肌肤都在传递濒临爆裂的灼痛。
"别乱动..."汪灿用腿卡住膝弯,小臂横亘在林煞胸口。
这个姿势让湿透的布料彻底黏在两人之间,他能清晰数出哥哥脊背上凸起的每节脊椎,像烧红的玉珠嵌在颤抖的皮肉里。
哥哥破碎的呻吟带着哭腔,湿漉漉的后脑在他颈窝乱蹭,发丝间蒸腾的热气熏得他耳廓发烫。
当泛着血丝的指尖突然抓住他手腕时,他才发现自已的手掌正无意识那片发烫的肩胛骨。
林煞仰头露出泛红的喉结,睫毛上悬着将落未落的水珠:"要裂开了...骨头..."带着哭音的喘息喷在汪灿的颈间,激起一阵战栗的酥麻。
汪灿的喉结在血腥气里上下滚动,他从未发现呜咽声能钻入骨髓。
那些带着水汽的喘息撞在锁骨上,顺着血管烧进心口,竟让浸泡在冷水里的身体腾起诡异的燥热。
林煞失控地咬住他的右肩,犬齿刺入皮肤的瞬间,汪灿发出一声介于痛呼与叹息的喘息,手掌本能地插进对方汗湿的后颈碎发里。
汪灿望着水面摇晃的倒影突然愣住——
"你眼睛..."汪灿的声音卡在喉间。
林煞突然仰头,湿透的睫毛扫过汪灿的下巴。那对泛着金边的瞳孔此刻完全变成竖线,在水雾中流转着琥珀般的光。
蛇类特有的半透明的膜轻轻眨动时,汪灿感觉有冰凉的信子正沿着脊椎舔舐。
——他竟想用虎口卡住这截泛红的脖颈,丈量动脉在掌心跳动的频率。
比训练时被高压电击棒打中更致命的酥麻在盆骨炸开。
理智警告他停下,可身体却诚实地收拢臂弯,任由对方潮湿的唇擦过自已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那些随呼吸喷在颈侧的呻吟,正化作带着倒刺的钩子,将二十年来恪守的禁忌扎出蜂窝状的孔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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