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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水汽渐渐散去，林煞的抽搐终于停歇，呼吸声逐渐平稳。
汪灿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双手小心翼翼地穿过林煞的膝弯与后背，将他抱起。
林煞的身体绵软无力，脑袋无意识地靠在汪灿的肩头，湿漉漉的发丝在汪灿的脖颈处留下一道水痕。
水珠从两人身上不断滴落，在地板上留下一串凌乱的水渍。
汪灿轻轻地将林煞放下，扯过自已的浴巾，为他擦拭着。
他慌乱地别过头，在身上胡乱地擦了几下，随便找出一条短裤套上，便匆匆逃离了房间。
回到自已的卧室，汪灿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大口喘着粗气，双手用力捂住脸，试图让自已滚烫的脸颊冷却下来，可内心的慌乱却有增无减。
“我这是怎么了...... 汪灿低声呢喃，声音里满是困惑无助。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刚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幕狠狠地敲击着他理智的防线。
“冷静，冷静，这和膝跳反射一样是正常的......” 汪灿低声说道。
这一夜，对汪灿来说，是一场漫长的煎熬。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每一次闭上眼睛，林煞的身影就在他脑海中清晰浮现，那些画面如走马灯般不断闪现，让他的心跳不断加速。
天刚蒙蒙亮，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穿透云层，汪灿才沉沉睡去。
房间门突然 “吱呀” 一声被推开，汪灿瞬间被激怒，他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正要发作，抬眼却看到是林煞站在门口。
他脸上瞬间滚烫起来，手忙脚乱地拽过身旁的被子盖住，结结巴巴地问道：“怎么了？”
林煞径直走到汪灿面前，脸上带着一丝疑惑，眉头微微皱起：“小灿，你知不知道昨天你给我吃的那是什么药？”
汪灿顿了好一会儿，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求我每天监督你服用。”
林煞接着皱着眉，表情有些尴尬地问：“那个......后来发生了什么？”
汪灿暗自思忖：难道服药后会断片吗？
他回答道：“昨夜你发热得厉害，我怕你出事，就扶你到浴室降温了，你总是扯着衣服说难受。
后来忙昏了头，下次我一定记会记住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林煞的表情，心中忐忑不安。
林煞的脸 “唰” 地一下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昨天谢谢，以后这种事不用你帮忙，我自已来就行。”
汪灿假装委屈，嘴角微微下撇：“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都没分开过，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听到这，林煞连耳根都泛起了红晕，他别过头，嗫嚅着：“你这说的什么话......”
汪灿见此，语气里带着一丝落寞：“我知道的，你......把我忘了。”
林煞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他犹豫了片刻，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汪灿的头发，嘴里说道：“对不起，我会努力想起来的。”
汪灿愣住了，他紧紧地攥着被子，低头含糊的说道：“快去收拾一下吧。”
林煞应了一声，转身走出房间。
汪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瘫倒在床上，长舒一口气，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原来这就是有家人的感觉吗？
好新奇。
原来那只小狗被我摸脑袋时，
是这种感觉。
**，我有了新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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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凝土地面泛着冷光，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汪涔用指节叩了叩不锈钢桌面，沉闷的声响惊飞了窗外树梢的麻雀：“小落，从今天起开始练习发丘指。”
“是。”林煞立即应声，指尖无意识着衣角。他偷偷瞥向汪灿，他正死死攥着训练用的短刀。
汪灿突然跨前半步：“*亲，他已经是成年人了，指骨早就硬化了。”
“改良过的药，配合断骨重塑之法。”他忽然伸手抚过林煞发顶，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让他脊背僵直。
“我们小落最是坚强，对吗？”
林煞喉结滚动着，眼眶发烫，*亲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烙在头皮上，这是他第一次被这样触碰。
"我能练好的，*亲。"他听见自已沙哑的声音，像枯叶在石板上刮擦。
密室里的手术台还挂着未干的血锈。四个黑衣人在林煞腕上扣束缚带时，他还在盯着*亲西装下摆的褶皱。
直到右手被猛地按在金属台上，他才看清那柄乌沉沉的手术锤。
第一锤砸在食指上，林煞的惨叫后仓皇咬住下唇，血腥味在齿间炸开。
第二锤落在无名指，他听见骨裂的脆响，冷汗顺着鼻尖滴在台面上，和着血水晕开淡红的涟漪。
"继续。"汪涔的声音像从水底传来，朦胧间听不真切。
当左手五根手指被砸碎时，林煞的指甲已经在掌心抠出月牙的四个血洞，他盯着自已扭曲成怪异角度的手指。
药缸腾起的热气熏得人流泪，林煞被架着按进墨绿色药液时，喉咙里迸出一声幼兽般的呜咽。
药水像千万只毒蚁钻进骨缝，啃噬着碎骨残肉。
他透过晃荡的水面看见*亲俯身观察的倒影——那双温柔凌厉的眼睛，此刻竟泛着奇异的光彩。
正骨师的铜钳夹住断指时，林煞的牙齿生生咬穿了舌尖。
他数着地上的裂纹转移注意，第三十七条裂纹分叉处有我的碎肉。当第八根手指被重新接正，他终于呕出了血沫。
"每日如此，月余即可成。"汪涔低头温柔的用绢帕擦拭他额头的冷汗，那帕子上的刺绣磨得林煞眼皮生疼。
林煞颤巍巍伸出如萝卜的手指，轻轻勾住父亲袖角："*亲，我会努力的。"
他咧开染血的嘴笑，看见*亲眼底终于浮起满意的意味。
“乖孩子。”
密门开启的瞬间，林煞在灌进来的冷风里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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