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骆鸣辰的第二封信

江玉笙从警局出来后,一个人走在街上。

脑海里不断盘旋着往日白杨对自己说过的话,以及对方最在意的东西。

“笙笙。”

然后一道熟悉的男声把她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江玉笙一转身就对上了那温柔的视线,她勾唇笑道: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让你在家里等我吗?”

“白杨现在逃了,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骆泽谦轻轻拂过江玉笙的碎发,他最喜欢她的头发,顺滑有光泽。

这样的头发才是一个小公主该有的模样,而不该受尽尘埃和苦楚。

把自己整得如此落魄,骆泽谦常常想,或许是自己能力不够才没有保护好她。

让对方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这样想着,骆泽谦不经意间叹了口气,但一低头又对上了那双明媚的笑眼。

江玉笙觉得只有在这个人的身边才会有片刻的安心。

她缓缓搂住眼前的男人,对方身上那好闻的松木香气,把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那颗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耳边是男人有力而又沉稳的心跳声。

两人相拥的身影,被从警局出来的张永恒看见。

原来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张永恒叹了口气,眼神幽暗了些许,又自嘲的笑着,自己居然还妄想和这样明媚的小姑娘有些什么。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他曾经不断的幻想过,或许能一直默默的陪在江玉笙身边。

可现在看来,一切都如梦似幻,那些美好的回忆都不过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缓缓转身,又回到了自己该有的位置。

……

医院。

江玉笙每次从外面办完事回来都会来到医院看望江玉龙,现在她还没有把江玉龙受伤的事情告诉家里人。

毕竟以杨彩霞那样的承受程度,江玉笙感觉如果一旦说出口,自己的妈妈就会立刻昏倒在地。

她今天一回医院之后就发现病床的小桌上放着新鲜的水果。

“有人来过吗?”

江玉笙拿起一个苹果,小声的感叹道,难道是金悦林,可对方有这么细心吗?

正在她琢磨这个人是谁的时候,一个明快的女声就让她明白了答案。

“笙笙,我好想你啊。”叶依依从身后立刻抱住了江玉笙,“为什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就来了?”

她现在心里还是对江玉笙有些怨气,毕竟这么危险的地方,她居然一个人来。

“依依,江城这里很危险。”

江玉笙把人从自己身上扒开,皱着眉头说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到处都是拐卖人口和杀人的,如果出了事,我怎么和叶家叔叔阿姨交代。”

“那你就没有想过你自己吗?”

“我……”

叶依依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管做什么事情,她总是十分强硬的坚持到底,哪怕没有一个人支持。

或许正是因为两人如此相像的性格,才成为了朋友。

江玉笙明白,自己和她争论下去是没有尽头的。

于是便好声地说道:“那你接下来是怎么想的?”

“我就想留在这儿照顾龙哥,还有保护你。”

叶依依说这话时语气坚定,眼神中也满是不容置疑。

江玉笙看出对方对自己的哥哥的上心程度,瞬间就明白了那天晚上为什么江玉龙没有回家。

“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叫你依依还是叫你嫂子了。”

“你别胡说!”叶依依一听这话瞬间红了脸,咬着唇,说道:“我就是……就是普通的照顾他一下。”

“好,知道了,照顾一下。”

江玉笙看着眼前害羞的女孩,弯了弯唇角。

又注意到病房只有他们三个人在,连忙开口问道。

“金悦林你有见过他吗?”

她记得每次来医院都会是金悦林在照顾自己的哥哥,今天头一次没有见到他。

叶依依正在削着苹果,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开口道:

“当然见过啦,不过我让他先回去了。”

毕竟自己一个人就可以照顾江玉龙,金悦林在这儿有的时候还会碍事。

两个人简单交流几句,江玉笙便又返回基地。

骆泽谦原本在医院门口等她,此刻见到人,“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出来?”

“依依在照顾我哥,我想去找金悦林问点事。”

骆泽谦没有多问,只是默默的跟上她。

可还没迈出步子就被身后的人叫住,一个梳着短发双马尾的女生。

神情焦灼的跑过来,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说道:

“有新的发现,是关于你哥哥的。”

骆泽谦一听到有关于自己哥哥的事情,瞬间蹲住脚步。

女孩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有些皱巴的纸张,泛黄还带着些许泥土。

骆泽谦结果这张纸时手指带着轻微的颤抖,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就仿佛是那次在医院十分担心医生出来会给他下病危通知书。

“我们比对了,这个字迹就是你哥哥的。”

女生把纸递给他后,眼神紧紧盯着眼前的人,生怕对方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现在人还没找到,你也别太冲动。”

只是一句简单直白的安慰,空泛,但是却又不得不说。

骆泽谦一直没有开口,眼睛在这张泛黄的纸上浏览了一遍又一遍。

这是一张可以说是血书,骆鸣辰在上面一遍又一遍的控诉着自己被囚禁的折磨。

但是却没有提到他所被困的位置,红色的字迹如同血液一样刺痛着骆泽谦的身心。

“你们这是在哪里找到的?”骆泽谦猛的抬头对上那双懵懂的眼睛,“……我要去看。”

“你先冷静一下,先不说这上面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你去看了也没用,那个地方已经被推平了。”

女孩的声音带着些许冷意,她也有些震惊,原以为这两兄弟的感情不好。

可看现在这个情况,倒是与传言完全相反。

又想到或许是骨肉情深,说到底大家都是兄弟一场,还是有血缘关系这个纽带在的。

看着骆泽谦那微红的双眼,她一时有些于心不忍,又开口说道:

“在砂石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