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江城的那些尸体也是在砂石场被工人发现的。
眼下,骆鸣辰的东西出现在那个地方,一时间让骆泽谦慌了阵脚。
他只感觉脚步发虚,身子也站不住。
一旁的人连忙扶住他,江玉笙握住了他冰冷的手。
“稳住,或许是凶手想迷乱我们的视角,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千万不要慌张,学长他那么厉害,不会出事的。”
江玉笙前世虽然和骆鸣辰接触不多,但也可以断定对方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他虽然面色温柔,可他本人却并不是一个温润如玉,好拿捏的软柿子。
骆鸣辰更像是白切黑,他也很少向别人吐露自己的心声。
江玉笙以前在实验室的时候和这个人打过交道,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所以这次他虽然现在下落不明,但江玉笙觉得或许情况并不是她们想的那么糟糕。
“学长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江玉笙手轻轻拍了拍骆泽谦的背,“以你对学长的了解,你觉得他会是那种轻易被别人困住的人吗?”
“是啊,你就算不相信,我们也要相信骆学长啊。”
一旁的女生也附和道,骆鸣辰是海城大学最优秀的毕业生。
后来又顺利进入军校学习,再加上平易近人的性格和惊人的长相,学校里不少女生都暗恋他。
这人有极高的智商,她其实在看到这封信之前也是不相信对方会被人囚禁。
但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或许这就是真的。
毕竟这个字迹明明就是一个人写的。
但眼下骆泽谦的状态完全不对,她是肯定不能把心里这个疑惑说出口的。
毕竟江城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好不容易抓到的罪魁祸首白杨教授,还中途让人给劫走了。
现在虽然有警方介入,可是寻人的事情还是不甚明朗。
三人朝着基地的方向走去,路上路过几个神色慌张的警察。
对方拿着对讲机不停的说话,可具体说了什么,江玉笙听的不甚清楚。
“听说江城又出了几个命案。”女生注意到江玉笙皱眉的视线,好心开口解释道:“应该是白狼组织的人又犯案了。”
“我还以为他们解散了呢。”
“白杨都回去了……”
话没说出口,女生就闭上了嘴,这个人是在自家基地丢的,而且基地里还有学生受伤。
连着好几天,大家都没敢再提这件事情。
她意识到自己不该说,又悄悄的和江玉笙道歉。
“不怪你,没事儿的。”江玉笙对这种事情本就不在意。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有讨论是很正常的,而且哥哥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身边还有叶依依在那里细心照料。
所有的事情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只要想到这儿,她的心就安了不少。
……
“难得你回来了。”金悦林见到江玉笙后,带着笑意走来,“那次在刑场我都看见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跑了。”
“难道我要站在那里看你被杀?”
金悦林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站在原地哈哈大笑起来。
骆泽谦原本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哥哥的东西,想找到些他可能去的地方。
听到这笑声后,便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金悦林有些歉意的致意,故作严肃的说道:“你不要讲笑话,逗我笑。”
江玉笙懒得理眼前这个人,但由于还有话要问,便冷面说道。
“说说吧,你进基地是怎么回事儿?还有为什么会叫你许成?”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金悦林双手抱臂,唇角微勾的,看着眼前的女生。
和以前相比,眼前的这个女生要比当时见到时锋利了不少。
没想到只是短短几月的时间,就能让人成长的如此之快。
他在军校的时候听说过江玉笙的事迹,最初只觉得这个女生很有意思,看着有些呆呆的,实则比谁都聪明。
可如今看来,这人的实力不容小觑,还有着极大的智慧以及谋略天赋。
“你们江家真是代代出人才。”
金悦林说这话时眼神中不掺杂着任何质疑和嘲讽,那清澈的眼眸让人看了身心愉悦。
满眼都是夸奖和欣赏。
江玉笙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你还是说重点。”
“钱是万能的。”金悦林冲她挑了下眉,孔雀开屏一样,炫耀着说道:
“不过就是花了点钱,找人帮我打探一下消息,没想到你居然会被困在基地,顺便提醒一下你咯。”
“你做事都不考虑后果的吗?”
如果一旦失败……
江玉笙甚至不敢往下想下去,她的脑海里还清楚地记得那天金悦林被带走的模样。
可眼前这个人似乎是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就连最初被绑架时,对方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
“后果确实没想过,不过想那玩意儿干什么,没用。”
金悦林整个人懒洋洋地瘫坐在椅子上,抬头对上江玉笙那紧皱眉头的脸。
“怎么你担心我?”
他笑得痞里痞气,仿佛一个小孩子一般,这人永远都是充满童心和对世界有着极强的探索欲。
江玉笙以前总觉得他幼稚,可如今看来,少年才最是拥有直面世界的勇气和敢于和强权对抗。
“以后你应该多考虑一下你自己的人身安全。”
江玉笙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还是没忍住,开口提醒道:
“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可如果等到那个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
“好好保护自己,人生在世,珍惜当下,还有珍惜命。”
江玉笙把话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金悦林原本有些吊儿郎当的晃着椅子,此刻他端正了身子。
目光幽深的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
“珍惜……”
他轻轻扯了下嘴角,脑海里的这些话一直萦绕在耳边。
金悦林有些烦闷的又躺回到椅子里,晃晃悠悠的躺椅,让他的心渐渐的安静下来。
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他要好好保护自己。
家里的富裕让他无数次面临被劫持的危险,渐渐的,他从害怕变为麻木。
父母也并不在意他的生死,毕竟自己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