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盈盈的眼，像漂亮的月牙，梨涡也漾出清浅的弧度。
薄薄的莹白肌肤泛着健康的淡粉色，头顶的小小柔软发旋很可爱。
他沉沉看着她半晌，问道：“不应该吗？”
“明昭，我养了你十八年，你和他才相处三个月，他一声不响搬走，甚至都没告诉你，结果你还抱着我的腿边哭边喊，要用我换你的慕青哥哥。”
？她瞪大眼睛。
什么？
她居然还说过这种话？
还没来得及因为他承认吃醋而高兴，明昭先心虚一瞬，矮他一头。
又很快强硬起来，扬着下巴，“我、我那叫童言无忌，你和小孩子计较什么！”
娇矜且蛮不讲理。
他点头，“行，我可以不和小孩子计较。”
周庭昀抽走她的手机，随意扣在桌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明昭莫名有些紧张，下意识往后抓着扶手。
“那么请现在的你告诉我，是选择和他去吃饭，还是和我去公司。”
他嗓音沉稳平和，目光重新落到她身上，黑眸看不出什么情绪，却让她心脏砰砰直跳，后颈都出了层细汗。
明昭知道她可以向他撒娇，说当然是陪他去公司。
但她想看周庭昀失控。
他总是沉稳自持，游刃有余，她偏偏想把这人拽下来，看他为自已暴露出更多情绪。
“如果我选择去吃饭呢？”
明昭眼尾微翘，眸中似有波光流转，像只无辜的小狐狸。
“慕青哥人很好，长得也很符合我的审美，而且他不会像顾贺那样的，哥哥，你觉得我可以喜欢他吗？”
周庭昀静静地听着她说话，任由内心的阴暗面不断扩散，占据各个角落。
像团浓稠的黑雾，要将面前人包裹着全部吞噬，让她再也说不出这些话来。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明昭以为自已就要成功的时候，才缓缓开口：“好。”
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我不会干涉你。”
“……”
明昭气得简直想拿个枕头砸他。
洗完澡躺到床上，她独自憋闷半天。
什么人啊！死木头！
把两米抱枕当作周庭昀揍了一顿，她辗转反侧半天，睡不着。
盯着天花板放空半晌，心烦气躁。
干脆打开手机，点进林知微给她发的《好东西》，打算让自已开心一下。
周庭昀是老古板，但她不是。
她的小说书架见不得人，网盘见不得人，音频也见不得人。
明昭把灯关了，戴上耳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正要快乐。
美美等了半天，却只听到一片寂静。
嗯？
什么情况，怎么没声？
将音量键按大，却还是听不到动静。
她微微皱眉，有些疑惑，难道耳机坏了？
捣鼓半天，尝试着一直调到最大，始终毫无反应。
直到，对面传来无比暧昧的动静。
？？？
！！！
明昭霎时间瞳孔地震，手忙脚乱，慌张地在屏幕上调出耳机蓝牙。
果然。
她眼前一黑。
连、错、了……
即便明昭及时按下暂停，也能看到屏幕上代表着已播放完毕的台词。
盯着超纲到被屏蔽的几句话，她默默关掉手机。
盖上被子，决心装死。
而在音响发出第一声奇怪动静时，周庭昀立刻抬手将视频会议的麦克风关闭。
他面无表情，听着耳边3D环绕的低音炮男声喘息，水声，以及不堪入耳的dirty talk。
“……”
开完会，周庭昀沉默看着音响片刻，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往后靠在椅子上，抬手缓缓揉了揉眉心。
他当然并不会觉得，明昭不应该听这些东西，或是对自已的生理需求感到羞耻。
只是这方面的健康和安全问题，实在不知该找谁来与她沟通才放心。
据他所了解的，北城各大会所都有专门提供给富家千金玩乐的地方，各类男模应有尽有。方元霜也曾在谈论联姻时和他坦白，她有包养几位男模。
思及此，他更是眉头紧蹙。
虽然说职业平等，但一想到明昭这麻烦精可能会干出的事，周庭昀实在无法对男模有什么好看法。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妹妹的自尊心，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怕她尴尬，他还选择了出差一个星期，给她足够的空间和时间缓和心情。
但他没想到是，男模事件会发展得这么快。
一星期后，周庭昀刚落地北城，就接到通电话。
越听，神色越冷，黑眸比夜幕更深重。
司机从来没见boss脸色这么差过，握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收紧。
“去盛宴会所。”
“好、好的，先生。”
*
另一边，则呈现出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商蔓也没想到，她只是终于逮到一只落单明昭，高兴地上前日常嘲讽两句而已，就被她抓着不由分说地拱怀里哇哇大哭。
“你干嘛？！”她惊恐万分。
“你你你你你别哭了，我什么都没说啊！被你哥看到怎么办？要害死我啊你！”
“你别提他！”明昭抬高声音，啪嗒啪嗒掉眼泪。
“好好好我不提，那你能松手吗妹妹，姐姐还要玩男模呢，你这样很影响我发挥。”
明昭停顿片刻，哽咽：“那我也要玩。”
商蔓呵呵两声，“你开什么狗屁玩笑，这是你的新招数吗，让你哥把我发卖到非洲挖矿？好狠毒啊你！”
明昭抬头，通红眼眶不满地盯着她。
“……”
十分钟后。
男模坐了一圈，全在陪明昭玩狼人杀。
专业的确实很会，无论什么身份，她都能把把赢得心情舒爽，于是很快高兴起来。
沙发上，手机屏幕不断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却始终无人在意。
夜色浓重，黑色迈巴赫在道路上疾驰而过。
车内，周庭昀垂眸看着亲密付不断弹出的付款消息，脸色沉得吓人。
很好。
用他的卡给起小费来倒是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