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沉迷于寻欢作乐之时,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
经理紧张地跟在男人身边,“周、周先生,不知您大驾光临是为……为何事?”
谁都知道周庭昀洁身自好,从来不出入声色场合,之时有项目方不信邪,送女人讨好他,结果被华誉永久拒绝合作。
那他今天来是?
经理忍不住偷瞟了眼男人的脸色,心里暗自嘀咕,这……这模样怎么那么像是来抓奸的?
到达顶层,他忙上前一步,将玻璃门拉开。
随之,一阵清脆笑声传来。
雀跃地,盎然的,像春天枝头叽叽喳喳的小鸟。
周庭昀将目光投过去,落在那张众星捧月的漂亮脸蛋,染上了晚霞般的红晕,娇艳贵气。
可以看出来,玩得很开心。
明昭还不知危险将至,正对着男模大放厥词。
“你说话就比周庭昀那混蛋好听多了!”
经理:“……”
不是,这哪来的祖宗?
他两眼一黑,想把自已埋起来入土为安。
而周庭昀眉眼不动,仿佛被骂的不是他。
混蛋,王八蛋,恶毒。
对于她上一秒还甜甜喊哥哥,下一秒就骑到他头上这件事,他已经习以为常。
更何况只是玩狼人杀而已,他想,他可以原谅妹妹小小的错误。
周庭昀瞥了经理一眼。
经理心里一紧,赶紧抬高声音吆喝着赶人,“散了散了!你们都给我出去!”
玩得正开心的商蔓皱眉,心里涌起怒火,谁他爹的敢这么嚣张?气得抬头就要骂。
哪个不长眼……眼眼……眼睛瞪得像铜铃。
她瞳孔震颤,缓缓伸手去拉明昭的袖子,“昭、昭昭。”
“嗯?”明昭沉浸在游戏里,很是专注,不满道,“干嘛,别打扰我的思路。”
商蔓:“……我看你是想送我上死路。”
而后,她语气真诚。“给你一个建议,明昭,现在装醉,明天起来就说断片什么都忘了,你一定会感谢我的。”
这人乱七八糟说什么呢?
明昭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到身旁男模忽然要走,连忙抓住他的衣袖,“喂,到你发言了,你干嘛去?”
男模:“……?”
周庭昀冷眼看着她细白指尖,在那人衣袖抓出褶皱。
终于,男人的声音裹挟夜色飘来,带着深秋的寒意。
“玩够了吗。”
霎时如冷风刮过荒原,周围死寂。
而这寒意沁得明昭一个激灵,从头到脚后跟都仿佛被冻住。
提问:被兄长抓到来会所玩男模怎么办。
虽然只是在玩狼人杀。
回答:那又怎么了,他还一声不响出差躲着自已呢,就玩就玩就玩!
那边,商蔓已经赶紧带着男模先溜为敬,逃到门口趔趄一下,敬业的男模还伸手扶了扶,获得她三分赞赏七分感谢的眼神。
不出几分钟,偌大的空间只剩他们两人。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寂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周庭昀向她伸出手,说道:“走吧。”
他怎么总是能这么冷静?
明昭莫名更气了。
“啪”地一声,她用力拍开。
男人沉沉看她半晌,不再和她废话,俯身,手臂穿过膝弯,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将人抱起来往外走。
明昭还没来得及惊呼,忽然而来的失重感让她吓得紧紧搂住周庭昀。
反应过来还要蹦跶,下一秒,大手捞过她的腿盘到腰间,托着她的,抱树袋熊般将人禁锢。
“周庭昀!你放开我!”她用力锤着他的肩。
一路上,周庭昀对她的怒骂无动于衷,肩膀,侧颈很快多了好几个牙印,始终保持沉稳步伐。
司机一脸震撼地看着boss上演的强制爱戏码,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蓦地对上男人没什么情绪的视线,才猛然回神,赶紧开门,并将隔板雾化。
明昭被扔进车里。
她气愤地刚要起身,男人已经坐进来,面无表情地随意几下便扯掉领带,将她的双手紧紧束缚绑住。
“周庭昀!”手不能用就用嘴,她扑上去就要咬他。
男人抬手扼住她的脸颊,虎口抵在唇瓣。
忽然,看到微红的眼眶。
他皱眉,“你还好意思哭?”
嗓音冷得像把刀子。
明昭被凶得一怔,整个人仿佛定住般,愣愣地盯着他。
这下好了,直接轰地打开水闸大门。
原本就浅浅的眼眶迅速盈满了一大包泪水,大颗大颗迅速涌出,连串滚落。
全部砸在他的手背。
“……”
心疼了一瞬,他凶她做什么。
僵持还不到三秒,周庭昀就无奈将她抱到腿上,替她把领带解开。
明昭本就娇气,一会的时间,皮肤已经泛出红印,周庭揉着她的手腕,向她道歉。
又轻托起她的脸,用指腹边擦拭着她脸上不断滚落的泪珠,边温声细语地哄她,时不时亲亲她的眼睛。
微凉的触感落在红肿眼皮,驱走不适。
明昭的大脑在霎时“嗡”了一下,思维仿佛被按下暂停键,变得一片空白。她怔愣地看着他,眸中满是惊讶与迷茫。
但很快,她反应过来。
他这是……以为自已喝醉了?
她有喝醉断片的症状,周庭昀是知道的。
而且,他以前都这么哄她。
无论是磕着碰着了,还是遇到什么伤心事,周庭昀就会将她抱到腿上,不断亲着她的额头,眼睛,和脸颊,哄她别哭。
心跳快得几乎冲出胸腔,明昭抓着他袖口的指尖收紧。
她配合地渐渐安静下来,不吵不闹。
很快,耳边传来带着笑意的低沉嗓音,夸奖她——
乖孩子。
温热吐息很轻,可隐约又微妙掌控感让她头皮一阵发紧。
似是看她缓过来,男人用消毒湿巾擦过手后,浸着凉意的指腹,轻按在她的眼皮,又碰碰睫毛。
像抚摸什么无比珍贵的洋娃娃。
停顿了许久许久,久到明昭感觉自已都快睡着了,才顺着往下,缓缓来到嘴唇。
视线犹如实质,在唇上擦过。
明昭长睫轻颤,一阵麻意从脚后跟窜到脊椎。托着她的温热掌心,烘得脸颊都发烫,灼烧。
那轻缓的按压,一开始只是温柔的触碰,渐渐地,力道逐渐加重,变成了揉捏和玩弄。
就算她不知道这是多么隐喻下流的动作,也该明白——
这绝对不会是一位兄长,应当对妹妹做的事。
砰砰,砰砰,砰砰。
她的心跳,和肾上腺素一同狂飙。
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