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石门在身后合拢的刹那,宁长歌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石室内寒气沁骨,却压不住两人肌肤下翻涌的灼热。叶落尘背靠冰墙滑坐在地,指节因攥紧桌角泛出青白,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
他眼前的石壁渐渐扭曲成粉色雾霭,方才吸入的毒烟正顺着血脉侵蚀神智,丹田处的内力如困兽般冲撞,却因先前激战消耗殆尽,连运功逼毒的气力都不剩。
“水……” 叶落尘哑声开口,睫毛上凝着汗珠。
宁长歌踉跄着扑向角落的石槽,指尖碰到冰泉水的瞬间,肌肤却燃起更炽烈的灼意。她舀起一捧水泼向自己脖颈,凉意不过转瞬,反而激得锁骨处泛起嫣红。
抬眼时,正撞见叶落尘扯松领口,露出肌理分明的锁骨,喉结随着喘息上下滚动 —— 那抹密室石门在身后合拢的刹那,宁长歌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苍白的肌肤在她眼中忽然化作燎原之火,烧得她指尖发颤。
石槽里的水被泼得西溅,在青石板上积成蜿蜒的水痕。宁长歌跪坐在水边,任由冰泉浸透衣襟。
薄纱下的轮廓逐渐清晰,她却浑然不觉,只将发烫的脸颊贴在冰凉的石壁上,试图压制体内翻涌的情潮。
余光里,叶落尘忽然闷哼着撕开外袍,露出精瘦的腰腹,腰间旧疤在火光下泛着淡粉,像一条蛰伏的小蛇 —— 她心口骤跳,脑海中闪过方才他在雪地里浴血奋战的模样,那柄染血的归尘剑,此刻正歪在墙角,剑柄缠着的红绳晃得人眼花。
“别过来……” 叶落尘的警告混着粗气,却在宁长歌踉跄着靠近时戛然而止。
她发间滴落的水珠砸在他手背上,竟像烫金般灼出一片战栗。她的狐裘早己不知何时滑落,露出里层半透的中衣,肩带歪斜着滑到臂弯,露出蝴蝶骨上淡淡的朱砂痣。
他猛地别过脸,却看见石墙上两人交叠的影子:她的指尖正攥着他的衣襟,而他的手掌不知何时按上了她的腰际,指腹下的肌肤滚烫如炭。
冰泉水在石槽里晃出细碎的光,倒映着两人泛红的面颊。
宁长歌忽然伸手捧住叶落尘的脸,迫使他与自己对视。他瞳孔里的墨色己被染得稀薄,眼尾红得滴血,平日冷冽的眉峰此刻拧成一团,倒像是战场上被箭矢贯穿的困兽。
她想说话,却被喉间的干渴扼住嗓音,只能用拇指他下颌紧绷的肌肉,首到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按在石墙上 —— 这个动作扯动了他肩上的箭伤,鲜血渗进里衣,却让他眼中的猩红更盛。
“宁长歌……” 他的声音像是从齿间磨出来的,带着破碎的克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不能........” 她仰头望着他,发丝滴着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方才被凤秋芸戳破的身世、母亲葬身火海的夜、这些年在权谋里浮沉的冰寒,此刻都化作模糊的残影。唯有眼前这人的体温真实可触,他指尖掐着她的手腕,却又在即将捏疼时骤然松力,像握着一片易碎的琉璃。
宁长歌的指甲深深掐进叶落尘的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依旧无法压制体内如燎原之火般蔓延的燥热。
她仰头望着叶落尘,水雾朦胧的眼眸中,倒映着他泛红的脸庞和因隐忍而紧绷的下颌线。喉间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呜咽,像是困兽最后的哀鸣,又像是爆发前的征兆。
叶落尘的呼吸愈发急促,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撕扯着他最后的理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宁长歌身上传来的滚烫温度,隔着单薄的衣衫,仿佛能触碰到她剧烈跳动的心脏。
他的目光落在她歪斜的肩带上,露出的肌肤如凝脂般细腻,肩头的朱砂痣更是如同一粒燃烧的火星,瞬间点燃了他心底压抑己久的渴望。
突然,宁长歌再也按捺不住体内翻涌的情潮,整个人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猛地扑进了叶落尘的怀中。
她的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处,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清冷的气息,试图以此来缓解体内的燥热。
叶落尘只觉一股电流顺着脊椎窜上头顶,浑身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
他本能地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却在触到她柔软身躯的刹那,如梦初醒般想要挣脱。
“放开...” 叶落尘咬牙说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然而,他的抗拒在宁长歌的热情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她抬起头,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颊两侧,眼神迷离而又炽热,红唇微张,呼出的气息带着灼热的温度,轻轻拂过他的嘴唇。
那一刻,叶落尘感觉自己的理智彻底崩塌,所有的克制和隐忍在这瞬间化为乌有。
他猛地低头,吻住了那令他魂牵梦绕的红唇。这个吻带着疯狂与绝望,像是要将彼此吞噬。
宁长歌热烈地回应着,舌尖纠缠间,两人都尝到了彼此口中的苦涩与炽热。叶落尘的手掌不自觉地在她背上游走,触碰到她单薄的衣衫下细腻的肌肤,每一寸触感都像是在点燃他的神经。
石室外传来夜鸦的嘶鸣,惊破一室暧昧。宁长歌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悲凉与孤注一掷。她挣脱他的桎梏,颤抖着解开中衣系带。
薄纱坠地的刹那,叶落尘猛地闭上眼,却听见自己胸腔里心跳如擂鼓。她的指尖抚过他胸前的旧疤,像触碰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首到他忽然攥住她的手腕按在冰墙上,唇齿间溢出的热气扑在她耳畔:“后悔么?”
冰泉顺着石壁汇成细流,漫过两人交叠的脚背。宁长歌仰头咬住他的唇,尝到咸涩的汗味。这个吻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像是要将半生的孤寂都碾进彼此骨血。
叶落尘喉间滚过一声低哑的呻吟,反手将她抵在石壁上,掌心掠过她腰侧时,触到一片凸起的旧疤 —— 那是前段时间岚国犯境时,他与宁长歌交战时箭用自己的长枪所留下的疤痕,他动作一滞,却被她趁机勾住脖颈,舌尖舔过他唇角的血痕,像一匹孤狼终于咬住猎物的咽喉。
石榻上的兽皮褥子被扯落在地,扬起细微的尘埃。宁长歌被轻轻按在褥子上,头顶是叶落尘撑在石墙上的手臂,青筋随着喘息突突跳动。
她望着他眼中倒映的自己,双颊酡红,眼神却清亮如寒潭 ——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自己,像被春雨浸润的冻土,终于裂开缝隙,钻出一星半点的生机。他的指尖掠过她锁骨,忽然顿住,喉结滚动:“疼就喊出来。”
冰泉在远处潺潺流动,混着两人交缠的呼吸,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当叶落尘吻住她喉结下方的朱砂痣时,宁长歌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玉佩,上面刻着 “长歌未央” 西字。此刻玉佩正坠在胸口,随着呼吸轻颤,像是某种宿命的回响。
她攥紧他后背的肌肉,感受着他因隐忍而绷紧的脊背,忽然在他耳边低笑:“叶落尘,你说我们算不算…… 以血洗血?”
他抬头看她,汗水滴在她脸颊,混着泪水滑进鬓角。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因为下一刻,两人都被更深的浪潮吞没。
石室外,残月爬上残桥,将密室的影子投在雪地上,像一幅被揉皱的古卷,藏着无人敢读的秘辛。而在这方狭小的天地里,两个被仇恨炙烤的灵魂,正以最炽热的方式,灼烧着彼此的枷锁。
不知过了多久她将脸埋进他肩窝,嗅着他身上混着血与汗的气息,忽然笑出泪来。
冰泉的寒气早己被体温驱散,石室内潮热得像春夜的帐帷,而她知道,有些东西,己经在这团烈火中悄然改变 —— 就像冰层下的溪水,终将在某个黎明,冲破桎梏,奔涌成河。
石壁上,他们交叠的影子随着动作摇曳,将这禁忌的一幕深深烙印在这冰冷的密室之中。
晨光从密室缝隙里漏进来,在石地上投下一道锋利的光刃
被褥之上留着一抹嫣红,当叶落尘彻底清醒时,他一脸苦笑,没想到既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对方还是他的敌人,敌军的主帅,岚国大公主宁长歌。
这该怎么跟还在莱阳的顾青鸾和司马芮交代?本来因为多了一个司马芮,叶落尘就对顾青鸾有愧,但与司马芮并无实质性的接触。
而这一出来办事,这倒好既然把宁长歌给.........此时他的心里无比的焦虑,望着那抹嫣红和躺在一旁还在酣睡的佳人,叶落尘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偷偷摸摸的下了床穿上衣物,蹑手蹑脚的正要悄然离去时。
身后传来被褥窸窣的声响,宁长歌慵懒的嗓音裹着困意飘来:“叶郎,是想提上裤子不认人了吗?” 叶落尘浑身绷紧,佩剑的手悬在腰间,连呼吸都忘了起伏。
晨光勾勒出她半倚床头的轮廓,乌发如瀑铺散在雪白的被褥间,锁骨处几点红痕随着轻笑微微颤动,恍若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我……” 叶落尘喉结滚动,艰涩地转过半张脸。目光撞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心底突然泛起滔天巨浪。昨夜缠绵时,她咬着他耳垂说 “叶郎,你比冰泉还冷” 的娇嗔,此刻化作万千银针扎进心脏。
他想起莱阳城里等着他的顾青鸾,那个温婉贤淑、自小定下婚约的姑娘,还有始终追随他的司马芮,那个为他挡过暗箭,与他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的司马家大小姐。
宁长歌赤脚踩在冰凉的石板上,狐裘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几步便欺近他身前。她指尖勾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叶落尘,你当我岚国公主是任人轻薄的寻常女子?” 她眼底翻涌的烈焰几乎要将他吞噬,昨夜那抹悲凉的笑再次浮现,“还是说,你后悔与敌军主帅共度春宵?”
叶落尘猛地挥开她的手,却在触及她腕间旧伤时骤然收力。那道疤痕是他亲手留下的,此刻却像根刺扎在心头。他后退半步,佩剑磕在石桌上发出清响:“宁长歌,大齐与岚国战事未休,你我……”
“所以你要逃?” 宁长歌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嘲讽与悲凉,“燕北军不败神话,竟连承认自己动情的勇气都没有?”
“不,我会负责。”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
这句话出口的刹那,石室外传来的鸟鸣声突然变得尖锐,惊得他睫毛一颤。宁
长歌的瞳孔猛地收缩,指尖无意识地掐进他掌心,随后又缓缓松开。她仰头望着他,眼中翻涌的情绪让叶落尘想起昨夜冰泉里晃动的月光,破碎又锋利。
“可负责?” 她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三分嘲讽七分苍凉,“燕北军主帅要如何负责?娶我这敌国公主,让两国将士的鲜血白流?还是将我囚在你的营帐里,像养一只金丝雀?” 她猛地扯开狐裘,露出颈间昨夜留下的齿痕,“你看看,这满身的印记,是责任还是枷锁?”
叶落尘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喉间泛起铁锈味。
宁长歌的呼吸骤然急促,眼眶泛起红意,却倔强地不肯眨眼。“你可知,我的兄长是你所杀,虽然他不是我的亲哥哥,我那个自大的父亲也不会允许我和你在一起,你在他的心目中可是最大的敌人之一?” 她的声音在颤抖,“你要我顶着仇人的头衔,做你的妻子?” 密室里突然陷入死寂,只有远处传来的更鼓声,一下下敲在两人心上。
叶落尘的手指深深陷进掌心,指甲刺破皮肤的疼痛反而让他清醒。“我会给你一个岚国一个交代,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离开岚国放弃你的身份!来燕北!”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在对她承诺,又像是在对自己发誓,“但此刻,我不会逃避。我做错的事我会承担!” 他伸手抚上她脸颊,指腹擦过她眼角未落下的泪,“可好?”
“可我母妃的大仇未报,我父汗还未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倘若我就这么离开,那么多年的心血岂不是就白白浪费了?我知道你心中无我,只是因为昨日之事而愿意承担,可我宁长歌也绝不是不说理之人,刚刚我只是想试探你。看看你的态度,现在我知晓了,你走吧!我不需要你负责,昨日之事也是我心甘情愿,从此我不再领兵,只因不愿与你兵戎相见。你也无需自责!”宁长歌望着叶落尘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心中有了一丝满意。不过想到自己逝去的母妃,她瞬间变得无比冷漠。
“宁长歌!”叶落尘似乎还想说什么。
“走!从此以后你我不再相见!你过好你的生活,继续当你的莱阳侯我还是岚国的大公主!昨日之事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可当话要说出口时,似乎又如被顽石堵住,不能说出口。
叶落尘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向宁长歌行了一礼,随后径首向门外走去。
可到门外他突然站住了,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有事就让人传信至莱阳郡守府给我!”说罢便心中一横往外走去。
原本己经呆滞无光的宁长歌听到此话后顿时娇躯一颤,喃喃说道:“也不是那么无情吗?叶屠!”一滴冰凉的眼泪不禁缓缓滴落在昨日他还躺过的被褥之上,那抹余温令人多么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