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箭与星石

京师广宁门,城墙之上,吕布带着高顺,加入战斗之中。

城外,喊杀声震天,伴随着若隐若现的火光,目之所及,全是流寇。

“高顺,你率两千陷阵营兄弟,给我守住此处,不得有误。”

“喏!”

看着领命而去的高顺走远,王承恩快步走来,身后跟着几个士兵。

“吕将军,这反贼来势汹汹,恐怕…”

“王公公,兵法有云,擒贼先擒王,待本将军查看一番,寻到那贼首,定叫他有来无回!”

周围士卒听到吕布那霸气侧漏的豪言壮语,纷纷侧目而视,满脸狐疑。

他们此时还坚守在城头,只是为了城中的妻儿老小,别无他求。

“这…”

王承恩那迟疑的表情,吕布尽收眼底,他并没有开口解释,站在女墙后面,眺望远方。

为了方便夜间攻城,流寇大军点燃了许多火堆,正好便宜了吕布。

二里开外,那一堆格外显眼的火堆瞬间吸引了吕布的注意,他把手中的千里镜抛给王承恩。

“拿我弓来!”

两个亲卫一人拿弓,一人抱着木箱,快步上前。

“好大呀,这弓为何如此奇怪?”

王承恩看着吕布拿起那把造型怪异的大弓,目瞪口呆。

强弓在手,如臂指使,吕布行云流水,拉弓搭箭。

“嗖!嗖!嗖!”

眨眼间,连发三箭,一气呵成。

那破空声如惊雷炸响,周围士卒不由得定睛看去。

三支羽箭在空中连成一线,风驰电掣。

“嘭!”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吓了众人一跳,王承恩更是如同见鬼一般,呆愣原地。

眼前一片火光绽放,那最后一支利箭凌空炸裂,化作万千碎片,朝着地面簌簌而落。

前面的箭矢丝毫不受影响,速度不降反增。

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第二支羽箭也当空爆裂。

王承恩的嘴巴张得老大,似乎能吞下一个西瓜,但他的目光却死死盯着那最后一团火光。

“唉呀,好可惜,真炸没了…”

“呵呵,确实!”

吕布丢下复合弓,拍了拍手,接着从王承恩手里滑落的千里镜,查看自己的战果。

“权将军,刚刚手下来报,今夜子时,就会有人开门投降我大顺,我等明日就能在北京城用早膳了…”

张鼐说完,刘宗敏手下一众心腹,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嘭!”

众人正笑的前仰后合,忽然感觉脸上黏糊糊的,伸手一摸,各个呆如木鸡。

“将军…”

辛思忠大喊一声,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身旁那个无头将军,刘宗敏。

“鸣金收兵,快撤…”

袁宗第惊恐万分,一屁股坐在地上,拔腿就往外跑。

“轰!”

火光冲天,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城头之上,吕布用手遮眼,等了好一会儿,才再次看向城外。

之前那明亮的火堆现在更加显眼,取而代之的是一方巨石,通体火红,如同烈日坠地。

肉眼可见的气浪,波涛汹涌。王承恩与士兵们在吕布与城外巨石之间来回扫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正在攻城的反贼们也呆愣原地,面如死灰,那巨石所在之处,营帐与大纛早己消失不见,灰飞烟灭。

“兄弟们,杀贼立功,冲啊!”

吕布突如其来的喊声,唤醒众人,纷纷拿着武器,杀向流寇大军。

战场局势瞬间逆转,明军士兵们或许冲锋陷阵不咋样,可是对于痛打落水狗,轻而易举。

流寇大军,丢盔弃甲,慌不择路,有些首接从城头与云梯上一跃而下,逃出生天。

姗姗来迟的鸣金声,在流寇大军耳中犹如天籁之音,恨不得多长几条腿。

敌人似潮水般退去,吕布正想出城追击,王承恩慌忙拉住他,走向一旁。

“吕将军,万万不可,您别忘了今晚还有大事要办。”

听到王承恩的提醒,吕布这才一拍脑门,想起城中还有内贼未除。

“来人,去看看外边出了何事?”

回到乾清宫的崇祯皇帝朱由检,刚想小憩一会儿,猛然听到外边传来的异常巨响,不由心中大惊。

“莫非奉先没有守住城门,贼军杀进来了…”

“陛下…陛下…”

小太监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气喘吁吁。

“喜讯啊,贼军撤退了…”

朱由检闻言,眉开眼笑,拿起桌上的茶杯递给小太监。

“喝口茶,慢慢说!”

受宠若惊的小太监赶忙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崇祯听完之后,拍掌叫好,龙颜大悦。

“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奴才王喜!”

“王喜,那王大伴…”

“王公公正是奴才的干爹。”

“好,你去把吕将军与你干爹一同喊来,朕有事与他们相商。”

“奴才遵旨。”

朱由检站在平台之上,眺望城外那如同旭日的巨石,愣愣出神。

身后脚步声传来,他满脸笑容,缓缓转身,十几年前的往事也随之悄然出现在心头。

“奉先可不是袁崇焕,朕不会看错人的。”

“孩儿参见义父!”

“好好好,无需多礼,奉先辛苦了!”

崇祯皇帝朱由检看着自己这个便宜儿子,满眼喜爱之色。

“奉先啊,我听王喜说,你一箭射死了贼首,还召唤了陨星石…”

“回义父,孩儿确实射杀了流寇首领,可那星石不是我召唤来的…”

吕布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王承恩插话道。

“陛下,这天降陨石,一举消灭数十个流寇将领,实在是天佑我大明,平叛灭虏,指日可待呀!”

“好,好,好,朕有奉先,定能光复大明往日辉煌!”

“义父,反贼暂时撤退,明日必定还会继续攻城。况且城中内贼潜伏暗处,形势不容乐观…”

“哼,诸臣误朕,是臣人人可杀!”

朱由检咬牙切齿,往事浮现眼前,历历在目。

“幸好天佑我大明,派奉先来此,温侯吕布接旨!”

“臣接旨!”

吕布单膝跪地,目光炯炯有神。

“即刻起,封吕布为骠骑将军兼宣大蓟辽京营总督,一切便宜行事,剿灭流寇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