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是要娶7个道侣,可那7个不包括我那徒弟。”
辛挽红裳灼尽千秋雪,白发垂落万丈霜。
“本君的姻缘轮得着你来置喙?”
他尾音勾着慵懒笑意,眉间朱砂随着讥诮笑意灼灼欲燃。
明明长得一副菩萨样,偏偏说的净是刹罗言。
“想要血洗仙门,不防试试十万阴兵来得快,还是本君的诛仙阵落得快。”
室内烛火流转,衬得他眉间朱砂凝着三春桃色。
眸中淬着寒潭碎冰,生生将艳成凛冽。
他坐在高堂右侧,对面就是戴着面具的魔尊,坐在正中间的是掌门司堇离。
头疼!
这己经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的300年了。
该死的系统除了穿越初日丢下一句话。
必须找到“温润清俊、单眼皮、最好戴眼镜”的命定道侣标准。
“夸擦”一下消失了。
而自己也失去了穿越前所有的记忆,系统只说留着太痛苦,不如清空。
系统给了他七个候选人皆是这三界大能。
辛挽费劲心思,千辛万苦将这七个大能连蒙带拐钓了回来。
结果,大婚前夜,破系统捏着死嗓子说:
“眼角有泪痣,扣分!”
“下颌线太锋利,扣分!”
“鼻梁能当滑滑梯,扣分!”
“......”
总之,每一个都被pass,没一个符合。
更令他头疼的是,他刚把7个人送走,魔尊就冲了过来。
他说自己这么做,违背了公序良俗。
公序良俗?
这是这个世界该有的词吗?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该死的魔尊说,若是自己非要做这么违背公序良俗的事情,他一定会血洗仙门。
真是有劲没地使。
更莫名其妙的是这魔尊来了一句。
“你那徒弟时幸,一首伴你左右,为何不与他结为道侣?”
这魔尊番茄小说看多了吧?还强行磕上cp了......
上辈子天打雷劈,这辈子遇到傻逼,辛挽为自己默默悲哀。
而且,辛挽觉得自己都300多岁了,自己那徒弟不过19。
这不纯纯老牛吃嫩草,恋童癖。
300岁老怪物啃食19岁的嫩草,反正他做不来。
况且,?自己那徒弟长的一脸妖孽样,跟温润完全沾不上边,不是系统要求的人。
最最最重要的是这小子和自己根本就不亲。
看自己的眼神,活像雪原上顶住猎物的狼。
辛挽思索间,抬眸正巧合和魔尊那双黑瞳撞上。
他眯了眯眼,莫名觉得那魔尊很是委屈。
辛挽冷笑,闯我家,拆我姻缘,究竟谁委屈?
辛挽瞪了一眼魔尊。
那魔尊却露出一股辛挽不理解的笑意。
死变态!辛挽在心底骂了一句。
“咳咳咳......”
司堇离走下高位,左手拉着魔尊的手,右手拉着辛挽的手,将二人的手硬是交叠在一起。
“咱们仙门和魔族早在几百年前天枢圣君那时,就己经很久没有矛盾了,我们这烟雨舟也算是仙门之首,不要因为一定小事伤和气,现在就握手言和。”
1秒,2秒,......,10秒......
没有动静。
司堇离扯起一抹笑,强行将二人的手十指相扣。
“以和为善,以和为善,你说是不是啊,小师弟?”
司堇离几乎是咬着牙缝说出来这几句话。
辛挽没有说话,歪着脑袋,一首盯着应允承。
他忽然欺身而上。
“师兄,你这般玉质金相,倒是挺符合我的道侣标准。”
司堇离确实长得一脸温润样。
睫上凝着三寸春色,眼尾浮着半融春水,声音也温温柔柔的,非常符合!
“咯嘣”一声。
辛挽偏头望去,只见魔尊将一把金丝楠木椅子徒手捏断了。
魔尊指尖簌簌落下木屑,片刻间椅子扶手己成为扉粉。
“赔钱!”
辛挽将手伸出,伸出的掌心忽然一沉。
魔尊垂下眸子,冷笑一声,将耳朵上的耳坠摘了下来,放在辛挽的手上。
“还请圣君不要再做出一次娶7个道侣这样的事情,不然本座会血洗仙门。”
魔尊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想打架就打架,还找这么蹩脚的借口,有毛病。
辛挽转念一想,这魔头的话倒是给他另一个思路了。
说不定,系统判定没成功是因为自己一次和7个结婚。
倘若自己一个一个结,结7次,说不定就可以完成任务,回家了。
辛挽挑了挑眉,走了出去。
“小师弟,你又要做什么?”
司堇离问。
“收拾收拾东西,本君要一个一个和那7个结婚!”
辛挽正欲跨过门槛。
他抬头时,正撞进少年人漆黑的瞳孔里。
时幸抱剑倚在朱漆廊柱。
深蓝色发带将一头青丝高高束起,几缕凌乱碎发垂落额前。
“师尊又要去成亲?”
少年嗓音裹着尚未褪尽的沙哑。
他一步一步走近,骨节分明的手指抚平辛挽衣襟褶皱。
辛挽抬头,这才惊觉徒弟竟己高出自己半个头。
墨色腰封束起劲瘦腰线,偏生配着腰间叮咚作响的银铃。
倒像是话本里踏月而来的精怪。
“放肆。”
辛挽拍开他的手,“不好好修炼,瞎晃悠什么?”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辛挽用指尖挑起少年下颌,殷红的唇瓣勾起惊心动魄的弧度。
“再敢碰为师的衣角,就把你这身皮囊剥了,给为师当灯笼纸用。”
辛挽不知为何最讨厌别人近距离的肢体接触。
当然,自己主动触碰别人无所谓。
他穿越300年,司堇离一首对他不错。
司堇离除外,其余人,碰他一下,他都觉得恶心。
辛挽转身拂袖时,朱红嫁衣翻涌入业火红莲。
他将魔尊递来的耳坠随手扔进香炉中,溅起的火星映得那张脸愈发妖艳。
“传令下去,本君要办七场婚婚宴。”
时幸却拦住辛挽,“师尊,别人送的东西,就这么随意扔了,不合规矩吧?”
“规矩?”
辛挽忽而轻笑,手起风刀,割开最后一缕被触碰到衣襟。
“本君最讨厌身上有别人的味道,你现在最好离我远点,不然别怪我不留师徒情分。”
他凑近对方耳畔,吐息裹着冷梅香。
“别以为你是本君徒弟,就可以为所欲为,徒弟多的是,你若不听话,本君想换就换,不过是碾碎一个不听话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