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阮菲突然不说话了，陷入了漫长的思考中。夏果果见效果不错，继续劝导阮菲不要进行整容。
“你知道什么是美吗？”
“知道啊，木木那样的五官就是美的代名词。只要我有那张脸，我的人生一定会一帆风顺。”
“你错了，美不是主流认为的美，美应该是经久不衰的美，美是由内而外的。皮囊的美是外在，内心的美才是永恒。更何况，从小吴口中介绍的，你本来就很美，何必要做到完美？人不能太完美，也不能太圆满，满则溢......”
夏果果劝说了大概十分钟，阮菲内心动摇了，两人还留了电话号码，待会儿互加微信。
挂断电话，夏果果将手机递给吴浩的时候，刘子明看见吴浩脸上的表情像看见了新大陆。
“果果姐，以后您就是我的亲姐。我服了，真服了。以后我谁也不服，我就服我果果姐的。”
刘子明笑了：“吴浩，你这么马屁精，天生的还是自学成才？我要有你这个马屁精的功夫，在局里至少也是副处级干部了。”
吴浩收起往常嬉皮笑脸，目光第一次如此认真。“师父，这次真是多谢夏法医，不然菲菲就要误入歧途了。”
刘子明轻轻按着吴浩的头，“傻小子，你跟我说干嘛，你应该跟夏法医说。”
“对对对！夏法医，谢谢你，多谢你帮了我和菲菲。”
“不客气！”夏果果的声音一如既往清冷无比，仿佛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内心掀起波澜。
吴浩的一腔热情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顷刻间刚才心里的暖流正在慢慢冷却下来。
“师父，夏法医真的好高冷，你确定要找一个冰山过日子？”吴浩偷偷给师父发了一条微信。
刘子明收到微信，看后翻了一个白眼，打字回道：“要你管？我喜欢就行，我这人怕热，就喜欢冰山。”
“师父，我觉得你够呛的，夏法医好像不喜欢男人。”
刘子明匆匆看了一眼手机，没有继续回复消息，而是闭目养神。
这个时候车子己经在路上行驶了五个半小时，距离G省公安局还有一个半小时，他可以睡一觉。
吴浩刚准备继续跟他聊天，刘子明一只巴掌挡住他的脸，没好气地说了两个字。
“闭嘴！”
吴浩自讨没趣，夏法医又不爱聊天，于是拿着手机跟女朋友缓和一下关系。
“菲菲，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我应该耐心一点劝你，你能听夏法医劝说，我真的很高兴。我就喜欢你婴儿肥的脸蛋，漂亮的丹凤眼，小鼻子小嘴巴。你如果整容成欧式双眼皮，就不是我喜欢的阮菲了。”
消息发出去半个多小时，阮菲那边都没有回复消息。吴浩也没有继续问，女孩子生气的时候不能一首哄，哄多了每次吵架都要哄，于是决定让她自己冷静几天。等案子破了，回到港城再请她吃饭，到时候哄哄就好了。
吴浩在心里暗暗揣测阮菲的意图，脸上渐渐堆起了笑容。他喜欢的女孩还是听劝的，刚才他应该对阮菲有信心。
港城市韩蜜整形医院，整容医生办公室。
“请问，我可以整成大明星木木的样子吗？”
阮菲递给整容医生严医生一张明星木木的照片，当下十分流行的锥子脸，高鼻梁，大眼睛，冷白皮。
“你觉得她很漂亮吗？”严医生眉头蹙起，显然不认为照片中的女明星很漂亮。
“当然，她是当红明星，许多网红都整容成她的样子，没有九分相似也有八分相似。”
“阮小姐，我并不觉得木木很漂亮，她的五官禁不起耐看，我可以让你变得比她还美。”
“真的吗？”阮菲激动道，眼神里面熠熠生辉。
“当然，阮小姐，请相信我的专业水平，去外面缴费吧！等你缴费后，来我办公室，我跟你约一下整形时间。如果你有时间，我们下周二就可以进行全脸整容。”
阮菲前一秒还很兴奋，这一秒脸上心事重重。
“阮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整容费用的问题？”
阮菲低着头，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我们销售经理是怎么跟你讲的？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现在不是可以分期付款吗？”
说起分期付款，阮菲激动道：“是啊，刚才我也以为可以分期付款，没想到你们销售跟我说，不可以分期付款，必须是全款。他还说.......”
“还说什么？阮小姐，我是你的整容医生，你可以完全相信我。”
“刚才外面那个销售说，你们这里不可以分期付款，必须一次性把钱付了。我说身上没那么多钱，他说可以裸......裸贷。”
严医生听后，脸上露出笑容。“没错，这还是整容机构和顾客的双向选择，我们不会逼迫你们。阮小姐，如果资金有限， 其实是可以尝试的。只要你及时把钱还上，这边会将您的照片删除，不会损害您的声誉。我们这里很多女人都这么做了，我看还没有人还不上我们整形医院的钱。”
阮菲想起刚才男友和男友同事的话，心里面七上八下，犹犹豫豫。
“可是......可是我听说这个方法是犯法的，你们这么大的整容医院，怎么会有这种付款方式？是不是不太好？要不这样吧，我就选择正常的贷款方式，裸贷还是算了，我男朋友会跟我闹分手的。”
严医生突然意味深长笑了笑：“你整容变得那么好看，还不都是为了取悦你男朋友，他应该心疼你还差不多。如果是我女朋友为了取悦我去整容，我会将她捧在手心上。不用她张口，我就会给她转整容费用。阮小姐，你男朋友是不是没钱？”
阮菲心里再一次动摇，刚才夏果果劝她的话，一下子抛之脑后。
“我男朋友是上班的，月月拿死工资的，他没钱给我整容，平时吃饭都团券，太抠门了。我整容不是为了取悦他，我想换一个更有实力的男朋友，不识这种抠抠搜搜的穷光蛋。”